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盛夏樂章的變奏七月,驕陽似火,熾熱的陽光肆意傾灑,將琴房染成一片蜜色。
十七歲的容星晚端坐在鋼琴前,纖細(xì)的指尖靈動地跳躍著,
《月光奏鳴曲》第三樂章激昂的旋律,如潺潺溪流般從她手下流淌而出。然而,
當(dāng)彈到第88小節(jié)時,降B鍵陡然傳來一陣詭異的滯澀感,仿佛指尖按下的并非琴鍵,
而是某種擁有生命的物體?!斑@架斯坦威上周剛調(diào)過音。”鋼琴老師微微皺眉,
仔細(xì)檢查著琴鍵,
是濕度問題……”容星晚并未道出真相——這已然是本月第三次在相同位置出現(xiàn)異常狀況了。
她余光瞥見琴凳下露出一角紙片,趁著老師不注意,迅速將其藏進(jìn)袖口。
紙上用血繪制著殘缺的五線譜,最后一個音符被反復(fù)描粗,幾乎要將紙面戳破。
樓下驟然響起的剎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微微蹙起眉頭,起身輕輕掀起蕾絲窗簾,
只見十八歲的慕沉舟正悠然地倚著那輛黑色賓利車。他身姿修長挺拔,氣質(zhì)卓然不凡,
修長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著那枚刻有家族徽標(biāo)的腕表?!按笮〗?,慕少爺來接您了。
”管家溫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容星晚應(yīng)了一聲,隨手摘下頭上精致的珍珠發(fā)夾,
換上一頂棒球帽,瞬間盡顯青春活力。她將課本一股腦兒地塞進(jìn)帆布包,
還不忘把父親特意讓保鏢定制的電擊器也塞進(jìn)去。那電擊器有著金屬外殼,
上面精心刻著《致愛麗絲》開頭的小小音符。此時,校門口的銀杏樹下,
十八歲的云野正輕輕將籃球砸向十七歲的羽綿綿的粉色書包,調(diào)笑著說道:“小年糕,
上次可說好了要給我補習(xí)數(shù)學(xué),該不會又要放我鴿子吧?”羽綿綿俏皮地舉起手機晃了晃,
屏幕上赫然是一道復(fù)雜的導(dǎo)數(shù)題,她笑著回應(yīng):“晚晚說今天去新開的甜品店,
你要是能答對,我就給你帶焦糖布丁。
”“我可以一起嘛~”“不可以——”“可以的~”云野和羽綿綿一邊笑鬧著,
一邊朝著容星晚家的方向走去。慕沉舟見到容星晚,自然而然地接過她的書包背在肩上。
當(dāng)他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擦過她的手腕時,
容星晚突然想起上周收到的匿名花束——那些夾在玫瑰中的破碎琴譜,
此刻正鎖在她抽屜的最深處。兩人指尖觸碰的瞬間,容星晚只感覺耳尖微微發(fā)燙。
慕沉舟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下周鋼琴比賽,需不需要我陪你去試場地?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云野突然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大聲喊道:“Hi!舟哥!晚晚!
我們過來啦!”云野走近后,壓低聲音說道:“誒,你們快看,
那輛面包車怎么最近總在我們附近轉(zhuǎn)悠?”容星晚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只見一輛銀灰色面包車的車窗半開著,隱約能瞧見里面坐著三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
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正用手術(shù)刀削著蘋果,
果皮垂落的弧度與容星晚上周收到的匿名花束絲帶一模一樣,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暮色像融化的焦糖,溫柔地澆在霓虹燈牌上,
把“楊枝甘露買一送一”的字樣暈染成暖融融的橘色。羽綿綿端著晶瑩剔透的玻璃碗,
勺子舀起裹著西米的芒果塊,在路燈下晃出細(xì)碎的光。冰涼的甜意滑過喉嚨,
她滿足地瞇起眼睛,挽著容星晚往街邊的梧桐道走去,慕沉舟和云野緊隨其后。
