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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鎖師傅看到我時嚇了一跳。
“要不要幫你報警?”
等門打開后,他更是雙腿一軟:
“這......怎么回事?”
女兒的身體已經(jīng)被腐蝕,血和肉泥混成一團(tuán),卻仍被膠死死裹著。
尋常的車子塞不下,我只能用小板車將她拉過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嚇得臉色煞白。
到了醫(yī)院瞬間引起騷動,我片刻不敢耽誤,找到擔(dān)任主任的小姑子。
小姑子倒抽涼氣,當(dāng)即安排手術(shù)輸血。
可醫(yī)院血庫儲備不夠,她只好向厲景珩求助。
“熊貓血多得是,你想要直接調(diào)。”
電話那頭,厲景珩無比慷慨,隨意問了句:
“是誰要用?”
“溪溪??!她現(xiàn)在危在旦夕,你不知道嗎?”
我來不及阻止,小姑子已經(jīng)脫口而出,電話那頭語氣急轉(zhuǎn):“不給!”
連陌生人都能輕易得到的血源,親生女兒卻拿不到。
小姑子都懵了:“哥,你瘋了?”
京圈無人不知,溪溪是厲景珩的掌上明珠,她哭一聲,大地都要抖三抖。
可那是以前了。
厲景珩警告道:“她們母女倆胡鬧就算了,你要敢跟著起哄,別怪我翻臉!”
他說完就掛,小姑子又打過去:“人命關(guān)天,誰跟你胡鬧?你不相信就自己過來看看!”
“你跟嫂子這么多年,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她什么時候鬧過,更別說溪溪是她的心頭肉,再怎么也不會拿孩子開玩笑!”
那邊沉默了,小姑子連聲催促:“時間不等人,你抓緊......”
話未說完,秦思甜的哭聲傳來:
“不知道誰送來的恐嚇信,景珩,有人想把你騙走給我墮胎,好可怕......”
“厲景芮!”厲景珩咬牙切齒,“跟著外人騙你哥,誰教得你吃里扒外!”
“你告訴明悅,別再玩這種無聊的把戲,她越是容不下甜甜,我就越要給甜甜更多!”
電話被掛斷,忙音像仿佛心電圖的直線。
小姑子如遭雷擊,不敢相信這是親哥嘴里說的話。
她一邊安慰我一邊給相熟的朋友打電話聯(lián)系血庫,得到的答案卻和我之前一模一樣。
“厲總吩咐過,如果是夫人調(diào)血,就無需理會......”
女兒的臉色越發(fā)蒼白,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捂不熱她逐漸冰涼的手。
絕望如潮水將我吞沒,看著醫(yī)院來來往往的人群,我撲通一聲跪下。
在女兒的生死面前,尊嚴(yán)不值一提。
我咚咚咚磕頭,嗓音像砂紙磨過一般:
“求求各位,誰能為我女兒輸血,我必重金酬謝!”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女兒,我不能失去她......”
我仿佛回到分娩的那天,厲景珩拂開我汗?jié)竦念~發(fā),在額上落下一吻:
“我發(fā)誓會守護(hù)你們母女一生一世......”
溫?zé)岬难喉樦~頭流入眼眶。
血紅的視線里,一雙高定女鞋出現(xiàn)。
秦思甜晃著血袋俯視我:
“聽說你淚失禁,哭吧,哭出血來,我就把這個給你?!?/p>
我死死盯著血袋,淚卻倒灌回去。
她笑容燦爛:“或者磕頭也行,你磕出多少血,我就給你多少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