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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詭異邪魂師 用戶23061178 101111 字 2025-07-20 16:5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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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野將最后的力量注入血筆記,借金屬螺栓為錨點,短暫撼動了倒吊爺?shù)念I域核心。

>他抓住這致命空隙撲向器械室鐵門,身體在重力亂流中劃出絕絕弧線。

>身后是倒吊爺暴怒的尖嘯與重新凝聚的恐怖力量。

>生與死,懸于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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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野的身體在倒懸的混沌中疾射而出,如同一枚被絕望點燃的炮彈。骨化的左臂無力地垂蕩著,密布的黑色裂紋在慘白骨質(zhì)上蔓延,每一次微小的震動都帶來椎心刺骨的劇痛。右手卻死死攥著那本滾燙的血筆記,封面與金屬螺栓接觸處留下焦黑的烙印,邊緣的暗紅色澤如同干涸的血痂,此刻正隨著他孤注一擲的撲躍而劇烈脈動,仿佛一顆瀕臨爆炸的異界心臟。

目標——頭頂那片混亂“天空”下,那扇搖搖欲墜、門軸處已崩裂出猙獰縫隙的器械室小鐵門!它成了這倒懸地獄里唯一的生路,隔絕著清目與胖虎絕望的撞擊聲。

距離在混亂的重力撕扯下扭曲著感知。三米…兩米…指尖幾乎要觸碰到冰冷粗糙的鐵門邊緣!

“嗷——!?。 ?/p>

身后,倒吊爺暴怒到極致的尖嘯如同億萬根玻璃針,狠狠扎進徐野的腦海!那被血筆記力量短暫沖擊的核心領域瞬間重新穩(wěn)固,甚至爆發(fā)出更加狂亂、更加惡毒的恐怖力量!

無形的重力亂流瞬間化作實質(zhì)的絞索!

徐野感覺自己的腰腹猛地被一股來自左側(cè)下方的巨力狠狠拉扯!同時,一股來自右上方(原本應是下方)的強大吸力又試圖將他拽向另一個維度!他的身體在空中被兩股截然相反、卻又同樣狂暴的力量狠狠撕扯,沖勢瞬間凝滯,整個人如同被釘死在無形的十字架上!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碎裂的左臂更是傳來令人心膽俱裂的“咔吧”脆響,一道新的、更深的裂痕貫穿臂骨,細小的骨屑在混亂氣流中飛濺!

視野因劇痛和眩暈而血紅模糊。他眼睜睜看著那扇近在咫尺的鐵門,在扭曲的視野中變得遙不可及。門后傳來的撞擊聲變得微弱而斷續(xù),如同溺水者最后的氣泡。

倒吊爺那倒懸的巨大身軀,正從爆裂的樓板缺口處緩緩“升”起。渾濁的白色眼珠死死鎖定徐野,倒置的裂口(鼻子位置)大大咧開,粘稠的暗黃涎液拉成長絲,違背重力地向上(下)滴落,無聲的獰笑里是貓捉老鼠般的殘忍戲謔。它那只漆黑、指節(jié)反彎的尖利手爪再次抬起,遙遙指向徐野——這一次,指尖凝聚著足以將鋼鐵揉成麻花的混亂重力!

就在這意識即將被劇痛和絕望徹底吞噬的剎那,徐野的右手猛地爆發(fā)出最后一股非人的蠻力!那不是肌肉的力量,而是源自靈魂深處、被守門人詛咒和血筆記灼燒所激發(fā)的最后瘋狂!

他不再試圖對抗那兩股撕扯他的重力絞索,而是借著其中一股來自右上方(原地面方向)的吸力,將全身殘存的力量和體重,狠狠灌注到緊握血筆記的右手!

身體如同被無形的投石機拋出,以一個極其刁鉆、近乎自殺的角度,狠狠撞向那扇布滿銹跡、門軸崩裂的鐵門!

“轟——?。?!”

震耳欲聾的金屬扭曲聲和骨骼撞擊的悶響同時炸開!

徐野的身體如同一個破麻袋,狠狠砸在鐵門上!巨大的沖擊力讓本就搖搖欲墜的門軸徹底崩斷!整扇鐵門向內(nèi)猛地凹陷、變形,帶著徐野的身體,如同被攻城錘擊中般,轟然向內(nèi)倒飛出去!

視野在劇烈的翻滾和撞擊中徹底陷入黑暗。最后感知到的,是身體砸在冰冷堅硬地面上的鈍痛,鼻端涌入濃重的灰塵、機油和鐵銹的混合氣味,以及…門內(nèi)驟然停止的撞擊聲和兩聲重疊的、帶著極度驚惶的呼喊:“徐野?!”

