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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霆琛剛小心翼翼把蓮藕排骨湯盛進保溫盒,聽到助理這話,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滾燙的湯汁四濺。
楚霆琛暴露在外面的肌膚給燙紅了。
可他卻渾然不覺,臉色慘白的緩緩抬起頭:
“你剛剛說什么?”
助理有些于心不忍,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
楚霆琛卻急眼了。
雙目赤紅的揪住助理的領子,冷冷質問:
“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
“你再說一遍,太太在醫(yī)院......怎么了?”
助理嚇得雙腿一軟,身體都在打哆嗦。
他知道這些年來,一向心平氣和的楚霆琛很少生氣。
只有兩次是眼前這副樣子。
第一次,是他寵上天的繼妹葉青禾被綁架。
發(fā)怒的后果是。
那些綁匪全都沒了命。
第二次,就是當下。
助理想象不到,楚霆琛知道如果是太太自己選擇把孩子給打掉了,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太太的孩子沒了?!?/p>
“楚先生,還有這個東西也是從醫(yī)院寄來的,寄件人是太太。”
與此同時,助理顫抖著拿過來一個盒子。
里面裝著一個玻璃瓶。
那個透明的玻璃瓶里,放著一個已經成型的胚胎,可是卻沒了氣。
“怎么會這樣?”
楚霆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身形踉蹌的癱倒在地上。
就連聲音都染上了顫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還以為是做了一場夢。
他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朝著胳膊狠狠的掐過去。
疼。
不是夢。
明明再過一兩個月,那孩子就可以順利出生了。
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楚霆琛眼睛里滿是血紅,他想起自從我懷上這孩子以來,他投入了多少心思。
當初胎象異常,楚霆琛著急的團團轉。
聽說五臺山的寺廟很靈,他跨越幾千公里,三跪九叩,走進寺廟,求菩薩保佑。
后來孩子平安無事,他高興的給全公司員工發(fā)了三倍工資。
就連孩子從出生到3歲的衣服鞋子全都買好了。
楚霆琛還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親手打造了一張嬰兒床。
就等著這孩子的順利降生,到那個時候,這個家才是真的圓滿。
可現(xiàn)在卻殘忍的告訴他,這孩子沒了。
他一直以來期待的幸福。
宛如鏡花水月一場空。
“快,帶我去醫(yī)院!”
楚霆琛整個人都震驚壞了,他顧不上手頭里的事兒,瘋了一樣驅車趕到醫(yī)院。
可是他找遍了每個病房,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蹤影。
“沈竹筠,沈竹筠你給我出來!”
他鬧出來的動靜吸引了很多過路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他,以為是什么精神失常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患者。
只有醫(yī)生攔住告訴他:
“你是沈竹筠的家屬嗎?”
“孕婦情緒波動過大,家屬也沒有安撫好,這孩子已經成了死胎。”
“就算是生下來,也活不了幾天了?!?/p>
“更何況這是孕婦自己要求的,要做引產,把孩子打掉?!?/p>
楚霆琛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話,死死的抓住醫(yī)生。
“你說什么?這是她自己打掉的?”
得到肯定的答復。
楚霆琛凄涼一笑,整個人踉蹌了幾步,朝后倒了過去。
自從出院以后,我已經從楚家別墅搬了出去,那些東西也全都不要了。
直接讓家里的保姆把屬于我的東西全都扔掉。
一點痕跡都不能留。
我?guī)е妹冒崛チ似渌胤?,除了周傳聲,誰都不知道我們的地址。
剛安頓好,拿出早已關機的手機,重新打開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99條未接電話。
我剛要劃掉,用一條新的來電彈了出來。
接通。
楚霆琛沙啞又冰冷的聲音響起。
“沈竹筠,這可是我們期待了多年的孩子,你怎么能把它打掉?”
他整個人都好像要碎掉了一樣。
我卻不屑冷笑。
“不是有人愿意給你生嗎?你可以去找她,我的孩子沒有生下來的必要?!?/p>
“更何況,你覺得你配做孩子的爸爸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有手機掉落的聲音,我卻冷笑一聲直接掛斷。
掛斷之后我才想起來,離婚協(xié)議的事情忘記告訴他了。
也沒關系,就讓助理送過去吧。
在我媽的官司開庭之前,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