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掌門凌虛子,修真界千年難遇的天才。>他以守護(hù)蒼生為道心,
三百年間護(hù)佑人間太平。>飛升雷劫降臨,九重天雷撕裂蒼穹。>仙門大開時,
他聽見仙界使者私語:>“這個世界的修士,不過是仙界圈養(yǎng)的食糧?!保尽按w升,
便會被投入煉丹爐煉成仙丹?!保玖杼撟油路津\跪拜的眾生。>道心崩碎之際,
他逆轉(zhuǎn)全身靈力,點(diǎn)燃元神。>“此身……為薪?!彼驼Z。>雷火吞噬天地前,
仙界傳來驚恐的尖叫:>“飼料要自燃!”---昆侖山的絕頂,那風(fēng)啊,
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刮在臉上,跟小刀子片兒似的,嗖嗖地往骨頭縫里鉆。抬頭望天,
好家伙,那烏云壓得,沉甸甸、黑黢黢,活像一塊浸透了墨汁的厚棉被,死命地往下墜,
把整座昆侖山的脊梁骨都快壓彎了。云層深處,更不安生,
粗壯的紫色電蛇“滋滋啦啦”地扭動、撕扯,每一次無聲的碰撞,
都像在你心尖尖上撓了一把,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子刺鼻的焦糊味兒,吸一口,
肺管子都跟著哆嗦。這陣仗,擱誰瞧了,都得倒吸一口涼氣——傳說中的九重天劫,
修真界飛升的最后一道鬼門關(guān),如今,就懸在一個人頭頂,沉甸甸的,壓得人心慌。
峰頂那巴掌大的孤崖上,凌虛子道長就那么一個人站著。他那身雪白雪白的道袍,
在能把精鐵都撕成碎片的罡風(fēng)里,獵獵作響,飄得跟面旗子似的。可怪的是,任憑風(fēng)沙再大,
那袍子上愣是纖塵不染,干凈得就像這渾濁世道里,一株自個兒從石頭縫里長出來的玉竹,
清清爽爽。他臉上沒啥表情,沉靜得像昆侖山巔凍了萬年的冰湖,那雙眼睛,深得望不到底,
映著云層里那毀天滅地的雷光,卻連一絲漣漪都沒起。唯獨(dú)那藏在寬大袖袍里的手,
穩(wěn)得嚇人,指節(jié)分明,骨肉勻停,像老樹盤在地底下的根,穩(wěn)穩(wěn)地抓著大地,
無聲地告訴所有人,這片天地乾坤,他還能撐得住。山底下,那可就熱鬧了。人頭攢動,
黑壓壓一片,從山谷這頭一直漫到那頭,跟漲潮的海水似的。整個修真界的眼睛,
今兒都釘在這昆侖山上了。有胡子眉毛都白透了的老前輩,拄著拐杖,
手抖得跟篩糠似的;有各門各派的天驕俊彥,平日里眼高于頂,
此刻也把脖子伸得老長;更多的,是那些無門無派、自個兒摸索的散修,擠在人堆里,
個個屏著呼吸,眼珠子瞪得溜圓,死死盯著崖頂上那一點(diǎn)渺小的白影。那目光啊,復(fù)雜得很,
有敬畏,有羨慕,有期盼,但最多的,是一種滾燙滾燙的、近乎盲目的信仰,
燒得人眼睛發(fā)亮?!傲杼撜崎T啊,真真是咱們修真界,千年,不,萬年都難出一個的奇才!
”一位胡子雪白、臉上褶子能夾死蚊子的老道,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渾濁的老眼里是純粹的、不帶一點(diǎn)雜質(zhì)的信服,“整整三百年吶!
東海那頭興風(fēng)作浪、禍害漁民的孽龍,
是他一劍斬了龍頭;北荒絕域里彌漫了不知多少年的魔瘴,是他一拂塵掃了個干凈!
護(hù)佑人間太平,功德無量!這樣的道心,這樣的慈悲,老天爺要是不開眼讓他飛升,
那才叫沒天理!”旁邊一位看著精干些的中年修士,激動得滿臉通紅,
跟喝了幾斤燒刀子似的,聲音在沉悶的雷聲威壓下顯得又尖又利:“瞧瞧這天劫的架勢!