黑暗粘稠如墨,帶著濃重的塵埃和機有鐵銹的冰冷氣味。徐野感覺自己正沉向無底深淵,每一寸骨頭都像被重錘碾過,碎裂的左臂更是傳來燒灼靈魂的劇痛,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骨頭的摩擦。意識在冰冷的黑暗與灼熱的痛楚之間浮沉,像一片隨時會被撕碎的枯葉。

“徐野!徐野!” 焦急的呼喚穿透黑暗的帷幕,帶著哭腔的顫音,像一根細絲,試圖將他從深淵邊緣拽回。是清目。緊接著是胖虎帶著哭腔的嘶吼:“徐爺!撐?。∥业挠H爺爺??!你…你別嚇我們!”

一只冰冷顫抖的手摸索著觸碰到他的臉頰,指尖帶著符紙?zhí)赜械拇植诟泻偷闹焐皻庀?。那冰涼讓他燒灼的神?jīng)得到一絲微不足道的舒緩。另一只肥厚、帶著汗?jié)裼湍伒氖謩t用力拍打他的臉,帶著毫不掩飾的恐懼:“醒醒!徐哥!那鬼東西要進來了!門…門沒了!”

門沒了!

這三個字如同冰錐刺入徐野混沌的意識!倒吊爺!重力反轉(zhuǎn)!器械室!

“呃…” 一聲壓抑著劇痛的悶哼從他喉嚨深處擠出,如同破風箱的嘶鳴。沉重的眼皮如同灌了鉛,他奮力掀開一道縫隙。

視野模糊,適應了片刻才勉強聚焦。沒有光,只有一片絕對的黑暗。但這黑暗并非虛無,他能“感覺”到空間的異?!环N粘稠的、令人窒息的失重感彌漫在空氣里。他正仰躺在一片冰冷堅硬的地面上,身下是粗糙的顆粒感和油污的滑膩。

“徐野?你…能動嗎?” 清目的聲音就在耳邊,帶著劫后余生的微顫和難以掩飾的虛弱。她失明的臉轉(zhuǎn)向他聲音的方向,另一只手緊緊攥著什么東西,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是她的符袋。

“死…死不了…” 徐野的聲音嘶啞得幾乎無法辨認,每一個音節(jié)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痛楚。他用還能活動的右手肘艱難地撐起上半身,骨化的左臂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和鉆心的劇痛,黑色的裂紋在慘白的骨質(zhì)上顯得更加猙獰。他咬緊牙關,冷汗瞬間浸透后背殘存的衣物。

借著極其微弱、不知從何處縫隙透入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微光(或許是遠處舊城區(qū)街燈在多重反射后的殘影),他勉強看清了所處環(huán)境。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充斥著廢棄器械特有的鋼鐵骨架輪廓。巨大的、銹跡斑斑的健身器材如同沉默的史前巨獸骸骨,在黑暗中投下扭曲的陰影??諝鉁啙?,彌漫著機油、鐵銹和濃重灰塵的味道。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覆蓋著厚厚的黑色油污和灰塵。

而他們進來的方向——那扇小鐵門連同周圍一大片墻體,已經(jīng)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扭曲、猙獰的巨大豁口?;砜谶吘壍乃嗪痛u石呈現(xiàn)出不規(guī)則的鋸齒狀,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巨力硬生生撕裂、掰彎,金屬門框則如同被揉皺的錫紙,以一種違反物理常識的角度卷曲著?;砜谥?,就是那片重力倒置、令人瘋狂的活動中心主廳!

從豁口望出去,視野是徹底顛倒的!布滿污垢的天花板成了“地面”,翻倒的軟墊和雜物成了“天空”的懸浮物。而那片“天空”的中心,倒吊爺那巨大、倒懸的恐怖身軀正緩緩從爆裂的樓板缺口中完全“升起”,渾濁的白眼珠如同探照燈,穿透彌漫的灰塵和混亂的重力場,死死鎖定器械室內(nèi)的三人!

它所在的位置,對器械室內(nèi)的三人來說,是頭頂?shù)摹疤旎ò濉鄙钐?!那張倒置的、裂開歪斜口子的臉,正對著他們,無聲地獰笑著。粘稠的暗黃涎液違背重力地向上(對他們來說是向下,朝著豁口方向)滴落,拉成長長的、令人作嘔的絲線。

“沙…沙…沙…” 密集到令人頭皮炸裂的指甲刮擦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無比清晰地從豁口外的“地面”(原天花板)深處傳來,更近,更急!仿佛無數(shù)冰冷僵硬的手指,正瘋狂地摳挖著僅存的、隔開器械室與地獄的水泥層!整個器械室的地面和墻壁都在隨之微微震顫,灰塵簌簌落下。

“它…它要挖穿這里!” 胖虎癱坐在徐野旁邊不遠的一臺廢棄跑步機旁,肥胖的身體抖得像篩糠,臉色慘白如紙,褲襠再次濕了一片,刺鼻的臊臭彌漫開來。他指著豁口外那倒懸的恐怖身影,牙齒咯咯作響:“它…它在上面!它…它在等我們…像等掉進碗里的肉!”

