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親自帶著兩個人接走陽陽的。”班主任無辜地匯報。
是江誠!
我急匆匆地趕到江誠辦公室時,蘇陽陽正坐在豪華的遙控汽車里,旁邊是堆的像山一樣高的玩具。
他從沒見過這么多玩具,眼睛放著光。
“蘇眠,這個哥哥說只要告訴他關于我爸爸的消息,這些玩具我都可以帶走!”
“可是我們不是沒有爸爸嗎?”
江誠坐在沙發(fā)上,白色的襯衫干凈貴氣,他袖管挽起慵懶地看著蘇陽陽說:“叔叔忘了告訴你,今天不說實話,你跟你媽媽都走不了。”
蘇陽陽忽閃著兩只大眼睛左看右看:“可是,她是我姐??!”
蘇陽陽是我弟弟,是我媽和鐘懷民的兒子。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陰沉的午后,悶熱的房間像一個囚籠,我困得醒不過來。
混沌中,一雙糙瀝的手急切地解開我的扣子,覆上了我的胸。
我努力地睜開眼,那雙陰鷙的三角眼色近乎癲狂地盯著我。
“你滾開!”我掙扎著拍打他,奮力的哭喊。奈何我的力氣和他比起來,如同蜉蝣撼樹。
“賤人!你跟你媽都是婊子!”
“吃我的用我的,還跟我玩清高!”
“江河的太子又怎么樣?我看他能不能把手伸到我家里來!”
他的唇舌像蛇一樣一寸寸地舔過我的肌膚,恐懼與惡心爬滿全身。
就在我眼淚流干,都想好赴死之時,一聲巨大的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鐘懷民突然卸了力,趴在我的身上,一動不動。
我趕緊推開他,看見我媽舉著淌血的酒瓶站在床邊。
“敢動我女兒,你不得好死!”
我自認為自私自利的媽,再苦再難也從沒想過丟下我。
在我人生即將被摧毀的時刻,義無反顧地護住了我。
我們慌亂地收拾行李,帶著所剩不多的錢,連夜逃走。
逃走當天,我約了江誠去賓館。
他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我能給他的,只有我的身體。
當時我媽已經懷孕四個月,加上高齡產婦,流產會有生命危險,于是我們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一起撫養(yǎng)長大。
“蘇陽陽是我弟弟,你可以隨便查。他跟你,沒有任何關系?!?/p>
江誠的臉色沉下來,眼底的慍色漸濃,他咬牙道:“蘇眠,你是個騙子!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對他來說,我是個騙子,我自食惡果。
“那你想怎么樣?”我無奈:“你馬上要當爸爸了,難道你打算認了不相干的兒子,然后包養(yǎng)我做你的情婦?!”
他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樣,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暴怒道:“蘇眠!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知道外邊有多少人想做我的情婦?就憑你!”
我倔強對上他的目光:“對,我不配!要么你今天就弄死我,要么你就放我走!從今以后,我們兩清!”
“兩清,你要跟我兩清?你憑什么兩清!”他重復著我的話,眼底的情緒百轉千回。
他轉過頭,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對著高樓聳立。
不知為何,我覺得他的背影受傷落寞。
良久之后,他說:“滾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