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回到了金家。
還沒進(jìn)門,媽媽就急匆匆地把我拉到一旁。
她用手指戳我的額頭,“你是不是以為,嫁到褚家,就有了靠山?要不是你金伯伯,你能有這種運氣?”
我后退一步,平靜地說:“我知道,我不配。所以,不是我的,我不會強求?!?/p>
上輩子,我那么努力,不過是想得到她的認(rèn)可。
我的母親陶女士,她是個可憐人。
她一生懦弱,卻對我尖銳又嚴(yán)厲。
她沒有男人就無法生存,像莬絲花一樣,根本無法獨立生活。
父親意外去世后,她被金伯伯救下,成了他在外面的女人。
對她來說,金伯伯遠(yuǎn)比我這個女兒重要,甚至,她對金伯伯的女兒,都比對我好。
陶女士一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解釋,趁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接走進(jìn)了屋里。
幫傭聽到動靜,從廚房走出來,一見到我就埋怨道:“樂琪,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晚?快來,我不會做那道菌湯,就等你了。”
哪里是不會,只是“必須”我來做而已。
自從母親嫁進(jìn)金家,像保姆一樣干活就成了我的日常。
但這次,我站著沒動。
陶女士推了我一把,催促道:“愣著干嘛?你姐姐最喜歡你的手藝,快點。”
喜歡?當(dāng)然不是,純粹是為了使喚我。
我回頭看向褚瀾。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說:“不行,我老公心疼我,說不該被使喚?!?/p>
褚瀾愣了一下,走上前,“樂琪難得回來,為什么要讓她下廚?”
這句話是沖著幫傭問的,幫傭頓時慌了,下意識看向陶女士。
陶女士可以使喚我,但她不敢反駁其他人。
有褚瀾出面,她只能放棄使喚我。
當(dāng)然,她免不了嘀咕幾句。
她自言自語:“她就是個丫頭,沒那么金貴。金家對她這么好,她應(yīng)該報答,人要有良心?!?/p>
嘀咕完之后,她和幫傭進(jìn)了廚房。
另一個幫傭過來,請褚瀾去金伯伯的書房。我沒管,像客人一樣在客廳坐下。
很快到了吃飯時間。
金伯伯和金大小姐這才姍姍來遲。
一桌人坐下。
金大小姐微笑著,語氣卻趾高氣揚。
“今天哪一道是樂琪做的?我一定要好好嘗嘗。好久沒吃到你的手藝了,真是想念呢,真該讓你天天回家來?!?/p>
我面無表情,“今天我沒下廚。以后,我也不太可能再回金家?!?/p>
一句話,讓場面瞬間凝固。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陶女士。
她失態(tài)地掉了手中的調(diào)羹,尖銳地問:“樂琪!你在說什么?”
我沒有回答她,也沒有看她。
我站起身,“今天過來,是為了宣布一件事?!?/p>
“我會和褚瀾離婚,并且,離開金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