鞋子輕快地踩在磚縫里的落葉上,發(fā)出細(xì)碎的“咔嚓”聲。他們歪歪扭扭地走著“之”字,
把影子拉得老長又突然縮短?!斑@家的椰奶凍絕對能排進(jìn)全市前三!”羽綿綿舉著空杯蹦跳,
馬尾辮掃過容星晚的臉頰,癢得她咯咯直笑。路燈在枝葉間篩下斑駁光點,
落在他們交疊的影子上,像是撒了滿路的星星糖。四人并排悠然走著,細(xì)碎的言語交織,
隨性又自在,滿是愜意。拐過開滿薔薇的花墻時,不知誰突然哼起最近流行的小調(diào),
四個人立刻你一句我一句地接龍,跑調(diào)的歌聲驚飛了樹梢的麻雀。
晚風(fēng)裹著隔壁面包房的黃油香掠過,羽綿綿踮腳去夠垂落的梧桐葉,葉片擦過掌心的觸感,
像貓咪柔軟的肉墊。此刻他們還不知道,這份甜得發(fā)膩的愜意,
正被巷尾那輛緩緩挪動的面包車,碾出第一道裂痕。梧桐樹影在路面交錯成網(wǎng),
原本熱鬧的步行街不知何時安靜下來,商鋪霓虹在拐角處戛然而止。
潮濕的青苔味混著機油氣息漫過來,容星晚后頸的汗毛突然豎起。
"你們覺不覺得..."容星晚剛欲開口說話,后頸處卻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仿佛無數(shù)根針同時扎入,意識瞬間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在失去知覺前,
她聽見羽綿綿驚恐的尖叫,還有打斗聲...2 囚牢中的掙扎醒來時,
容星晚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顛簸不已的車廂里,四周一片漆黑,宛如無盡的深淵。
雙手被粗麻繩緊緊捆綁著,麻繩深深嵌入肌膚,帶來鉆心的疼痛。黑暗中,她艱難地摸索著,
摸到了身旁同樣昏迷不醒的羽綿綿。車窗外,
傳來模糊不清的對話聲:“這次抓的幾個崽子身份不簡單,上頭說了,先送到山里藏幾天。
”“放心,那村子連信號都沒有,他們插翅也飛不出去?!比菪峭淼男乃查g沉入谷底,
她明白,自己和朋友們已然陷入了一場可怕的陰謀之中。再次醒來時,
刺鼻的霉味和鐵銹味瞬間撲面而來,令她幾欲作嘔。她坐起身來,
雙手被沉重的鐵鏈死死鎖住。鐵鏈摩擦的聲響里,容星晚摸到磚墻上密密麻麻的刻痕。
借著月光,她認(rèn)出那是《致愛麗絲》的片段,每個音符都被刻得極深,
有些凹槽里還殘留著暗紅的碎屑?!傲掷蠋熃涛业??!标幱袄锏闹心陭D女突然開口,
她缺了無名指的左手按在刻痕上?!八f只要記住旋律,靈魂就不會被困住?!彼破鹨陆?,
露出腰腹處縫合的疤痕——針腳精準(zhǔn)得如同琴弦。
她突然抓住容星晚的手:“你彈過《致愛麗絲》嗎?我兒子被帶走前,
總哼這首曲子……”她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容星晚的掌心,
在少女的手腕上留下一個月牙形的傷口,恰好是樂譜中的休止符形狀。
月光從頭頂狹小的鐵窗灑下,在地上形成一片慘白的光影,照亮了蜷縮在角落的羽綿綿。
少女的粉色發(fā)繩歪在凌亂的頭發(fā)上,顯得格外狼狽?!熬d綿?
”容星晚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透著難以掩飾的虛弱。羽綿綿猛地抬起頭,
眼淚奪眶而出,帶著哭腔說道:“晚晚……我們被賣到山里了?!比菪峭砩钗豢跉?,
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開始仔細(xì)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她發(fā)現(xiàn),鐵鏈雖然沉重?zé)o比,
但固定在墻上的鉚釘已經(jīng)生銹松動,這或許是她們逃脫的一線生機。就在這時,
木門發(fā)出“吱呀”一聲刺耳的聲響,一個醉醺醺的老漢提著酒壺,腳步踉蹌地走了進(jìn)來。
老婦猛地把容星晚推向墻角。她藏在稻草里的?;談澾^少女的掌心,
金屬邊緣的“P - 07”編號沾了血,在月光下像跳動的四分音符。
老漢渾濁的眼睛在三人身上肆意掃來掃去,眼神中透著不懷好意的光。“小娘子,
今晚來……”老漢含糊不清地說著,一步步逼近。容星晚心中一凜,就在老漢撲過來的瞬間,
她側(cè)身敏捷地躲過,膝蓋狠狠頂向?qū)Ψ降母共?。同時,
用鎖住雙手的鐵鏈迅速繞住老漢的脖子,眼神冰冷而堅定:“告訴我,另外兩個男生在哪里?