徐野的目光掃過豁口,掃過因恐懼而癱軟的胖虎,最后落在身旁的清目臉上。即使在絕對的黑暗中,他也能“感覺”到她狀態(tài)的糟糕。她的呼吸急促而淺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僅僅是寒冷和恐懼,更是一種源自內(nèi)部的虛弱。她捂著眼睛的左手放下,指尖殘留著暗黃色的、粘稠的痕跡——那是之前從她眼瞼縫隙滲出的、與倒吊爺身上一模一樣的污穢!

標記!倒吊爺在她身上留下的侵蝕正在加深!

“符…” 徐野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目光銳利地刺向清目緊握符袋的手,“最強的…封住豁口…爭取時間!”

清目失明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她沒有任何猶豫,指尖迅速而準確地探入符袋深處,捻出了那張邊緣用金粉勾勒著復雜云紋的“玄光護身符”。這是她最后的底牌,代價難以估量。她沒有說話,只是深吸一口氣,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透明,仿佛生命力正被急速抽離。她將符紙按向自己眉心,口中急速念誦著晦澀的咒文。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玄光護佑,邪祟辟易!鎮(zhèn)!”

隨著最后一聲清叱,清目猛地將符紙拍向豁口方向的虛空!

嗡——!

一道柔和卻無比堅韌的淡金色光幕瞬間在豁口處亮起!光幕并非實體,卻帶著一種穩(wěn)固空間的奇異力量,如同無形的壁壘,瞬間將豁口外那混亂的重力場、刺骨的惡意凝視以及恐怖的指甲刮擦聲隔絕了大半!光幕表面,玄奧的云紋流轉(zhuǎn)不息,散發(fā)著令人心安的暖意。

“呃!” 清目身體劇烈一晃,噴出一小口鮮血,殷紅的血跡落在她灰色的衣襟上,觸目驚心。她失明的雙眼下方,那抹不正常的青黑色瞬間加深,如同淤積的死氣。鬢角處,幾縷灰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她靠著冰冷的墻壁滑坐下來,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清目姐!” 胖虎驚呼,連滾帶爬地想去扶她。

“別管我!” 清目喘息著,聲音細若游絲,“快…想辦法…玄光撐不了多久…” 她指向徐野,“他的傷…還有…那東西的‘根’…”

胖虎看著清目瞬間灰白的鬢角和嘴角刺目的血跡,又看看豁口外被淡金光幕阻擋、卻依舊在瘋狂抓撓、發(fā)出沉悶撞擊聲的倒吊爺陰影,巨大的恐懼和一絲被逼到絕境的狠厲同時涌上心頭?!案瓕Γ「?!” 他猛地想起自己爺爺古籍里的那句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忙腳亂地在身上破爛的口袋里翻找,掏出了幾張被汗水、血污浸染得幾乎看不清字跡的焦黃殘頁。

“生門死地交匯之所…生門死地交匯之所…” 他哆嗦著念叨,布滿血絲的眼睛在殘頁上瘋狂掃視,試圖找出更多線索?!靶鞝敚∏迥拷憔褪撬摹?!它想抓她當替身!書里…書里肯定有辦法!”

徐野靠在冰冷的器械支架上,忍受著左臂碎裂般的劇痛和全身骨化帶來的沉重滯澀感。懷中的血筆記依舊滾燙,封面上的倒吊人形輪廓仿佛更加清晰,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怨毒。清目瞬間付出的慘烈代價和胖虎的嘶吼,像冰冷的針,刺入他混沌的意識。

“根”…不僅僅是目標,更是力量的核心與通道!倒吊爺?shù)念I域侵蝕,其源頭正是它對清目的“標記”和侵蝕!要破局,必須先斬斷或者干擾這個“根”的連接!

他猛地看向清目,目光銳利如刀:“它怎么標記你的?感覺!”

