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馮黎!”沈默的咆哮聲瞬間炸開?!笆悄愀傻?!是不是?是你舉報的蘇婉學術(shù)剽竊?
”沈默滿腔怒意,電話的那端還隱約能聽到蘇婉的哭聲。我的語氣卻平靜的可怕,“沈默,
舉報學術(shù)不端,是每一位科研工作者的責任和義務(wù)。至于是誰來舉報,有那么重要嗎?
”沈默被徹底激怒了,不再像往常那般裝的高知儒雅,臟話脫口而出。
“你少特么跟我玩文字游戲!馮黎,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惡毒!只是為了報復我,
竟然用這種手段去毀掉一個年輕女孩子的前程!她才二十六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沈默,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并不想報復你,我只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而已,
遠沒有你偷走我的論文卑鄙?!蔽业穆曇艉榱炼鴪远?。“還有,毀掉她前程的人并不是我,
而是你這個心術(shù)不正、學術(shù)不端的好導師帶她誤入歧途!
”電話那端蘇婉崩潰的哭聲更加清晰地傳了過來,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你!
”沈默被我的話噎住,氣急敗壞。“你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嗎?你真就這么絕情?
”“如果我足夠絕情,我就會把蘇婉是如何得到我科研論文的過程公布于眾,到那時,
不知道沈教授你在學術(shù)圈還能否有立足之地?”我不緊不慢地開口,
沈默卻因為我的話而緊張起來。“你什么意思?你還想要什么?
”看來他也不完全是為愛沖昏頭腦,一旦涉及到與自身利益時頭腦就清醒了。
“簽了我寄給你的離婚協(xié)議書,別再互相糾纏。你凈身出戶,家里的錢原本就都是我賺的,
你也沒有理由分走不是嗎?我不管你要這些年讀研讀博的花費,已經(jīng)是很念及舊情了。
”電話的那端安靜了好一會兒,最終嘶啞著嗓子回了一句,“好?!睅滋旌箅x婚協(xié)議簽好了,
沈默提議見面給我。我拒絕了,讓他郵寄給我。已經(jīng)決定不再糾纏的人,
我想沒有再見面的必要。7.聽我和沈默的共同好友說,蘇婉因為學術(shù)剽竊的事情,
不僅被取消了科大的讀博資格,學院也給她記了處分。蘇婉覺得委屈,經(jīng)常去辦公室鬧沈默,
搞得影響很不好。蘇婉覺得自己的前途都被沈默給毀了,這研究生讀完也不會再有學校要她,
讓沈默負責她以后的生活,兩人就這樣結(jié)了婚。本以為鬧劇會到此結(jié)束,
但同事們還是能經(jīng)??吹教K婉來學院里鬧,
原因通常都是懷疑沈默和其他女學生之間有什么不正當?shù)年P(guān)系。
“我每次看到沈教授的時候他都灰頭土臉的,可不像以前那么文質(zhì)彬彬的有氣質(zhì)了。
有一次我有事去他宿舍,黎姐你是不知道,那宿舍亂的都下不去腳。”“真是活該!
你之前事無巨細地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他不知足,現(xiàn)在好了,堂堂碩導過得跟個流浪漢似的,
真是報應(yīng)!”我聽著朋友義憤填膺地為我打抱不平,心里更多的是釋然。
這段從一開始就不健康的感情,現(xiàn)在抽離也不算太晚。公司事項全都交給了信任的下屬,
我則全身心地投入到學術(shù)中。讀研的錄取通知書下來后,
我離開了這個承載了太多復雜記憶的城市,開啟我人生的新篇章。
讀研的日子忙碌得像一場高速旋轉(zhuǎn)的陀螺,不是在實驗室做實驗,就是泡在圖書館里看文獻。
停滯了十年學習時間,讓我比別人更加努力。身體是疲憊的,
精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充盈和自由。帶我的導師是個老學究,人很好,也很器重我,
問我有沒有讀博深造的打算,我點頭。導師讓我再努力一些,又安排了很多課題給我。
而最終得到的,
是一封寫滿了這些年我的科研成果、感情真摯地推薦我去國內(nèi)頂尖研究院的推薦信。
我看著那張飽含導師希望的推薦信大哭了一場,那個沉寂在心底多年的夢想終于在此刻開花。
8.再次見到沈默是在一場首都舉辦的學術(shù)研討會上,
我作為業(yè)內(nèi)泰斗李院士科研團隊的核心成員上臺作匯報。我的匯報在一陣驚嘆和掌聲中結(jié)束,
下臺回座位時,我無意間掃到了后排一個熟悉身影。是沈默,他還穿著我曾經(jīng)買給他的西裝,
臉上卻滿是疲憊。他的身旁依偎著妝容精致的蘇婉,大波浪配紅裙,
風格和這場學術(shù)研討會格格不入。我看向他的時候,沈默也正看著我。
此刻他的眼里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輕視和厭惡,反而是一種復雜的驚喜。研討會中場休息時,
我正在休息區(qū)吃東西,蘇婉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斑@不是馮師姐嗎?哦不,
現(xiàn)在該叫馮博士了?”她挽著沈默的胳膊向我走來,臉上掛著夸張的笑容,
眼神卻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和挑釁。而沈默的目光同樣濃烈地落在我身上,
帶著驚喜、欣賞和一絲復雜的情愫。我平靜地看著蘇婉沒作聲,不知她意欲何為。
蘇婉的眼神在我簡約的職業(yè)裝上掃了一下,又刻意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語氣中帶著尖酸。
“馮博士學術(shù)研究很辛苦吧,累的竟然要吃這么多東西,你看你都有白頭發(fā)了,
皮膚狀態(tài)也.......還是要注意保養(yǎng)啊?!彼首魍锵У貏裎?,
“咱們女人吶還是要注意形象,不要事業(yè)心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