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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海平離開后，地下室里只剩下我和他那個游手好閑的表弟，劉偉。
我掙扎著想站起來繼續(xù)搬酒，他卻不懷好意地湊了過來，擋住我的去路：
「表嫂，搬不動了吧？
你這么漂亮，身材也好，做這些太可憐了。
你過來，跪下好好求求我，我說不定能幫你搬一些?！?/p>
我撐著墻，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滾。」
他沒想到我都這樣了還敢嘴硬，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地?fù)溥^來：
「給臉不要臉！
你以為你還是沈家大小姐？
現(xiàn)在你就是個誰都能踩一腳的爛 貨！」
我早有防備，抄起身邊一個空酒瓶，用盡全力砸在他頭上！
他慘叫一聲，捂著頭倒了下去。
外面的兄弟們聽到動靜沖了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立刻將我制服。
很快，顧海平和張?zhí)m也趕來了。
張?zhí)m看到劉偉頭上的血，立刻尖叫：
「天哪！
清月姐，你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
他可是海平哥的親表弟??！
沒人管教，果然野性難馴！」
顧海平看著我，眼里的失望和憤怒幾乎要將我吞噬：
「沈清月，我真是小看你了。
看來不給你點真正的教訓(xùn)，你永遠(yuǎn)不知道錯。」
他讓兄弟們把我綁在舞廳中央的一根柱子上，然后拿來一盆冰水，從我頭上狠狠澆下。
八零年代的寒冬，刺骨的寒意瞬間侵入全身。
他們把我放了下來。
我冷得渾身發(fā)抖，牙齒不停打顫，只能緊緊抱住自己。
第三天中午，我因為低血糖和困意疊加，在給一個客人遞酒時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后臺一張又臟又硬的長椅上。
顧海平就坐在旁邊，手里拿著一個白面饅頭。
見我醒了，他把饅頭遞過來。
我以為他終于心軟了，掙扎著想去接。
他卻把手一縮，冷冷地說：
「想吃？
可以。
跪下，學(xué)三聲狗叫?！?/p>
我的血一下子沖上頭頂，渾身發(fā)抖。
他怎么能......
怎么能這樣侮辱我！
我死死地瞪著他，一言不發(fā)。
顧海平繼續(xù)說道：
「不愿意？
你還是那么要強啊?！?/p>
他嗤笑一聲，當(dāng)著我的面，把那個饅頭一分為二，一半自己吃了，另一半遞給了聞訊趕來的張?zhí)m。
張?zhí)m接過饅頭，嬌滴滴地說：
「海平哥，你對我真好?！?/p>
然后她看著我，故意小口小口地吃著，眼里全是炫耀和得意。
饑餓的胃在瘋狂叫囂，我的尊嚴(yán)被他們反復(fù)碾壓。
那天晚上，一個喝醉了的客人對我動手動腳，我失手將酒潑在了他臉上。
那人是這一帶有名的地痞李三，當(dāng)場發(fā)怒，掀了桌子要打我。
顧海平的兄弟們攔住了他，但不是為了保護(hù)我。
顧海平走過來，對李三說：
「李哥，消消氣。
我女人不懂事，我替你教訓(xùn)?！?/p>
說完，他竟然揚起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這是他第一次打我。
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蔓延到心里。
我被他打得摔倒在地，撞翻了旁邊一堆空酒瓶。
我的手臂被碎玻璃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顧海平看到血，身體明顯一僵，呼吸都急促了。
我了解他，他見不得我受傷。
可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張?zhí)m就「啊」地一聲尖叫，指著我的傷口，聲音顫抖地對他說：
「海平哥......
血......
我暈血......」
她說完，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顧海平下意識地立刻轉(zhuǎn)身，一把將她抱住，焦急地喊著她的名字。
沒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