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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父親的手術(shù)很成功,排異反應(yīng)不明顯,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p>
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她竟直直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入目皆是白。
手機上彈送出的就是沈絲絲主刀心臟移植手術(shù)大獲成功的新聞。
紀景辰走進病房:“絲絲的生日宴,需要一個會彈豎琴的人?!?/p>
晏寧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她的生日宴,你要我這個原配給第三者彈琴?”
哪怕她早就習(xí)慣了和沈絲絲出現(xiàn)在同一場所中他人的輕蔑,可聽到這個要求,心還是滯了一瞬。
紀景辰瞬間沉了臉色:“你過去只是一個琴師,她才是是主角,你們兩沒有可比性?!?/p>
額頭上和手上的的傷口裂開,滲出血跡。
“我會去,就當是還你替我拜托霍院的人情?!?/p>
“僅此一次,此后,我們兩不相欠?!?/p>
不知為何,紀景辰聽到這句話,心沒來由的一慌。
但他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得到晏寧肯定的回復(fù)后,直接出了病房。
過了一天,紀景辰派人送來禮服,一條粉色的高定裙。
沈絲絲的生日宴辦的極盡奢華,光是迎賓禮花就足足放了999炮,整個京市的巨型led廣告屏幾乎都被承包。更有重磅新聞,“念寧塔”將正式更名為“潯絲塔?!?/p>
這座“念寧塔”,是京市的地標,也是紀景辰給她的第99次求婚禮物。
他說,這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建筑。
這座整整99層的建筑,矗立在城市最中央,代表他矢志不渝的愛。
如今建筑還在,而他所謂至死不渝的愛,也早隨著名字的更替而易主了。
眼眶酸澀得厲害,晏寧抬頭,將眼淚逼回。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門口一陣喧嘩,晏寧順著聲音望去,宴會廳緩緩打開,沈絲絲挽著紀景辰的手走來。
一白一黑的情侶古董高定,稱得二人極為耀眼奪目。
比贊美聲更快入耳的是對晏寧的奚落。
“這沈小姐和紀先生郎才女貌,倒是她,穿個粉色,像個狐媚子樣?!?/p>
“可不是嘛,我還聽說沈小姐懷孕了,到時候孩子一生下來,這原配是死是活······難說?!?/p>
談?wù)撻g,已經(jīng)有人將晏寧請到了宴會廳角落的豎琴旁。
她彈的,是柏遼茲的《幻想交響曲》,熱情洋溢的曲風(fēng)似在闡述年輕藝術(shù)家遇到愛人內(nèi)心的悸動,隨后曲風(fēng)愈演愈烈,晏寧的手也越來越快,直到最后。
“啪”地一聲,琴弦斷了。
音樂在第四章戛然而止,說的是藝術(shù)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愛人,走向斷頭臺。
在生日宴上,琴弦斷了,可不是個好兆頭。
沈絲絲款款走來,關(guān)切地問她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她這才看清,沈絲絲身上戴著的成套珠寶,是紀家只傳兒媳的傳家寶,傾世之心。
而她,像個鳩占鵲巢的跳梁小丑。
“姐姐既然不舒服的話,把豎琴搬走到雜物間后就去休息吧。”
晏寧吃力地將豎琴搬到雜物間,門卻突然被反鎖。
從黑暗中走出幾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興奮地搓了搓手掌。
“晏寧小姐,還記得我們嗎?”
“當年,我們不過說了一句你是紀景辰的舔狗,就全家被趕出京市,從此無法翻身!”
“你不是會舔嗎,那就把你舔紀景辰的那股勁拿出來,要小爺我們爽個夠!”
恐懼蔓延到全身各處,她拼了命的呼救掙扎。
幾個男人抓住她的頭發(fā)往角落拽,還有幾雙大手在她身體上游走。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錢,求求你們放了我?!?/p>
“我呸!別以為我不知道,紀景辰早就膩了你了,你哪來的錢?”
“不會是出去賣的的吧······哈哈哈。”
男人們幾乎要這么多年的怨恨全發(fā)泄在她的身上。
掌摑,鞭撻,無所不用其極?!俺裟飩儯 蹦腥送樕纤α藥讉€巴掌還不夠解氣,扯著她的頭往琴弦上撞,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她的整張臉被刮花,渾身的衣服快要被褪了個干凈時。
門突然被人踹開,來的人,是紀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