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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周令窈看著窗外日升月落，天黑了又亮起三輪，霍知聿和蘇沫始終在醫(yī)院沒回來。
整整三天，每一秒她都度日如年。
嗓子焦渴到了極致，如果有人能剖開她的喉嚨，大約已經(jīng)龜裂得如同大旱地。
可她居然還活著，還在用這嗓子，咽喉，拼命而痛苦地呼吸。
終于，吱呀一聲，門開了。
霍知聿抱著面色蒼白的蘇沫進來，身后還跟著個白大褂。
不由分說，那個白大褂上來拉起她胳膊，將留置針頭推進她的血管。
暗紅的血液，瞬間竄進血袋。
周令窈喉間發(fā)出一聲類似動物瀕死的嗚咽，心跳猛烈地跳動兩下，似乎要驟停。
她想要掙扎，慘叫，卻連慘叫的資格都被剝奪。
霍知聿欣賞著她的痛苦，慢慢道：
“周令窈，演技不錯?！?/p>
“不過，三天沒有輸液，呼吸機全停的植物人還能活著，醫(yī)學(xué)奇跡都沒你厲害吧？”
周令窈大睜著眼，心中在痛苦地哀鳴。
對啊，她為什么沒有死，為什么還要活著，遭受這種折磨！
可霍知聿聽不到，他兀自冷笑道：
“你知道現(xiàn)在要做什么嗎？大夫給沫沫開了中藥調(diào)理身子，要人血入藥，服用兩個月?！?/p>
“希望你，繼續(xù)這么沉得住氣演，千萬別受不住起來求饒。”
蘇沫柔弱的小臉上露出不忍，仰頭道：
“阿聿，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我看姐姐的樣子，真的很痛苦......”
霍知聿疼惜地俯身安慰她：
“她沒事，是裝的。這些年，幾萬的進口藥日日供著她，身體早就調(diào)理得好了，這點血算什么？”
“你懷孕本來也是為了她們周家，她應(yīng)該出一份力。”
“更何況，”他眸中泛起冷色，“她做錯了事，總得付出代價?！?/p>
一袋血抽完，周令窈的面色已是青灰，出氣多，進氣少。
蘇沫咬著下唇，惴惴不安地問他：“姐姐現(xiàn)在，也是裝的嗎？”
霍知聿皺了皺眉，看著周令窈臉色，猶豫了。
醫(yī)生趕忙給她吊上水，笑道：
“周小姐沒事，人獻完血臉色都會難看一點，正常的。”
霍知聿不自覺松了口氣：“我就知道。”
“罷了，最近幾天，繼續(xù)給她把營養(yǎng)針掛上吧。”
周令窈眼皮顫了顫，終于松下一口氣，卻聽到他下句：
“畢竟后面還要繼續(xù)抽血，這藥，得給沫沫喝兩個月。”
她的心徹底又涼下去。
這時，門突然打開，頭發(fā)花白的母親闖了進來。
周令窈一驚。
母親近來的精神狀況越發(fā)不好，一直在醫(yī)院里休養(yǎng)著，怎會突然回來？
周母看著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女兒，撲到床前泣不成聲：
“令窈，我的令窈......”
“媽媽昨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你險些也要離開媽媽......”
她的目光落在周令窈胳膊上的針孔，一抬頭看見旁邊還未來得及收走的血袋，驟然厲聲道：
“霍知聿！你對我女兒做了什么？”
霍知聿抿緊了嘴唇，沒吭聲。
倒是蘇沫，柔柔弱弱地站起來，怯生生道：
“周阿姨，你別生氣，是我的孩子沒了，醫(yī)生說要用人血入藥......”
“啪！”重重一耳光扇在她臉上，蘇沫嬌嫩的臉蛋上頓時浮起五個鮮紅的指印。
周母的手抖得劇烈：“人血？誰的人血？”
“我女兒還躺在床上不醒，你們用她的血，還有人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