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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脖頸處被燙出了一個很重的疤,事后霍起琛的女秘書陸笙約見了我,并給我遞了十萬塊錢。
她說:“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當年離開起琛,我還沒有機會陪他東山再起,前不久,起琛向我求婚了......”
我道:“恭喜你?!?/p>
她將十萬塊錢朝我推了過來,“你也別怪起琛,畢竟你當年起琛那么喜歡你,你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給你摘下來,結(jié)果你卻......”
她說到這便說不下去了。
分別后,我拿著她給我的十萬塊錢去了醫(yī)院。
我告訴醫(yī)生:“我的健忘癥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醫(yī)生說:“健忘是阿茲海默癥狀的一種,慢慢你還會出現(xiàn)記憶錯亂,癡呆等問題......”
醫(yī)生給我開了比之前更多的藥。
我拿著藥回家,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寫在日記本上。
“我遇到了霍起琛,那個曾經(jīng)把我放在心尖上寵著的霍起琛,他變了很多,我快認不出來他了,我想再過不久,我就會徹底把他忘掉。”
“我越來越覺得我不像個正常人,霍起琛燙了我一個疤,好痛,腦子的我在沖霍起琛嘶吼,可現(xiàn)實里的我卻像個木頭,就好像有人把我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我,一半不是我?!?/p>
寫完日記。
我準備洗漱睡覺,拿起牙刷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忘記怎么刷牙了。
我拿著牙刷和牙膏比對了半天,只有手足無措。
因為看病,這些年我欠了很多的債。
陸笙給我的十萬塊遠遠不夠,我還需要繼續(xù)賺錢還債。
又因為健忘,我只能做些最簡單的工作。
除了打掃廁所,我還兼職給人端盤子。
我在餐廳端盤子的時候,我再次碰見了霍起琛。
他的朋友故意絆倒了我的腳,讓我手里湯湯水水灑了一地。
一些人將我圍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跌在地上的我。
“葉清,你當初背叛三爺?shù)臅r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葉清啊葉清,你現(xiàn)在真像一條狗。”
不止圍著我的這些人,餐廳里的其他客戶,同樣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這些目光仿佛要把我刺穿。
幾乎下一刻,我便感覺到自己的身下一片濕意。
與此同時,有嗤笑聲響起。
“不會吧,葉清居然被嚇的尿失禁了。”
“那我可得好好紀念一下?!?/p>
有人掏出了手機,對著我拍照。
巨大的恐慌與無助感襲來,我像一頭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小獸不斷的顫抖著,我求他們別拍,可他們卻笑的更肆意了。
這幾年,我遵醫(yī)吃藥,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給任何人添麻煩,我控制了這么久,我終于在這一刻全線崩潰。
我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我像頭野獸一般沖這些給我拍照的人發(fā)狂亂叫。
“喲,不就給你拍個照么,發(fā)這么大脾氣?”
“怎么還真跟條狗似的,亂咬人了?”
他們?nèi)绱苏f著。
我在他們的眼底是小丑,是神精病,是他們?nèi)返膶ο蟆?/p>
在我拿了一把水果刀舉在身前的時候,他們終于不笑了。
“葉清,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不至于這樣吧?”
“開個玩笑還開不起了?!?/p>
當我失控的拿著水果刀傷了一個人后,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識,而霍起琛也握住了我拿刀的手。
我丟掉了手里的水果刀,我想起來了,三年前我離開霍起琛那天,也是發(fā)病失禁,摔碎了屋子里所有的東西。
后來,后來我就清掃干凈屋子走了,沒給霍起琛留一句話。
“霍起琛,我病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抬起頭來對上他的陰冷的眼眸,我知道如果沒有他的縱容,這些人不會敢肆意糟賤我的。
“哦,那你病好了嗎?”他問我。
我拼命搖頭。
霍起琛捏緊我的手,他微微低下頭來,在我耳邊低聲道:“那真可惜,你沒有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