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和裕率先推開大門。
幾人跟著離開。
外面是一條死寂、寥無人煙的小巷,「墓光塾」就位于這條黑色小巷的終點。一輛老舊的12座面包車停在門口,車身滿是斑駁銹跡,面包車窗戶一片漆黑,看起來黑洞洞的。
孫梨今天來的時候,就覺得「墓光塾校車」像是刻板印象中,人販子偷小孩開的黑車,她第一次坐的時候還挺害怕。
而張渾則感覺。
這他媽純純就是幫派干架時的戰(zhàn)車啊!這樣一輛車,限坐12人下車幾十人,車未停門先開,人未見刀先出。車上的人下來就說動手,戰(zhàn)力橫掃兩條街。
堪比輕型步兵運輸車。
太特么酷了。
尹和裕從后面拉開車門,“上來吧,這是「墓光塾」的校車,你們來的時候已經(jīng)坐過一次了。當(dāng)然,這不是普通面包車,而是一輛「鬼司機」駕駛的鬼車,主要負(fù)責(zé)接送學(xué)員。要回哪個地方給「鬼司機」說一聲,它就會把你們載回去?!?/p>
說完,尹和裕坐了進去。
“居然還有「鬼司機」,「墓光塾」能控制這么多鬼,這里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李澤霖皺眉。
隨著了解的更多。
他越發(fā)覺得這里的詭異程度超乎常人想象。
此刻「墓光塾」樓層所有的燈都還亮著,無論是教室被報紙糊著的窗戶、還是一樓貼有乳白馬賽克的外墻玻璃窗和大門,都看不清里面。
只能感受到朦朧模糊的光源。
整座樓隱隱錯錯。
很不真實。
孫梨坐在面包車第三排,透過車內(nèi)后視鏡,她不動聲色地窺視著最前方?!腹硭緳C」身著黑色殮衣,卻因角度問題,只能看到一個戴著長邊帽子、黑色口罩的側(cè)臉。
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她卻有種感覺,仿佛自己正在偷看一具尸體。
僅僅是看了幾眼「鬼司機」的側(cè)面。
便讓人全身汗毛倒豎。
李澤霖坐在她右邊,二人中間隔著一個座位。而張渾把門拉上后,則是坐到了第二排靠車門的座位。
沒人敢坐到副駕駛。
“把我送到清義市銀河公園?!币驮3緳C說道,隨后扭頭看向三人,“你們回哪?”
孫梨,“你要去清義市?「墓光塾」的地址不是在大榆市嗎?”
她在大榆市讀大學(xué),來的時候,坐車大概十五分鐘就到了。因此,她潛意識認(rèn)為,「墓光塾」就在大榆市。
不過幾秒后,她就意識到什么。
是了。
整個「墓光塾」匯聚了如此龐大的人群,怎么可能所有的學(xué)員都來自一個地方,只能是分散到全國各地。
這樣大量的死亡人數(shù)才不會被注意到。
“仔細(xì)分辨,大家口音都有細(xì)微區(qū)別,我們應(yīng)該都是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吧,卻都能聚集在這里,難道......”
李澤霖想到什么。
“你小子還算聰明?!币驮Fv的眼睛,看向李澤霖時,多了一絲贊賞。
“我并不知道「墓光塾」究竟在哪,許多前輩推測,它來自于異空間,或許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是一種外來入侵的詭異力量,誰知道呢,而「鬼校車」就是連通現(xiàn)實和「墓光塾」的樞紐。”
換句話說。
只有坐上「鬼校車」才能進入「墓光塾」。
“所以,「鬼校車」擁有肆意穿梭各個城市的力量?!?/p>
如此詭異的一座培訓(xùn)學(xué)校。
超脫于現(xiàn)實世界的地理坐標(biāo),不存在于任何一個具體位置,沒有實質(zhì)的落腳點,可能是隱匿于異度空間。
“那怪邪門的。”張渾越想越覺得后背發(fā)涼,突然,腦子里“叮”地響了一下。
他頓時腦洞大開。
“欸你們說,不會是啥高等文明的外星人入侵,運用超維度技術(shù)操控什么牛逼的黑科技,從五湖四海挑人,然后把我們困在這里。目的就是為了觀察我們?nèi)祟?,等玩弄夠了就殺了?!?/p>
他腦瓜子覺得。
如果外星人用人類無法理解的科技,偽裝成人類最害怕的靈異、鬼魂、詛咒,也不是沒可能。
孫梨本來還皺著眉琢磨「墓光塾」的邪乎。
聽張渾這一瞎扯,眼睛“噌”地一下瞪得溜圓,“逆天!你這想法真是牛得沒邊兒了。”
越說越離譜。
是不是最后要來場星球大戰(zhàn)了。
張渾這天馬行空的想象,成功讓車內(nèi)幾人沉重的心情舒緩不少。
這人身上總是有一種魔力。
神經(jīng)、傻缺、特逗。
樂子人一個。
這時,尹和裕緩緩開口,“你的猜想雖然匪夷所思十分大膽,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如果真是高等文明的外星人,擁有無法理解的科技,是有可能治好孔瑩的癌癥。”
“靠,你別信啊,我亂說的?!?/p>
張渾吃驚自己胡亂說的話,尹和裕居然還在思考可能性。
這廝不會是找妻子找魔怔了。
“確實,不知道最終的事實和真相時,打破常規(guī)思維,說不定會有新的突破口。”李澤霖也淡淡一笑,揶揄中帶著點認(rèn)真。
“那我很????!?/p>
張渾仰躺在座椅上,薄唇倏然一笑。
“這些猜想以后可以多和隊友討論,現(xiàn)在快報下車的地點。”尹和裕扯回正題。
張渾率先說道,“送我到吉高市一中吧,我姐在一中教書,所以就在附近買了房子,我想去看看她?!?/p>
雖然他一直笑呵呵,但也是個普通正常人。經(jīng)歷了如此恐怖的事,只想回到親人身邊,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就死了,如今只想多陪陪親人。
張渾父母都是老師,已經(jīng)退休周游世界旅游去了,只有個姐還能管著他。
孫梨聲音輕快,“我到大榆市綠谷生態(tài)大學(xué)附近就行?!?/p>
“我也是?!?/p>
聽見這清朗的聲音,孫梨訝然,她側(cè)頭看向正朝她微笑的李澤霖,驚喜問道:“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