清目虛弱地喘息著,失明的臉上努力回憶著之前的恐怖感受:“眼睛…最開始是眼睛…像…像有冰冷的針…在里面攪動…翻轉(zhuǎn)…后來…” 她摸索著指向自己之前滲出污穢的眼角,“這里…有東西…流出來…冰冷…粘稠…帶著…它的怨念…”

冰冷、翻轉(zhuǎn)、侵蝕…徐野的思維如同被血筆記的灼熱點燃,飛速運轉(zhuǎn)。血筆記對倒吊爺?shù)牧α坑锌酥谱饔?,它能灼燒污穢!但清目是人,是血肉之軀,直接使用血筆記的力量,后果不堪設想…之前的灼燒只是暫時打斷,反而可能加深了侵蝕…

一個極其大膽、近乎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型!血筆記的力量需要媒介才能更有效地作用于現(xiàn)實,就像之前利用金屬螺栓撼動了倒吊爺?shù)念I域核心!現(xiàn)在,清目體內(nèi)流淌的污穢,那來自倒吊爺?shù)臉擞?,本身就是一個“活”的媒介!一個連接著“根”的通道!

他要利用這個通道!用血筆記的力量,反向沖擊倒吊爺?shù)暮诵模〉@需要極其精準的控制,稍有不慎,清目的靈魂都可能被狂暴的守門人力量撕碎,或者被倒吊爺?shù)脑鼓顝氐孜廴荆?/p>

“胖虎!” 徐野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守著豁口!符光一弱,立刻示警!清目!” 他轉(zhuǎn)向氣息奄奄的少女,聲音低沉而急促,“信我嗎?”

清目失焦的瞳孔似乎微微動了一下,盡管看不見,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徐野話語中那股破釜沉舟的決絕和一絲…她從未感受過的、近乎悲壯的沉重。她沒有任何猶豫,沾著血跡的嘴唇微微翕動,吐出一個微弱卻無比堅定的字:“信?!?/p>

“好?!?徐野眼中最后一絲猶豫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決絕。他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拖著殘破的身體,挪到清目身邊。他伸出還能活動的右手,帶著骨化邊緣摩擦產(chǎn)生的細微聲響,輕輕捧住了清目冰冷的臉頰。

這個動作讓清目身體微微一顫。失明后,觸感變得異常敏感。徐野的手指粗糙、冰冷,帶著戰(zhàn)斗留下的傷痕和血污的粘膩感,但動作本身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近乎小心翼翼的克制。她能感覺到他指腹下自己皮膚的冰涼,以及…他身體因劇痛而無法抑制的細微顫抖。

“會很痛…比之前更痛…” 徐野的聲音近在咫尺,低沉沙啞的聲波震動著空氣,也震動著她的耳膜和心弦。他說話時帶出的微弱氣息拂過她的額發(fā),帶著血腥味和一種…屬于他本身的、如同冷鐵般的獨特氣息?!叭讨瓌e抗拒我的力量…把…把‘它’…想象成一根扎進你身體的毒刺…我要把它…拔出來!”

他的話語如同戰(zhàn)鼓,敲打在清目瀕臨崩潰的精神上。比之前更痛…那深入骨髓、攪動眼球的恐怖痛楚記憶瞬間復蘇,讓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但下一秒,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撐著她。不是因為生的渴望,而是因為捧著她臉頰的那只手所傳遞過來的、那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托付與信任。

“嗯…”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失明的眼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片空寂的、等待風暴的平靜。她松開緊握符袋的手,雙手微微抬起,像是要擁抱什么,又像是要推開什么,最終只是無力地垂放在身側(cè),徹底敞開了自己的防御。

徐野深吸一口氣,胸腔里的骨摩擦聲清晰可聞。他不再猶豫,右手猛地探入懷中,掏出了那本滾燙得幾乎無法握持的血筆記!暗紅色的封面在絕對的黑暗中,竟散發(fā)出幽幽的、不祥的紅光,將兩人近在咫尺的臉龐映照得如同浴血的修羅。封面上的倒吊人形輪廓仿佛活了過來,在紅光中扭曲蠕動,發(fā)出無聲的尖嘯。

“呃!” 筆記的灼熱讓徐野的手掌瞬間皮開肉綻,焦糊味彌漫開來。他強忍著劇痛,用盡全身力氣,將筆記翻開!不是之前的空白頁,而是翻到了封面內(nèi)側(cè)——那里,是筆記與持有者最深羈絆之處!

他左手骨爪,盡管瀕臨破碎,此刻也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卻又帶著一種異樣精準的力道,扣住了清目的后頸!這個動作并非攻擊,更像是一個穩(wěn)固的支點,一個將兩人強行連接在一起的錨!

“以血為引,以怨為橋!守門之契,溯流破妄!” 徐野口中發(fā)出低沉、嘶啞、完全不似人聲的咒言!每一個音節(jié)都如同重錘敲打在他的靈魂和肉體上,骨化的區(qū)域蔓延速度似乎瞬間加快,黑色的裂紋如同活物般向肩胛和胸口爬去!

