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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懸沐待我很好,即便是聽我說出還要再去見冷廷朝的話,也不過深深看了我?guī)籽?,然后將他的玉佩交給我:“這個給你防身?!?/p>
我一怔,下意識笑了出來:“師父他不過是一群凡人,哪里還能傷到我?”
吳懸沐想到了自己關(guān)心則亂,尷尬地清咳了兩聲:“拿著總是安全的?!?/p>
當(dāng)日夜里我騰云駕霧到冷廷朝的寢宮,屋中隱隱閃著火焰,還有方士念咒的聲音。
我眉頭緊緊蹙起,抬手一揮,便將內(nèi)里的所有東西推翻在地。
這動靜驚動了里面的人,冷廷朝率先一步出來:“誰在那里裝神弄鬼!阻撓了太子妃復(fù)生,我必將你扒皮抽骨!”
我聽罷冷笑一聲:“你要扒誰的筋?抽誰的骨?”
聽到我的聲音,似給瘋狗拴上了狗鏈。
冷廷朝雙眸睜大了幾分,不管不顧向我飛奔而來,看見我完好無損地立他眼前,他喉嚨哽咽眼角濕潤:“你沒死,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沒死,你的魂魄閻王爺都不敢收,我叫你召了回來,愫望咱們繼續(xù)成親吧?!?/p>
說著他要上前來拉我,這一次我不過這么動動手指,他便猛地向后踉蹌幾步重重跌倒在地。
后背的疼痛讓他回過神,他坐在地上癡癡望著我,但從眼底也能看出他已瘋魔。
“愫望,我好想你,讓抱抱你好不好?”
他掙扎著緩緩起身,可我卻施法讓他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來抱我,你怕是忘了,我是死在你親自下的命令之中。”
這段時間的修行,讓我漸漸淡忘了那些苦恨,可如今看著他渾身的戾氣,早已沒了真龍之相,我并不是要報復(fù)私怨,而是要替天行道。
我緩緩靠近他,抬腳踩在他掙扎的手上,頓時有痛感從指尖蔓延到他整個胳膊。
十指連心,鉆心般的疼痛,讓他面目猙獰,額角伸出冷汗,他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疼嗎?我被剖腹的時候,比這要疼上千百倍,也是有人摁住我,讓我動彈不得?!?/p>
我冷笑看著他:“冷廷朝,你又何必裝出這副情深幾許的模樣,與宋憐泠先有孩子的是你,將我害死的也是你。”
冷廷朝唇角動了動,面上滿是悔恨:“是我錯了,我不知道你會死,若我知道我定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他眼底閃過痛色:“是我糊涂,錯信了宋憐泠,她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是她為了和你爭搶,故意引誘我,卻在與我歡好后遲遲不能有子嗣時,找了別人借種?!?/p>
他落了淚:“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絕對不會為了那個野種去傷害你,愫望你原諒我吧,我以后會對你好的?!?/p>
我聽他這話只覺荒謬可笑:“若她腹中真是你的孩子,你還會這樣懊悔痛苦?”
我腳下力道加重,聽著他的痛苦哀嚎,我知道他這只手算是廢了。
“宋憐泠固然可惡,但最大的惡人還是你,你可知你殺了我兩次?!?/p>
冷廷朝眼底閃過一絲不解,我抬手一揮,讓他想起了上一世的事,他面上猙獰又痛苦,我冷笑一聲不再逗留,讓他自己在此處陷入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