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會上，我養(yǎng)的柯基突然開始瘋狂朝我作揖。
它每次這樣做，都預示著有人要暴富。
我立刻沖到臺上搶過話筒，當眾宣布辭職。
全場嘩然，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
總裁沈知意氣得臉色鐵青：“林秘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淡淡一笑：“沈總，感謝您三年來的栽培，不過從明天開始，您得叫我董事長了。“
……
“瘋了！林言絕對是瘋了！”財務總監(jiān)王山第一個跳了起來。
“一個小秘書，居然說要當董事長？”人事主管李娟捂著肚子大笑。
“哈哈哈，我聽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市場部經(jīng)理張濤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趕緊送醫(yī)院吧，這是精神分裂了！”法務部主管錢強搖頭嘆息。
沈知意的臉色瞬間鐵青，她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說道：“林言，你給我下來！馬上！”
助理蘇景深這時候站了起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知意，別激動。林秘書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我們應該理解?！彼D(zhuǎn)向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林秘書，快下來吧，大家都在看著呢?！?/p>
我看著臺下那些熟悉的面孔，每一個都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他們平時對我頤指氣使，此刻更是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輕蔑。
“林言，你是不是喝多了？”沈知意努力壓抑著怒火，“趕緊道歉，然后滾下去！”
我搖搖頭，淡定地說：“我很清醒，沈總。等會兒您就明白了?！?/p>
“明白什么？明白你是個癡心妄想的癩蛤蟆嗎？”沈知意終于忍不住了，聲音尖銳刺耳，“林言，你給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秘書！一個為我端茶倒水的下人！你以為自己是誰？”
臺下爆發(fā)出陣陣哄笑聲。
“就是，林秘書，您醒醒吧！董事長？我看是懂事長還差不多！”
“知意姐，別跟這種人浪費時間了，叫保安把他拖下去吧！”
蘇景深適時地站出來打圓場：“各位，各位，都別激動。林秘書為公司工作三年，還是很辛苦的。知意，要不讓他休幾天假？”
他這番話聽起來是在為我說情，但實際上是在火上澆油。什么叫“還是很辛苦的”？這不是在暗示我精神有問題嗎？
沈知意冷笑一聲：“休假？蘇總，您太善良了。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應該讓他徹底清醒！”
“林言！”沈知意的聲音如同冰錐，“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現(xiàn)在立刻道歉，然后滾出我的公司！否則……”
“否則什么？”我反問道。
“否則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沈知意的美眸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三年來在打什么主意？想追我？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做夢！”
臺下的笑聲更加刺耳了。我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每一道目光都像刀子一樣割在我身上。
但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小福的腦袋。它仰頭看著我，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仿佛在說：“主人，時候到了。
我看了看手表，還有三分鐘。
年會結(jié)束后，我被沈知意叫到了她的辦公室。這間位于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裝修豪華，落地窗外是整個蘇城的夜景。
沈知意坐在真皮轉(zhuǎn)椅上，雙手交叉，冷冷地盯著我。她已經(jīng)換下了晚禮服，穿著一身干練的職業(yè)套裝，但依然掩蓋不住她的美貌。
“林言，我真的很好奇?！彼穆曇粝窈谋ⅲ澳隳膩淼挠職庠诒娙嗣媲罢f出那種話？”
我站在她面前，神態(tài)自若：“我只是實話實說?！?/p>
“實話實說？”沈知意騰地站起身，美眸中燃燒著怒火，“你一個月薪八千的小秘書，居然妄想當董事長？林言，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嗎？”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蘇景深走了進來。他換了一身休閑裝，看起來溫文爾雅。
“知意，別太激動。”蘇景深走到沈知意身邊，輕撫她的肩膀，“林秘書可能是受什么刺激了。”
沈知意被他這一撫，身體明顯放松了些。我注意到她看蘇景深的眼神里有著毫不掩飾的依戀。這讓我想起三年前剛?cè)肼殨r，她看我的眼神也曾有過一絲溫柔。
“景深，你不了解他?！鄙蛑庵匦伦?，“林言這個人表面老實，心里卻打著齷齪的主意。這三年來，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對我的那點小心思？”
我心中一動。三年前，我確實對沈知意有過好感。但那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蘇景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知意說得對。有些人啊，總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林秘書，你覺得自己配得上知意嗎？”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我淡淡回應。
“喲，還挺硬氣？”蘇景深笑了，但那笑容有些陰冷，“那你說說，你憑什么覺得自己能當董事長？”
就在這時，辦公室外傳來了敲門聲。財務總監(jiān)王山和人事主管李娟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市場部經(jīng)理張濤和法務部主管錢強。
王山是個五十多歲的禿頂中年人，平時最喜歡拍馬屁。他一進門就對沈知意諂媚地笑道：“沈總，我們聽說林秘書在年會上發(fā)癲，特地來看看情況。”
李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但掩蓋不住內(nèi)心的刻薄。她看了我一眼，嗤笑道：“林言，你今晚可真是讓我們開了眼界啊?！?/p>
張濤更是直接：“林言，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還董事長呢，我看你連門衛(wèi)都當不了！”
錢強推了推眼鏡，陰陽怪氣地說：“我建議公司給林秘書安排一次心理健康檢查，這明顯是妄想癥的癥狀?！?/p>
“王總，李主管，你們來得正好?！鄙蛑饫湫Φ溃傲盅哉f他要當董事長，你們覺得怎么樣？”
王山夸張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沈總您真會開玩笑！就他？一個窮小子出身的秘書，三年白吃白喝，現(xiàn)在還想做白日夢？”
