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睡不著了,沒有胃口吃飯,沒有力氣工作。
我每天都盯著手機,近乎自虐一樣等待他們放出的“大新聞”。
我試圖找出一萬種可能,不愿意死心,卻終于在陳安琪采訪放出來的那一刻萬念俱灰。
作為國內新晉最年輕的珠寶設計師,拋開家世和那些八卦不談,她暴露在聚光燈下也不是什么難事。
“聽說安琪小姐最近有好事發(fā)生啊,我們都覺得你和他很般配誒,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會告訴大家嗎?”
“也是沒想到會被拍到啦,私生活這一塊他還是不太愿意公之于眾的,私下幸福就好啦,不過如果真的有好消息的話,我肯定會告訴大家的啦!”
她的朋友也適時在帖子里面評論:
“兩人都太不容易了,男方真的很癡情,回國那晚在機場等安琪到凌晨兩點,這段日子以來也是一直為安琪的住所跑上跑下,細心到了極點,愛真的不會被輕易拆散?!?/p>
我腦子發(fā)木,胸口處一陣鈍痛,窒息感撲面而來。
所以在每個早出晚歸的日子里的,每一個我打了電話卻無人接通的深夜,他都跟陳安琪在一起是嗎?
我想起了去年生日,他因為我一句想去海邊就包下了整個海島,花了幾十萬用無人機給我慶生。
三天兩夜,在浪花洶涌中,我們都在激烈地纏綿。
當時他告訴我說:
“寧寧,我想跟你過一輩子。”
二十多年里,沒有哪一瞬我像當時那樣幸福,說好的一輩子,再面對現(xiàn)在的境地,我又怎么甘心?
我靠在墻頭痛哭,哭到全身發(fā)麻,想象無邊無際,都變成了尖銳的利刃,一刀一刀地凌遲我。
我感覺自己呼吸不了,伸手在床頭的藥箱里翻找速效救心丸,卻兩眼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凌晨五點,給我做飯的阿姨送我過來的。
醫(yī)生說我是因為情緒起伏太大引發(fā)了軀體化癥狀。
阿姨喊著阿彌陀佛說要給隋遇打電話報平安。
我伸手攔住她,打開手機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好友給我發(fā)來的微信:
“網(wǎng)上的人怎么他媽的張口就來啊,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去問問隋遇啊,都結婚三年了還在網(wǎng)上給他安女朋友呢!”
圖上是網(wǎng)友扒出我去年帶著蛋糕給隋遇慶生的照片:
“我怎么聽說正主是這位呀,人家兩家父母認識,可是幾十年的交情。”
“笑死,這人我還認識呢,你要不明天去她單位找她問下?這秦玉寧舔了隋遇那么久,有被承認過嗎?也不看看陳安琪回來才多久啊,隋遇就上趕著去了,這是人家自愿的!”
“支持,帥哥美女快點結婚吧,省得盡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蒼蠅上趕著去騷擾別人!”
我沒有回消息,靜靜地等待著點滴打完。
我不想再去想了,我唾棄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
回到家是下午五點,隋遇早就已經(jīng)回來了。
他不知道我在醫(yī)院,回家的時候給我發(fā)了消息:
“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呀?是不是工作很忙?”
“那我先回家休息啦,下午我讓助理去接你下班?!?/p>
他抱著我的枕頭睡得正香,累得連鼾聲都出來了。
剛剛我不小心瞥見他包里的文件,抽出來看是一份房屋購買合同,樓盤正好是他被拍到的那個小區(qū)。
所有事情塵埃落定,我憋著一口氣,靜靜地收好了自己的行李。
我沒想過會走成這樣的結局,給他留了離婚協(xié)議后,還是在電梯里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