隨著咒言,他將翻開的血筆記,帶著那焚毀一切的紅光,狠狠按向清目之前滲出污穢的眼角——那被標記的核心位置!

“啊——?。?!”

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席卷了清目!那感覺比她之前經(jīng)歷的所有痛苦加起來還要恐怖一萬倍!那不是物理的灼燒,而是靈魂層面的撕裂與凈化!仿佛有兩股截然相反、卻同樣狂暴的力量,以她的眼睛和大腦為戰(zhàn)場,在瘋狂地沖撞、撕扯!

一股嗜血筆記帶來的、如同熔巖洪流般的灼熱與空間撕裂感,帶著守門人古老的、冰冷的秩序力量,試圖焚燒、驅(qū)逐那入侵的污穢。

另一股則是倒吊爺深植于她體內(nèi)的、冰冷粘稠、充滿無盡怨毒與重力混亂的詛咒烙印,如同億萬根帶著倒刺的冰針,死死釘在她的靈魂深處,瘋狂反撲!

“呃啊——!” 清目身體猛地弓起,如同離水的魚,發(fā)出凄厲到變形的慘叫!她失明的雙眼瞬間睜開!那本該空洞的眼窩里,此刻竟翻滾著渾濁的、如同泥漿漩渦般的暗黃色光芒!光芒深處,隱約可見一個微縮的、倒懸的恐怖鬼臉,正發(fā)出無聲的尖嘯!她的眼角、鼻孔、耳朵,都開始滲出暗黃色的粘稠液體,皮膚下的血管如同蚯蚓般凸起、蠕動,呈現(xiàn)出不祥的青黑色!

“清目姐!” 胖虎驚恐地回頭,看到清目七竅流“黃”、痛苦翻滾的慘狀,嚇得魂飛魄散?!靶鞝敚⊥O?!你要弄死她了!”

徐野對胖虎的嘶吼充耳不聞。他的全部心神、全部意志,都集中在右手的血筆記和左手扣住清目的骨爪上!他的情況同樣糟糕到了極點!血筆記的反噬如同狂暴的電流,順著他的手臂瘋狂沖擊著他瀕臨崩潰的身體!骨化的鎧甲發(fā)出密集的“咔咔”碎裂聲,黑色的裂紋如同蛛網(wǎng)般覆蓋了整條左臂并向胸口蔓延!嘴角、眼角不斷溢出鮮血,又被血筆跡的紅光瞬間蒸干!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座即將噴發(fā)又隨時會崩塌的火山!

“不夠…通道…不穩(wěn)…” 徐野的意識在劇痛的狂潮中死死抓住一線清明。他感覺到血筆記的力量在清目體內(nèi)的混亂戰(zhàn)場中左沖右突,卻難以真正貫通那被倒吊爺怨念層層封鎖的“根”之通道!清目的生命力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急速流逝,她的掙扎越來越微弱,眼窩中那倒懸鬼臉的獰笑卻越發(fā)清晰!

必須建立更直接、更穩(wěn)固的連接!一個能超越血肉、直抵靈魂核心的連接!

一個被人類情感賦予了最原始力量的行為,一個在無數(shù)禁忌記載中被視為生命能量交融的古老儀式——吻!

沒有時間思考,沒有時間猶豫!在清目生命力即將被兩股力量徹底撕碎、眼窩中倒吊鬼臉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破體而出的剎那,徐野做出了一個超越他所有理智和情感防線的舉動!

他猛地低下頭!

冰冷的、帶著血腥味和骨屑氣息的嘴唇,帶著一種近乎粗暴的決絕,狠狠地、精準地覆上了清目因痛苦而微微張開的、沾染著暗黃污穢的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胖虎的嘶吼卡在喉嚨里,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

豁口外,倒吊爺瘋狂抓撓和撞擊玄光屏障的聲音似乎也停滯了一瞬。

連血筆記那狂暴的紅光,也出現(xiàn)了極其短暫的凝滯。

這不是情欲之吻。這是絕境中的獻祭,是靈魂層面的碰撞與強奪!

在雙唇接觸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與灼熱交織的洪流,如同被引爆的炸彈,在兩人緊貼的唇齒間轟然爆發(fā)!

徐野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強行拽入了一個光怪陸離、重力完全錯亂的旋渦!無數(shù)顛倒破碎的畫面——燃燒的劇院、倒懸爬行的扭曲身影、父母碎裂的尸體、清目失明前最后的驚鴻一瞥——混雜著倒吊爺那充滿怨毒的嘶吼和血筆記古老的低語,瘋狂沖擊著他的意識!他懷中的血筆記瞬間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太陽核心般的熾烈紅光!這紅光不再僅僅是灼熱,更帶著一種穿透虛空的鋒銳!