”老漢脖頸青筋暴起,額角豆大的汗珠順著皺紋的溝壑滾進(jìn)衣領(lǐng)。他死死攥住鐵鏈,
指節(jié)泛白如紙,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掐住般艱難吞咽,
沙啞著嗓音顫抖道:“在……在村西頭的磚窯廠!他們看……看守嚴(yán)……”話未說完,
已劇烈咳嗽起來,凹陷的眼窩里滿是驚惶:“你們別……白費力氣了……”話音未落,
老漢便暈了過去,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容星晚心中暗叫不好,
迅速松開繞著老漢的鐵鏈,拾起旁邊的磚頭用力敲擊松動的鉚釘,一下又一下。
老婦迅速解開羽綿綿的繩索,低聲而急切地說:“從后門跑,往東邊的樹林方向!”“叮!
”鉚釘從墻上掉落下來,鐵鏈也與墻分離。容星晚迅速拉著羽綿綿往后門跑去,
察覺到了老婦沒有跟上,回頭望向老婦:“您不走嗎?”“你們快走!
我跑不動了……”“你們年輕,骨頭里還有火。我們這些人……早被磨成了啞巴的琴鍵。
”老婦用力抵著門,容星晚轉(zhuǎn)身拉著羽綿綿又跑了起來。這個時候最不能有的就是猶豫,
猶豫只會敗北!暴雨如注,傾盆而下,天地間仿佛掛起了一幅巨大的雨幕。
容星晚和羽綿綿在泥濘的道路上艱難前行,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衣服被樹枝劃破了幾個洞,鞋子早就不知丟在了何處,
雙腳被尖銳的石子和泥濘折磨得傷痕累累,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鉆心的疼痛不斷襲來。終于,在雨幕的縫隙中,她們看到了磚窯廠。透過破舊的窗戶,
眼前的景象讓容星晚心如刀絞。只見慕沉舟被鐵鏈鎖在攪拌機旁,
身上布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云野正在和看守激烈對峙,臉上有明顯的淤青,
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就在容星晚準(zhǔn)備進(jìn)一步行動時,后頸突然一陣刺痛。
她在昏迷前聽到人販子的對話:“上頭說了,先把這幾個崽子關(guān)起來,等風(fēng)頭過了再運出去。
最近警察查得緊,得小心點。”3 絕境中的曙光再次醒來,
容星晚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土炕上,手上的鐵鏈雖解開,但腳踝卻被沉重的鐵鐐鎖住,
冰冷的鐐銬深深勒進(jìn)皮肉,帶來一陣鉆心的疼痛。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婦女端著粗瓷碗,
緩緩走了進(jìn)來?!俺渣c東西吧。我十年前也和你一樣,被賣到這里?!敝心陭D女說著,
掀開衣角,腰間那道猙獰的刀疤瞬間映入容星晚的眼簾,令人觸目驚心?!胺纯惯^三次,
換來的就是這個。不過,我聽說你們的家人已經(jīng)在找你們了?!比菪峭碚穯?,
門外傳來腳步聲。婦女立刻變了臉色,大聲呵斥道:“不識好歹的東西,再不吃就餓著!
”接下來的日子,容星晚和羽綿綿被迫學(xué)習(xí)所謂的“婦德”。她們跪在祠堂里,
聽著老婦喋喋不休地講述“嫁雞隨雞”的陳舊道理,表面上一副順從的模樣,
實則在暗暗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羽綿綿趁著沒人注意,在鞋底刻下一個個小小的標(biāo)記,
記錄著時間和走過的路線;容星晚則仔細(xì)摸清了廚房刀具的位置,以及看守的巡邏規(guī)律。
某個雨夜,容星晚在洗碗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村東頭的柴房后窗年久失修,
窗欞已經(jīng)腐朽,只要輕輕撬開,就能順著陡坡滑到山腳。她瞅準(zhǔn)時機,
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正在磚窯廠搬運石灰的慕沉舟。此時的慕沉舟,手掌早已磨得血肉模糊,
每搬起一袋石灰,都要忍受著鉆心的疼痛?!疤kU了。”慕沉舟微微皺眉,眼中滿是擔(dān)憂。
“那條路布滿碎石,而且我聽說他們在山下設(shè)了陷阱?!薄安贿^,