九重紫霄神雷??!古書典籍里白紙黑字寫著,能引動這等劫數(shù)的,
哪個不是身負(fù)大因果、注定有大成就的主兒?凌虛前輩,今兒個定能踏破這天階,
給咱們這些后來人,生生劈出一條通天大道來!這叫啥?這叫‘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可不就是嘛!這是咱這一界多少年都沒碰到過的大造化!氣運(yùn)所系,氣運(yùn)所系??!
”低語聲像春天的潮水,在壓抑的空氣里悄悄蔓延開,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所有人的心氣兒,所有人的盼頭,都像風(fēng)箏線似的,牢牢系在崖頂那個人的身上。
盼著他能掙脫凡塵的枷鎖,羽化登仙,也給底下這些仰望的人,
帶來一絲掙脫輪回、觸摸永恒的微光。**第一道天雷,就在這萬眾屏息的當(dāng)口,
毫無征兆地砸了下來!**“轟隆——!”那動靜,簡直像是天穹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道刺得人眼前一黑、足有水桶那么粗的紫色巨蟒,撕裂空氣,
帶著一種能把人魂兒都從腔子里嚇飛出去的尖嘯,直直地朝著孤崖頂上那一點(diǎn)白影,
惡狠狠地?fù)淞讼氯ィ∧菤鈩?,恨不得把整個山頭都轟成齏粉!崖頂上,凌虛子的身形,
紋絲不動。別說挪步子,他連眼皮都沒舍得抬一下。仿佛頭頂砸下來的不是滅頂之災(zāi),
而是一片無關(guān)緊要的落葉。他只是極其緩慢地抬起了右手,五指自然微張,掌心向上,
對著那咆哮而來的雷霆,就那么輕輕巧巧地,虛空一托。
“嗡——”一聲低沉而玄奧的震鳴響起。
一個流轉(zhuǎn)著溫潤青玉光澤、表面刻滿了繁復(fù)玄奧道紋的巨大光輪,
悄無聲息地在他掌心上方浮現(xiàn)出來,如同憑空生出的幻影。光輪急速旋轉(zhuǎn),
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嗡鳴。那狂暴的紫色雷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一頭就撞進(jìn)了光輪的中心!
“轟——!”強(qiáng)光爆閃!刺得人眼睛生疼,淚水直流!一股肉眼可見的狂暴沖擊波,
如同被激怒的洪荒巨獸,猛地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出!下方幾座稍矮些的山峰,
被這沖擊波一掃,那堅(jiān)硬的山尖尖,就跟豆腐渣似的,無聲無息地就化為了漫天飛揚(yáng)的粉末!
煙塵彌漫!然而,那看似單薄的光輪,卻像個深不見底的幽潭??癖┑睦堃活^扎進(jìn)去,
就像泥牛入海,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死死咬住、拖拽、消磨!
刺眼的雷光在光輪內(nèi)部瘋狂地沖撞、扭動、嘶鳴,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可無論它如何掙扎,那光芒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就像投入滾燙熔爐的冰塊,
迅速地融化、湮滅。最終,只剩下幾點(diǎn)微弱不甘的電弧,
在光輪的邊緣可憐巴巴地跳躍了幾下,“噼啪”兩聲輕響,便徹底消散在空氣里,
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昂谩?!”“成了!第一重天雷接下了!”“凌虛掌門神威!
”山下瞬間炸開了鍋!剛才死寂般的壓抑被一掃而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直沖云霄,
簡直要把天上的劫云都給掀翻了!修士們激動得手舞足蹈,
臉上洋溢著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對凌虛子近乎神祇般的崇拜。輕描淡寫!簡直是輕描淡寫!
凌虛子的身影,在眾人心中,一下子拔高到了與廟里供奉的神像平起平坐的地步,光芒萬丈!
**然而,歡呼的人們心里都跟明鏡似的。這,不過是道開胃的小涼菜。真正的大餐,硬菜,
還在后頭呢。**第二道天雷,緊隨而至!顏色更深,紫得發(fā)黑,粗壯了一倍有余!第三道!
紫色中竟透出一股熔巖般的赤紅,帶著焚毀萬物的灼熱氣息!
第四道、第五道……一道比一道粗壯,一道比一道暴戾!那顏色,從深紫到赤紅,
最后竟變成了像凝固了的、污穢血塊似的紫黑色!每一道雷霆砸落,
都帶著一股子要把整座昆侖山脈從大地上徹底抹去、連渣都不剩的恐怖意志!