而清目,在雙唇被攫住的瞬間,那撕裂靈魂的劇痛竟奇異地出現(xiàn)了一剎那的空白!緊接著,一股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冰冷而狂暴的“信息”和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兩人緊貼的唇舌,狠狠沖入她瀕臨枯竭的身體和意識!那是屬于徐野的守門人烙印,是他被詛咒的骨化之力,是他靈魂深處被血筆記點燃的、最后的瘋狂意志!這股力量蠻橫地撞開了倒吊爺在她靈魂深處設下的重重混亂壁壘!

“呃——?。?!”

一聲混合了極致痛苦與某種奇異解脫感的呻吟從兩人緊貼的唇齒間溢出。清目眼窩中那翻滾的暗黃漩渦和倒懸鬼臉,如同被投入滾燙鐵水的冰塊,瞬間發(fā)出“滋滋”的消融聲!那鬼臉扭曲著,發(fā)出無聲的、充滿了驚怒與難以置信的尖嘯,在血筆記狂暴的紅光沖擊下,如同暴露在陽光下的污雪,急速淡化、消散!

與此同時!

“嗷——!??!”

豁口外,倒吊爺那倒懸的巨大身軀猛地一僵!它第一次發(fā)出了并非因痛苦、而是充滿了驚愕、狂怒和一絲…難以置信恐懼的凄厲尖嘯!它渾濁的白眼珠死死盯住器械室內(nèi)紅光爆發(fā)的位置,那張倒置的裂口扭曲到了極限!構(gòu)成它軀體的腐朽布條和干癟肢體瘋狂地顫抖起來,仿佛維系它存在的核心力量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致命的打擊!

它身下那片被它視為領域的“地面”(原天花板),那些瘋狂抓撓的“沙沙”聲戛然而止!水泥板深處,仿佛有無數(shù)聲細微的、帶著恐懼的嘶鳴同時響起!

“就是現(xiàn)在!胖虎!砸!” 徐野猛地抬起頭,唇邊還殘留著清目的血跡和一絲暗黃的污穢,眼中卻燃燒著近乎焚毀一切的瘋狂烈焰!他嘶吼著,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手中那本爆發(fā)出太陽般紅光的血筆記,狠狠擲向豁口外倒吊爺?shù)暮诵膮^(qū)域——它那倒懸的、裂開的歪斜口子(鼻子位置)!

血筆記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赤紅流星,帶著徐野灌注的全部意志和守門人最后的詛咒之力,以及…從清目體內(nèi)強行剝離、逆轉(zhuǎn)溯流而上的倒吊爺本源怨念,如同燒紅的炮彈,狠狠砸向目標!

“給胖爺去死吧!” 胖虎早已被眼前的一切刺激得近乎癲狂,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恐懼。他不知何時從地上摸起一根銹跡斑斑、異常沉重的啞鈴桿,在徐野吼聲落下的瞬間,爆發(fā)出與他體型不符的狂暴力量,如同擲鐵餅的運動員,將啞鈴桿朝著血筆記飛行的方向,用盡吃奶的力氣狠狠投擲出去!

啞鈴桿后發(fā)先至,帶著沉悶的破空聲,精準無比地撞在了飛行的血筆記上!

鐺——!??!

一聲震徹整個倒懸空間的、金鐵交鳴般的巨響!

啞鈴桿與血筆記碰撞的瞬間,爆發(fā)出刺眼欲目的強光!紅光與金屬的銀灰色澤瘋狂交織、湮滅、再爆發(fā)!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了守門人空間撕裂之力、血筆記焚邪之炎、倒吊爺混亂重力以及純粹物理沖擊的毀滅性能量風暴,以碰撞點為中心,轟然炸開!

“轟隆隆——!??!”

如同悶雷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滾動!爆炸的沖擊波并非單純的氣浪,而是混雜了空間碎片和重力亂流的恐怖漣漪!豁口處清目拼死維持的“玄光護身符”光幕,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間布滿裂痕,然后徹底崩碎!化為漫天流散的金色光點!

爆炸的核心,倒吊爺那巨大的倒懸身軀首當其沖!它發(fā)出了有生以來最凄厲、最痛苦的尖嘯!構(gòu)成它軀體的腐朽布條在紅光的灼燒下瞬間化為飛灰!干癟的肢體被混亂的空間力量撕扯、扭曲!那張倒置的、裂開的歪斜口子(鼻子位置),被血筆記的本體狠狠砸中、貫穿!暗紅的污血混合著粘稠的暗黃液體如同噴泉般向上(下)狂噴!

“嗷——?。?!”