我在工頭辦公室發(fā)現(xiàn)了一個賬本,上面記錄著他們和境外組織的交易。
”容星晚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而決絕:“我們必須試試。
”“云野也發(fā)現(xiàn)了一條廢棄的排水道,或許能逃出去....”計劃定在三天后的月圓夜。
然而,就在行動前夜,容星晚藏在枕下的紙條被看守發(fā)現(xiàn)了。看守們惱羞成怒,
棍棒如雨點般落下,容星晚蜷縮在角落,同時回憶著父親教的防身術(shù),盡量減少傷害。
每一下重?fù)舳枷袷敲\的錘擊,但她心中的信念如同燃燒的火焰,從未熄滅。
當(dāng)鐵門再次打開時,容星晚已經(jīng)暈死過去。再次醒來時,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間堆滿雜物的倉庫里,四周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
身上每動一下都鉆心地疼,仿佛有無數(shù)根鋼針在扎。黑暗中,她聽到羽綿綿壓抑的抽泣聲。
倉庫外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上頭說了,過兩天就把人送出去。
這次的買家是境外的大老板,出了岔子誰都擔(dān)待不起?!薄奥犝f之前那批貨被警察截了,
上頭正在查內(nèi)鬼?!比菪峭韽娙讨弁矗赖接鹁d綿身邊,低聲安慰:“別怕,
我們一定能出去?!边@時,墻壁傳來輕微的敲擊聲。容星晚心中一震,
也用手指敲了敲作為回應(yīng)。通過摩斯密碼,她得知慕沉舟和云野找到了一條廢棄排水道,
直通村外,但必須在暴雨時水位上漲前行動。交流過后,容星晚在倉庫里四處翻找,
終于找到一把生銹的鐵釘。她讓羽綿綿幫忙將鐵釘磨尖,兩人動作迅速而緊張。與此同時,
慕沉舟和云野也在磚窯廠展開行動。云野假裝肚子疼,捂著肚子大聲呻吟,
成功引開了看守的注意力。慕沉舟則趁機潛入工頭辦公室,尋找更多證據(jù)。
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他們深知,稍有不慎,就可能滿盤皆輸。容星晚這邊已將鐵釘磨尖,
她將鐵釘緊緊藏在袖中,心跳如鼓,緊張地等待著時機。終于,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看守哼著小曲,晃晃悠悠地走進(jìn)倉庫。容星晚強忍著內(nèi)心的恐懼和惡心,
佯裝害怕地靠近對方。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在看守伸手欲抓她的瞬間,
容星晚眼神一凜,猛地劃向他的手腕,動作干凈利落??词貞K叫一聲,下意識地?fù)]拳打來。
容星晚側(cè)身敏捷地躲過,緊接著一腳踢向他的膝蓋??词卣玖⒉环€(wěn),重重地摔倒在地。
但很快,倉庫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和狗吠聲。容星晚拉著羽綿綿迅速沖出倉庫,
卻發(fā)現(xiàn)整個村子都被驚動了。村民們手持棍棒,朝著她們追來。
4 銹釘與暴雨倒計時容星晚帶著羽綿綿躲進(jìn)玉米地,
卻聽到人販子囂張的叫囂:“跑不了的!這方圓十里都是我們的地盤!”在穿越一條小溪時,
羽綿綿不小心扭傷了腳踝,疼得臉色煞白。容星晚心急如焚,她將羽綿綿藏進(jìn)灌木叢,
自己則故意弄出聲響,引開追兵。容星晚拼命奔跑,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痛。突然,她被一根藤蔓絆倒,整個人狠狠摔進(jìn)一旁的灌木叢里。
灌木叢里的樹枝劃破了她的皮膚,鉆心的疼痛襲來,但她強忍著,努力蜷縮自己。
容星晚聽著旁邊人販子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心臟極度亢奮。慕沉舟這邊快速搜尋著證據(jù),
心跳如擂鼓,每一下跳動都像是戰(zhàn)鼓轟鳴。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迅速將證據(jù)藏好,
拿起賬本假裝查看。工頭醉醺醺地闖進(jìn)來,大聲呵斥道:“小兔崽子,躲這兒偷懶呢?
