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殷言解下自己的軍裝外套，仔細裹在我身上。
他直起身，目光掃過顧廷遲和宋青，像在看兩個垃圾。
“謝流如，國家特級航天工程師，‘星河三號’運載火箭總設計師?！?/p>
他聲音不高，但卻字字清晰：“手里攥著三項國家級專利，上個月剛領了國務院特殊津貼?！?/p>
“她是文盲廢物，那你們是什么？”
幾個軍人將顧廷遲和宋青按在身下，不準他們輕舉妄動。
顧廷遲使勁掙扎：“不可能！她十六歲就輟學在家，除了洗衣做飯啥也不會！”
“你們是不是謝流如請來的演員？她給你們多少錢，我給雙倍！”
宋青跟著尖聲叫嚷：“肯定是假的！她就是個被顧家收養(yǎng)的孤女，哪懂這些？你誰啊，少在這兒幫她騙人！”
兩人就像兩條被套麻袋打了的狗，還在使勁的掙扎。
殷言沒理會他們，從隨行副官手里接過文件袋，抽出幾張照片甩在他們面前。
一張是我穿防護服在發(fā)射基地指揮調試的樣子，背景里的火箭清清楚楚。
還有一等功證書，復印件，上面蓋著軍方的紅章。
顧廷遲撿起來細看，越看臉色越慘白。
“怎么可能……假章可是要坐牢的！”
他反反復復查看了幾遍，整個人氣勢立馬頹然。
顧老爺子接過軍功章，老淚忽然就涌了出來。
他轉身掄起拐杖，結結實實砸在顧廷遲背上：“畜生！你看看這是什么！我讓你等的那天，就是今天??！”
“你罵流如沒文化，可她圖紙上寫的公式，你連看都看不懂！”
拐杖一下下落在顧廷遲身上：“你說她是廢物，她手里握著的技術，能讓整個國家的火箭行業(yè)都更上一層樓！”
宋青還在嘴硬：“爺爺，肯定是P的！她怎么可能……”
“閉嘴！”
顧老爺子吼得比剛才更兇，渾濁的眼睛里滿是血絲：“顧家的事，輪得到你插嘴？”
宋青嚇了一跳，惶恐的閉上了嘴。
一場鬧劇。
可憐顧老爺子一把年紀還要賠笑著看向殷言：“殷首長，是我的錯，我教孫無方，”
殷言這才冷冷開口：“顧老，您說要護著她，就任由她被人按在地上搶東西，被人指著鼻子罵賤種？”
他彎腰查看我頸間的傷口，指腹觸到血跡時，指節(jié)猛地收緊。
“受了這么多傷，這些賬，是不是該好好算算？”
顧廷遲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蹦起來：“我沒打她！就是推了一下，是她自己摔倒的！謝流如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
我從外套里抬起頭，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沒胡說?！?/p>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
“婚禮當天，你扇我耳光，我撞在桌角上。”
我望著顧廷遲驟然瞪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孩子沒保住，我自己去醫(yī)院做的手術。”
“顧廷遲，你不是說不稀罕我生的種嗎？現(xiàn)在如你所愿。”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極淡的笑：“從此，我謝流如和顧家，兩不相欠?！?/p>
顧老爺子手里的拐杖“哐當”掉在地上，人晃了晃，差點栽倒。
“造孽啊，造孽啊，我顧家家門不幸！”
顧廷遲僵在原地，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眼里的震驚幾乎要溢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抓住宋青的手，往顧老爺子面前一推。
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沒了就沒了！青青能生！她剛才說了，她也能給我生！”
宋青被他抓得一縮，眼神有些閃躲，卻還是強撐著點頭：“對，我能生！廷遲哥哥，我肯定能給你生個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