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世間唯一的合歡醫(yī),幫女人懷孕能醫(yī)治頑疾。
代價是他治一次要損失十年壽命。
而我體質(zhì)特殊,是百年難遇的好孕體。
每當他為別人施術(shù)后,我就會自動懷孕并流產(chǎn),用腹中胎兒換回他十年的壽命。
可他不知道。
他心里只有我爸的私生女沈月。
為了讓她恢復健康,他一次又一次讓她懷孕
他看著妹妹兒女成群,滿眼寵溺。
轉(zhuǎn)頭說我體寒不孕、命薄晦氣,是個留不住孩子的廢物。
直到我被查出癌癥,命懸一線,我跪在地上求他救我一次。
他卻皺著眉頭,把我推開。
“沈念別鬧了。月月剛做完指甲裂了個口子,我必須去看看!”
我心甘情愿為他赴死,可他卻不肯救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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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遞給我報告,語氣冷硬。
“胎兒會自行排出。你們做這一行的,更該注意身體?!?/p>
我沒解釋。畢竟在他眼中,沒有哪個正常的女人,會十次流產(chǎn)。
我只是低頭,把兩份報告整齊收好。
一張是【胃癌晚期診斷書】。
一張,是第十次【胎停B超單】。
走出醫(yī)院,風雨正急。
我撐著傘,沒等到來接的車,只等來管家的電話。
“夫人,對不起。先生說……沈月小姐有喜,車隊都隨她出去了?!?/p>
掛斷電話時,我剛好看到那輛熟悉的車緩緩駛出醫(yī)院大門。
沈月靠在陸承宇懷里,他為她撐傘,眉眼間滿是溫柔。
那是我十年婚姻里,未曾見過的神情。
腹部一陣尖銳的抽痛傳來,血順著大腿緩慢流下。
我咬牙撐進路邊一輛出租車。
這些年,他為她安排醫(yī)生、司機、營養(yǎng)餐。
而我十次流產(chǎn),沒給我送過一片藥。
我曾問過他為什么。
“我是醫(yī)生,對病人好,難道不該?”
“你是我老婆,更應(yīng)該體諒我的工作?!?/p>
我也曾失控質(zhì)問過:“可你從不治別人,你只治她一個人?!?/p>
他冷笑著回答:“為什么,難道你不知道?”
現(xiàn)在,我不再問了。
因為你愛她。
出租車停在別墅門口,我已疼得直不起身,只能蜷縮在臺階下,任雨水打濕我。
這是第十個孩子,我為陸承宇還的第十條命。
車隊緩緩駛?cè)搿?/p>
他回來了。
第一時間下車的,不是來看我。
而是搶過傘,為沈月?lián)跤辍?/p>
她手里拿著孕檢單,語氣撒嬌:
“承宇哥,醫(yī)生說我們的寶寶很健康?!?/p>
他低頭看她,眼神溫柔,那也曾屬于我。
他瞧見坐在臺階上的我,神情迅速冷了下來。
“沈念,你又在演什么?大雨天坐門口擋路?!?/p>
我撐著門柱站起,把文件從包里抽出,遞給他。
“陸承宇……我們的孩子,又沒了?!?/p>
他沒接,只瞥了一眼,語氣譏諷:
“月月才剛懷孕,你就開始上演這一套?沈念,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低級了?”
我咬牙強撐道:“是真的。”
他終于伸手拿過那張B超單。
但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嗤笑出聲:
“幾張打印紙,還不是想要幾張就有幾張?”
下一秒,紙被他撕得粉碎,碎片落在雨里,被踩成泥。
“別再裝可憐了。你懷不上,那是你自己的問題?!?/p>
“想拿流產(chǎn)惡心月月,你不覺得太拙劣了嗎?”
我站著,渾身濕透,嘴唇蒼白。
他卻仍嫌不夠。
“月月現(xiàn)在身子重,你住進保姆房,全程照顧她。也算你補償她?!?/p>
從未有過的屈辱,讓我忍不住第一次告訴他真相。
“她能懷孕,是因為你治療她,我們的孩子,剛剛替你還了一次命。”
這話剛落,沈月的淚立刻下來了。
她怯怯地走到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
“姐姐……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好可怕啊……”
他將她護在身后,眼神里盡是厭惡。
“你想留在我身邊最好老實點,否則你連保姆都沒得做!”
他摟著她進了屋,不再看我一眼。
門在我面前重重關(guān)上。
我靠著門滑落在地,笑得發(fā)抖。
我緩慢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王律師,之前委托的自愿注銷戶籍及社會關(guān)系的材料……提交吧。”
對面沉默了幾秒,遲疑問:
“沈小姐,您確定?執(zhí)行后,從法律上,‘沈念’將徹底不存在?!?/p>
我閉上眼,輕聲應(yīng)道:
“我確定?!?/p>
雨越下越大。
天地像被封印在水中。
我望著黯淡的天,聲音淡漠:
“十五天,就讓這個世界,徹底忘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