“就是啊。”李娟捂著嘴偷笑，“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林言，你知道董事長意味著什么嗎？那需要多少資產(chǎn)？你連首付都付不起，還想當董事長？”
張濤更是直接：“林言，你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這身衣服加起來不超過三百塊吧？還董事長呢，丟人現(xiàn)眼！”
錢強假意關心：“林言，我覺得你需要看心理醫(yī)生。妄想癥是可以治療的，別諱疾忌醫(yī)。”
蘇景深假意勸阻：“你們別這樣說，也許林秘書真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背景呢？”
他這話說得陰陽怪氣，明顯是在嘲諷。
沈知意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林言，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有什么底氣說出那種話？”
我看著她精致的臉龐，想起了三年來的種種。為了她，我多少次熬夜加班到天亮；為了她，我在商務宴會上替她擋了多少酒；為了她，我放下身段去求那些高高在上的合作伙伴。
可是在她眼里，我始終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下人。
“沈總，您想知道答案，很快就知道了?！?/p>
“很快？”沈知意冷笑，“林言，你還在裝？你以為這里是你家嗎？我告訴你，這是沈氏集團！我的公司！你只是一個隨時可以被開除的員工！”
王山趁機火上澆油：“就是，林言，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農(nóng)村來的窮小子，要不是沈總發(fā)善心收留你，你現(xiàn)在還在工地搬磚呢！”
李娟更是直接：“別說董事長了，就連一個小組長的位置，你都不配！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沒有那個命！”
蘇景深拍了拍沈知意的手：“知意，別跟這種人浪費時間了。有些人啊，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給他機會他也把握不住。”
沈知意點點頭，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林言，聽到了嗎？連景深都覺得你不可救藥。我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么要可憐你，讓你當我的秘書?！?/p>
“可能是因為您心善吧?！蔽移届o地說。
“心善？”沈知意嗤笑一聲，“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當初就是腦子進水了！讓一個農(nóng)村來的野小子當我的貼身秘書，簡直是對我身份的侮辱！”
她的話如刀子般扎在我心上，但我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波動。
我看了看手表，還有兩分鐘。
“林言，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沈知意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保安部嗎？立刻上來，把一個鬧事的人給我趕出去！”
很快，兩個身材魁梧的保安走了進來。
“沈總，需要我們做什么？”
沈知意指著我：“把他給我扔出去！以后不許他再踏進公司半步！”
“慢著。”蘇景深忽然開口，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知意，我覺得這樣處理太便宜他了?！?/p>
“你有什么想法？”沈知意看向蘇景深，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蘇景深走到我面前，溫和地說：“林秘書，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當眾承認自己剛才是在胡說八道，然后跪下給知意道歉，我們就既往不咎?！?/p>
“跪下？”我眉頭一皺。
“對，跪下?！碧K景深的笑容越來越陰險，“你不是說要當董事長嗎？那就先證明你有這個勇氣承認錯誤。敢不敢？”
沈知意眼睛一亮：“這個主意不錯！林言，你聽到了嗎？現(xiàn)在立刻跪下承認自己剛才是在胡說八道，然后滾出我的公司！”
王山立刻附和：“就是！林言，趕緊跪下！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李娟更是興奮得臉色潮紅：“快跪啊！讓我們看看你這個所謂的‘董事長’是怎么跪的！”
張濤拿出手機：“我要錄下來，發(fā)到公司群里讓大家都看看！”
錢強冷笑道：“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場！林言，跪下吧，這樣至少還能保住一點尊嚴?！?/p>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興奮的面孔，心中涌起一陣悲涼。三年來，我為這個公司付出了多少，可到頭來，他們卻要我跪下道歉。
“怎么？不敢跪？”蘇景深繼續(xù)煽風點火，“林秘書，你剛才不是很有底氣嗎？現(xiàn)在怎么慫了？”
“我看他就是個軟蛋！”王山大聲說道，“只會耍嘴皮子！”
李娟也跟著起哄：“對??！林言，你倒是跪??！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真的是什么大人物？”
張濤舉著手機催促：“快點跪下！我的攝像都開始錄了！”
錢強更是惡毒：“林言，你現(xiàn)在跪下，我們還能給你留點面子。要是等會兒保安動手，那就更難看了?！?/p>
沈知意冷笑著走到我面前：“林言，我數(shù)三個數(shù)。三，二……”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等等?！蔽遗e起手機，“我接個電話。”
“接什么電話！”沈知意憤怒地想要搶我的手機，“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
但我已經(jīng)接通了電話。
“林總，收購進展如何？”電話里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
我故作平靜地說：“按計劃進行。”
“好的，那我們明天上午九點準時宣布收購成功。另外，直升機已經(jīng)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起飛。”
“嗯，照計劃執(zhí)行?！?/p>
掛斷電話后，辦公室里的人都愣住了。
蘇景深最先反應過來，嗤笑道：“林秘書，這招演得不錯啊。找人給你打電話裝老板？”
“就是！”李娟也跟著嘲笑，“林言，你這演技還真是可以去當演員了！什么林總，我看你是‘零’總還差不多！”
王山更是夸張地鼓掌：“精彩！太精彩了！林言，你應該去拍電影，絕對能拿奧斯卡！”
張濤揮舞著手機：“太好了，這段更精彩！林言裝老板的視頻絕對能火！”
錢強搖頭嘆息：“妄想癥已經(jīng)這么嚴重了嗎？連幻聽都出現(xiàn)了?！?/p>
我看了看手表，還有一分鐘。
“林言，不要再掙扎了！”沈知意惡狠狠地說，“今天我就要讓你徹底丟臉！讓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保安，把這個人扒光了扔出公司門外！”
兩個保鏢不懷好意地朝我走來。我看著手表，輕聲說：“還有五秒。”
沈知意冷笑：“五萬秒后你也還是個廢物！”
話音剛落，大廈外響起了直升機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