天空被反復(fù)撕裂,留下一道道焦黑扭曲、久久無法愈合的巨大裂口,
像丑陋的傷疤掛在蒼穹之上。凌虛子那如同萬載玄冰般沉靜的面容,
終于在這無休止的毀滅狂潮中,被撼動了一絲。他依舊昂首挺胸,站得筆直,
如同一桿標(biāo)槍釘在孤崖之上。但每一次硬撼那毀天滅地的雷霆,
他身上那件素白得晃眼的道袍,便會“嗤啦”一聲,炸開一片焦黑的痕跡,
像是潔白的雪地上,被頑童用墨筆狠狠甩上的污點(diǎn)。他緊抿的唇角,
線條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終于,一縷刺目的鮮紅,再也抑制不住,順著他線條剛毅的下頜,
悄然滑落?!白汤病币宦曒p響,那滴滾燙的血液滴在腳下冰冷堅(jiān)硬的昆侖巖上,
瞬間被巖石表面殘留的恐怖高溫灼燒,化作了一小片暗褐色的印記,
帶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兒。山下的歡呼聲,早已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靜重新籠罩了山谷。修士們個個面無人色,嘴唇哆嗦著,
眼神里充滿了無法理解的恐懼和深入骨髓的絕望。那紫黑色的雷霆,
散發(fā)出的不再是毀滅的氣息,而是一種純粹的、冰冷的、來自九幽深淵的惡意,
仿佛多看兩眼,自己的魂魄都會被那邪惡的力量吸走、碾碎。有人雙腿抖得像篩糠,
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癱軟在地,雙手抱頭,
再也不敢望向那孤崖上承受著滅世之威的身影,仿佛那目光會成為引來雷霆的引線。
**第八道!**這道雷,邪門到了極點(diǎn)!它不再是直來直去的閃電,而是扭曲著、蠕動著,
像一條從九幽地獄最深處探出來的、充滿無窮惡意的巨大觸手!通體墨黑,
表面卻流淌著污穢粘稠的血色光澤,伴隨著它出現(xiàn)的,是億萬亡魂凄厲尖嘯般的詭異聲響,
直往人腦仁里鉆!它帶著要將一切生命和希望都拖入永恒黑暗的怨毒,
狠狠抽向崖頂那抹孤獨(dú)的白色!“轟隆——咔?。?!”這一次,凌虛子動了!
他雙手在胸前急速翻飛,十指帶起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殘影,
結(jié)出一個復(fù)雜到極致的古老法??!隨著他法印完成,
一座比之前任何時刻都更加凝實(shí)、更加龐大、幾乎覆蓋了小半個孤崖的青玉色道紋光輪,
轟然顯現(xiàn)!光輪上的符文光芒流轉(zhuǎn),散發(fā)出古老而厚重的氣息!不再是無聲的吞噬!
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然爆發(fā)!那聲音之大,仿佛九天之上的雷公發(fā)了狂,
掄起巨錘狠狠砸在了凡間的鼓面上!修為稍低的修士只覺得耳膜劇痛,眼前一黑,
五臟六腑都被震得翻江倒海,喉頭一甜,差點(diǎn)噴出血來!狂暴到無法想象的能量亂流,
如同掙脫了所有束縛的億萬匹瘋馬,瘋狂地向四面八方咆哮、沖撞!所過之處,
堅(jiān)硬的巖石被刮掉厚厚一層,留下光滑如鏡的切面!
“咯吱……咯吱……”那龐大堅(jiān)固的青玉光輪,在污穢血雷的恐怖抽擊下,
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不堪重負(fù)的呻吟!它劇烈地扭曲、變形,表面的光芒明滅不定,
仿佛隨時都會崩碎!凌虛子身體猛地一震,如同被一柄無形的萬鈞巨錘狠狠砸中胸口!
他那張?jiān)境领o如水的臉,瞬間變得如同金紙一般,毫無血色!緊接著,“噗”地一聲,
一大口溫?zé)岬孽r血,如同噴泉般從他口中狂噴而出,在身前炸開一片凄艷奪目的血霧!
那血霧尚未落地,就被周遭狂暴的雷火能量瞬間蒸發(fā)殆盡,
只留下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彌漫在焦糊的空氣里。“咔嚓嚓!
”他腳下那歷經(jīng)萬載歲月、堅(jiān)硬如神鐵的昆侖巖,再也承受不住這恐怖的力量傾瀉,
無聲地向下塌陷了足有半尺之深!蛛網(wǎng)般密集的裂痕,以他雙腳為中心,
如同活物般瘋狂地向四周蔓延開去,瞬間爬滿了整個崖頂平臺!死寂!絕對的死寂!