恐怖的尖嘯聲中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一種根基被動搖的驚惶!它巨大的身體在爆炸的沖擊和空間亂流的撕扯下,如同斷了線的、倒懸的風箏,被狠狠拋飛出去,翻滾著砸向遠處布滿污垢的“地面”(原天花板),濺起大片的塵埃和污穢!

整個倒置的重力場,隨著倒吊爺遭受重創(chuàng),開始劇烈地、不穩(wěn)定地閃爍、扭曲!時而正常,時而完全顛倒,時而多個方向混亂撕扯!

器械室內(nèi),爆炸的沖擊波狠狠撞了進來!

“小心!” 徐野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嘶啞的警告,用殘破的身體本能地撲向因耗盡心力而癱軟在地的清目,試圖將她護在身下。

轟!

狂暴的氣浪夾雜著破碎的水泥塊、扭曲的金屬碎片和灼熱的能量亂流,狠狠撞在徐野的背上!骨化的鎧甲發(fā)出密集的爆裂聲,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解體!劇痛如同海嘯般淹沒了他最后的意識。

噗!

一口滾燙的鮮血混合著內(nèi)臟碎片,從他口中狂噴而出,濺落在清目蒼白的臉上和頸間。那熾熱的溫度,燙得她失明的身體猛地一顫。

世界在徐野眼中徹底陷入黑暗。最后的感覺,是懷中的清目那微弱卻真實的心跳,和自己身體如同瓷器般寸寸碎裂的冰冷觸感。意識沉淪前,他似乎聽到胖虎在遠處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嚎,以及…豁口外那片混亂的“天空”中,倒吊爺受傷后發(fā)出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怨毒到極致的低沉咆哮…

黑暗,粘稠而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徐野的意識如同沉在冰冷海底的頑石,被一股微弱卻持續(xù)的力量一點點拖拽著,艱難地浮向水面。

劇痛是第一個回歸的感知。無處不在的痛。碎裂的左臂像是有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在骨髓里攪動;胸口如同被巨石碾過,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隨著骨摩擦的咯咯聲和火辣辣的撕裂感;背后更是傳來大面積的、皮開肉綻的灼痛。更深處,是一種源自靈魂的枯竭和冰冷,仿佛生命的燭火已搖曳到了極限,僅剩一點微弱的火星在寒風中茍延殘喘。

緊接著是聲音。

粗重、混亂、帶著哭腔的喘息聲就在耳邊,是胖虎。還有…一種極其微弱、卻如同清泉滴落寒潭的呼吸聲,近在咫尺。是清目。

他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野模糊,如同隔著一層血色的毛玻璃。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看清周圍。

依舊是無邊的黑暗,但似乎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光源,來自豁口的方向?空氣依舊渾濁,充滿了爆炸后的硝煙味、濃重的血腥味和鐵銹灰塵的氣息。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半倚靠在一堆冰冷的金屬支架上,懷里…緊緊蜷縮著一個單薄的身體。是清目。她似乎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失明的雙眼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脆弱的陰影。之前七竅滲出的暗黃污穢已經(jīng)干涸凝固,在臉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她的呼吸微弱而平穩(wěn),仿佛風中殘燭,卻奇跡般地并未熄滅。

徐野的目光落在她緊閉的眼瞼上,心頭猛地一緊。那之前翻滾著暗黃旋渦、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恐怖景象還歷歷在目。他下意識地抬起還能微微活動的右手,指尖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極其輕微地拂過她的眼角。觸感冰涼,但…沒有再次滲出的粘液。那深入骨髓的冰冷怨毒氣息,似乎…真的被驅(qū)散了?

成功了?那個瘋狂而絕望的“吻”,那個以靈魂為賭注的逆轉(zhuǎn)沖擊…

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混雜著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沉的疲憊,涌上徐野的心頭。他低頭看著懷中昏迷的清目,少女臉上殘留的血污和他噴出的血跡混合在一起,顯得格外刺目。他沾滿血污和灰塵的拇指,無意識地、極其輕柔地擦拭著她嘴角凝固的暗黃污漬。這個細微的動作,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卻恍若未覺。

“徐…徐爺?你…你醒了?!” 胖虎帶著巨大驚喜和濃濃哭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他連滾帶爬地挪過來,肥胖的臉上滿是黑灰、淚痕和鼻涕,一只眼睛腫得老高,嘴角也破了,模樣凄慘無比?!拔业睦咸鞝敯?!你可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你們都…” 他哽咽著說不下去,只是用袖子胡亂抹著臉。

“她…” 徐野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喉嚨里滿是血腥味,“怎么樣?”