”“王哥,我在核對出貨單。”慕沉舟強作鎮(zhèn)定,余光瞥見工頭腰間的對講機。他靈機一動,
故意打翻水杯,趁著工頭擦拭的瞬間,猛地?fù)渖先ァ扇伺ご蛟谝黄?,慕沉舟體力不支,
漸漸處于下風(fēng),被工頭死死卡住脖子,呼吸越來越困難。關(guān)鍵時刻,云野舉著木棍,
如猛虎般沖進(jìn)來,狠狠砸暈了工頭?!翱熳?!”云野拉起慕沉舟就跑。
他們在玉米地找到羽綿綿,得知容星晚為了引開追兵獨自離開。慕沉舟心急如焚,
轉(zhuǎn)身就要去尋找,被云野一把攔住:“現(xiàn)在太危險!我們先按計劃去排水道,
晚晚一定能找到我們?!蔽缫箷r分,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面上,
濺起高高的水花,仿佛大地在哭泣。慕沉舟、云野和羽綿綿躲在排水道入口,焦急地等待著。
突然,羽綿綿指著遠(yuǎn)處驚呼:“是晚晚!”容星晚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跑來。
慕沉舟不顧一切地沖過去,將她緊緊抱?。骸澳銍?biāo)牢伊恕比欢?,話音未落?/p>
身后傳來人販子的喊叫聲。慕沉舟來不及多說,背起容星晚,四人向著排水道深處跑去。
每一步都充滿了艱難,他們仿佛在與死神賽跑。排水道內(nèi)彌漫著腐臭的淤泥氣息,令人作嘔。
頭頂不斷有水滴落下,在昏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慕沉舟背著容星晚,
在齊膝深的污水中艱難前行。污水不斷拉扯著他們的雙腿,仿佛是惡魔的觸手,
試圖將他們拖入無盡的黑暗。云野舉著從磚窯廠順來的火把,
火光照亮了巖壁上密密麻麻的水蛭,羽綿綿嚇得臉色蒼白,緊緊抓住他的衣角。“還有多遠(yuǎn)?
”容星晚的聲音虛弱得像風(fēng)中殘燭,氣息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慕沉舟咬著牙,
堅定地說:“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再堅持一下?!蓖蝗唬_下的水流變得湍急起來,
火把的火苗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云野用木棍小心翼翼地試探前方:“小心!
這里有個暗洞,水流……”話未說完,“啊——”羽綿綿腳下一滑,險些滑入漩渦中,
云野迅速扶穩(wěn)羽綿綿,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四人繼續(xù)在暗流中拼命掙扎,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污水的惡臭,每一次用力都仿佛耗盡全身的力氣。就在這時,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芒映在她眼底,
倒映著巖壁上晃動的人影——手持獵槍的人販子已經(jīng)逼近。容星晚心急如焚,
在口袋里摸出慕沉舟給的炸藥,顫抖著握在手里?!岸脊怨猿鰜?!”為首的疤臉男舉槍瞄準(zhǔn),
臉上的疤痕在火光中顯得更加猙獰。“不然老子讓你們葬身......”話音未落,
被炸開的水無情地吞沒。爆炸的氣浪撲面而來,帶著刺鼻的硝煙味,混亂中,
四人繼續(xù)瘋狂地狂奔。當(dāng)他們終于沖出排水道時,黎明的天光刺破云層。
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給他們披上了一層神圣的光輝。但對岸傳來引擎的轟鳴,
三輛改裝面包車橫在唯一的土路上。疤臉男從車上跳下,臉上的燒傷猙獰可怖,
惡狠狠地說:“小雜種們,這次看你們往哪兒跑!”容星晚看著對岸的面包車,
指甲深深掐進(jìn)自己的掌心,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慕沉舟輕輕將她放下,
緩緩解開襯衫——纏在腰間的自制炸藥赫然可見,
那是他用磚窯廠的雷管和水泥袋精心制作的。“帶她們走?!蹦匠林垩凵駡远ǘ鴽Q絕。
“我來斷后?!痹埔皠傄瘩g,容星晚突然說:“要走一起走?!彼粗覀?cè)陡峭的山崖,
“那條采藥小徑,或許能繞過去?!痹掃€未說完,獵槍的轟鳴聲驟然響起。
子彈擦著羽綿綿的發(fā)梢飛過?!鞍 鄙倥@恐地尖叫著,險些跌進(jìn)泥坑。
云野迅速拉住羽綿綿的手,并將人扯回來?!坝媚愕恼ㄋ幭群幌聦γ妗?/p>
”容星晚往前一步擋住對面對慕沉舟身上炸藥的視野?!皽?zhǔn)備跑了。
”慕沉舟迅速將炸藥解下,并點燃丟了出去。爆炸的氣浪推著他們往前跑,
對岸傳來人販子的咒罵。每一步都踏在生死邊緣,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緊張與恐懼。
一路上磕磕絆絆,走走歇歇,當(dāng)他們終于躲進(jìn)一處隱秘山洞時,雨又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