連那刮骨鋼刀般的罡風(fēng),似乎都被這恐怖的碰撞嚇得噤了聲。
天地間只剩下能量亂流發(fā)出的低沉嗚咽。山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巨大的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緊緊纏繞住每一個人的脖頸,扼得人喘不過氣。
他們眼睜睜看著那孤崖上搖搖欲墜的身影,看著那刺目驚心的血跡,看著那布滿裂痕的崖頂,
仿佛看到了自己畢生追求的仙道夢想、那遙不可及的飛升之夢,
即將在那道污穢邪惡的血色雷霆下,如同陽光下的泡沫般,“啪”地一聲,徹底破滅,
灰飛煙滅。絕望的陰云,沉沉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然而,凌虛子挺住了!
**在噴出那口鮮血后,他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腳步踉蹌,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深淵。
但他硬是咬碎了牙關(guān),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悶哼,用盡全身力氣,硬生生將身體重新釘在了原地!
染血的衣襟在狂亂的氣流中劇烈翻飛,獵獵作響,像一面雖已殘破不堪、布滿焦痕與血污,
卻依舊倔強(qiáng)地飄揚(yáng)在絕境之中的戰(zhàn)旗!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是無法掩飾的疲憊,
仿佛經(jīng)歷了萬載的跋涉,但那疲憊的最底層,卻燃燒著一簇更加熾烈、更加不屈的火焰!
那火焰死死地鎖定著頭頂那片翻滾著最后、也是最致命力量的劫云,
帶著一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絕!**劫云,仿佛被這螻蟻般的頑強(qiáng)徹底激怒了!
**沉悶如遠(yuǎn)古巨獸咆哮般的轟隆聲,在厚重得令人窒息的云層深處滾動、醞釀。
所有的紫色電蛇、赤紅熔芒、污穢黑煞,都像是受到了無形的召喚,
瘋狂地向著云層最中心的一點(diǎn)坍縮、凝聚!云層被壓縮到了極致,
呈現(xiàn)出一種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掉所有光線的暗紫色。整個昆侖山脈,
連同山下那黑壓壓的人群,都被籠罩在一種末日降臨般的、令人絕望的死寂與壓抑之中。
空氣沉重得如同水銀,每一次呼吸都無比艱難。突然!那極致暗紫的核心,猛地向內(nèi)一陷!
仿佛一只無形的巨眼,在蒼穹之上驟然閉合!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刺破蒼穹的強(qiáng)光。
一道純粹到無法用言語形容、仿佛由構(gòu)成這方天地最本源法則凝練而成的混沌光束,
無聲無息地射落下來。它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無視了時間的流逝,在出現(xiàn)的那個剎那,
便已精準(zhǔn)地籠罩了凌虛子周身百丈方圓!光束之中,沒有狂暴的能量亂流,
只有一種冰冷到極致、純粹到極致的毀滅意志。它所過之處,連構(gòu)成世界的空間本身,
都開始無聲無息地湮滅、坍塌,留下一片片絕對的、令人靈魂凍結(jié)的虛無!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拿著橡皮擦,要將凌虛子連同他所在的那片空間,
從這方天地間徹底抹去!**第九重天劫——?dú)w墟神光!** 傳說中能抹去一切存在痕跡,
將萬物歸于虛無的終焉之力!它來了!凌虛子瞳孔驟然收縮到了針尖大??!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徹骨的死亡寒意,瞬間攫住了他全部的心神!
比面對前面八道天雷加起來還要強(qiáng)烈的生死危機(jī)感,如同億萬根冰針,
狠狠扎進(jìn)他的靈魂深處!體內(nèi)那因硬撼前八重天雷而近乎沉寂枯竭的靈力,
在這滅頂之災(zāi)的致命刺激下,如同億萬座沉寂了萬載的火山,同時爆發(fā)!“嗬——?。。?!
”一聲穿云裂石、仿佛要將胸腔里所有郁結(jié)和不甘都吼出來的長嘯,
帶著玉石俱焚般的決絕與永不低頭的孤傲,沖天而起!直欲刺破那毀滅的光束!“斬!
”他并指如劍,不再有絲毫保留,對著那無聲無息降臨、代表最終湮滅的混沌光束,
傾盡畢生修為、畢生道悟、畢生守護(hù)的宏愿,悍然揮出!這一指,凝聚了他三百年的人生,
凝聚了他對道的理解,對蒼生的責(zé)任,對彼岸的渴望!“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