“清目姐?她…她好像就是太虛了,昏過去了。” 胖虎趕緊回答,心有余悸地看著清目,“剛才…剛才可太嚇人了!你倆…你倆那一下…我的娘咧!那紅光!那爆炸!我以為這房子都要塌了!那鬼東西…” 他猛地指向豁口方向,臉上露出巨大的恐懼和后怕,“被炸飛了!嚎得跟殺豬似的!太…太嚇人了!”

徐野順著胖虎指的方向看去。豁口處,清目之前布下的玄光屏障早已消失無蹤。那片區(qū)域的空間依舊呈現(xiàn)著倒置的景象,但那種令人窒息的、凝固般的惡意凝視感卻大大減弱了。倒吊爺巨大的身影不見了,只留下那片爆裂的樓板缺口,像一張擇人而噬的黑色巨口?;砜诟浇牡孛妫ㄔ旎ò澹┥希⒙渲恍┙购诘?、像是腐朽布條燃燒后的灰燼,以及大片大片粘稠的、暗紅與暗黃混合的污穢液體,正違背重力地緩緩向上(下)流淌、滴落??諝庵?,那股腐朽棺木混合鐵銹淤泥的惡臭依然存在,但濃度似乎淡了一些,多了一種…類似燒焦皮肉的惡心氣味。

“暫時…退了…” 徐野低聲道,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有了一絲松懈。這一松懈,排山倒海的劇痛和虛弱感瞬間將他淹沒,眼前陣陣發(fā)黑,忍不住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帶著內(nèi)臟碎片的暗紅血塊。

“徐爺!你別嚇我!” 胖虎手忙腳亂,想扶他又不敢碰,急得團團轉(zhuǎn)。“那鬼東西…還會回來嗎?我們…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清目姐這樣…你傷得這么重…我們…我們怎么出去?。俊?/p>

出去?

徐野靠在冰冷的支架上,疲憊地閉上眼。劇痛和虛弱如同潮水般沖擊著他殘存的意識。骨化的左臂徹底失去了知覺,仿佛一截不屬于自己的、冰冷沉重的異物。他能感覺到胸口骨化的鎧甲正在向心臟區(qū)域緩慢而堅定地蔓延,每一次心跳都變得異常沉重而艱難。懷中的血筆記依舊散發(fā)著微弱的余溫,但那種狂暴的力量感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如同蟄伏巨獸般的死寂。它封面上的倒吊人形輪廓似乎黯淡了一些,但那份怨毒卻仿佛沉淀得更加深沉。

代價太大了。清目透支生命,雙目失明,險些被徹底侵蝕轉(zhuǎn)化。自己骨化加劇,瀕臨崩潰。胖虎也幾乎精神崩潰。而倒吊爺…只是暫時受創(chuàng)退去。它的“根”——那深植于這片土地、這片被遺忘舊城區(qū)的怨毒詛咒——并未被拔除。它隨時可能卷土重來,帶著更加瘋狂的報復。

“等…” 徐野艱難地吐出一個字,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他需要時間,哪怕只是片刻的喘息,來壓制傷勢,恢復一絲力量。他需要思考,如何利用這暫時的喘息之機。血筆記…倒吊爺?shù)母础只敔敼偶锏木€索…還有蘇晚消散前那悲憫的眼神和最后點偏金光的紅鞋…

無數(shù)的線索和謎團在他劇痛混沌的大腦中翻騰,卻難以拼湊成型。

他低下頭,看著懷中昏迷的清目。少女蒼白脆弱的臉上,血污已被他方才無意識的擦拭抹去了些許,露出底下細膩卻毫無血色的肌膚。她的眉頭在昏迷中依舊微微蹙著,仿佛還承受著無形的痛苦。失明的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蝶,在微弱的光線下投下顫抖的陰影。

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沉重責任、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愫以及深不見底的疲憊感,沉甸甸地壓在徐野的心頭。他沾滿血污和灰塵的右手,帶著骨化邊緣的冰冷觸感,極其輕微地、仿佛怕驚擾了什么,拂開了她額前被冷汗浸濕的幾縷碎發(fā)。

指尖傳來的冰冷溫度,讓他碎裂的臂骨似乎都為之輕顫。

就在這時——

“唔…” 懷中的清目,發(fā)出了一聲極其輕微、如同夢囈般的呻吟。長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劇烈地顫動了幾下,然后…緩緩地掀開了一道縫隙。

徐野的動作瞬間僵住。

昏暗的光線下,清目失焦的瞳孔,茫然地、沒有焦距地“望”著虛空。然而,在那雙空洞的眼眸深處,卻似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不再是絕對的、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而是…如同蒙上了一層極淡、極不穩(wěn)定的…灰蒙蒙的…微光?

徐野的心跳,在劇痛和虛弱中,漏跳了一拍。


更新時間:2025-07-20 16:5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