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人我全都?xì)⒘?,哪還來的任務(wù)目標(biāo)。]
我停住腳步,頓時想起了衣柜里藏著的孩子,眸色瞬間變得晦暗。
我是好心,但絕不是爛好心,知道他長大要殺了我,我肯定要先行他一步。
林禹洲已經(jīng)爬了出來,正跪在他爹娘面前大哭。
看到我又回來了,他臉上的恨意還沒有及時遮掩住,顯得怪異又扭曲。
下一秒,鋒利的長劍橫在他的脖頸上。
林禹洲驚恐的瞪大眼睛,雙手下意識的揪緊衣服。
[你不是說你的大刀從來都不斬孩童嗎?]
我學(xué)著老大桀桀大笑,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頃刻間劃過他的脖頸。
[李某的大刀是從來不斬孩童,但李某還有一把小刀。]
溫?zé)岬孽r血濺在我臉上,我還來不及擦,身體一軟就倒在李禹洲身上。
腦海中又響起了系統(tǒng)機械的聲音:【刺殺任務(wù)失敗。】
[我已經(jīng)把他殺了,怎么任務(wù)還失敗啊?]
我迷茫地看著地上我和林禹洲的尸體,震驚到無以言表。
殺了林禹洲怎么自己也跟著噶了。
結(jié)果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林禹洲揉了揉眼睛竟然又像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不是吧!那一刀絕對斃命了。
這都沒死,他是打不死的小強嗎?
我眼睜睜的看向他拾起地上的刀,狠狠扎進我的胸膛里。
他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殺死你!殺死你!我要給我爹娘陪葬。]
我渾身一顫,胸膛也跟著不自覺地疼了起來。
[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在嗎?你快出來。]
[我承認(rèn)我不是合格的殺手行了吧!我不玩了,快把我塞回身體里。]
我小心翼翼地活了十八年,惜命的不行,沒必要為了一次任務(wù),搭上自己。
【提醒宿主,林禹洲為小說男主,您是惡毒炮灰,在這個世界里,有您沒他,有他沒您。】
我心下一沉,不禁想回到接任務(wù)的時候,扇醒見錢眼開的自己,這下好了,不知道還有有命活著回去。
至于系統(tǒng)口中的小說男主之類的,我拋之腦后,只要不危及我的生命,我活著那我就是話本里的主角。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殺了林禹洲這個禍害,好讓這個狗系統(tǒng)從我腦海里滾出去。
【更正時間為一個時辰前,請宿主完成刺殺任務(wù),一擊斃命,否則將持續(xù)循環(huán)?!?/p>
系統(tǒng)特有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再一睜開眼,我又回到了跨出門檻的那一刻。
我低頭摸了摸完好無損的胸口,還沒有被那個小屁孩戳的血肉模糊。
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看來系統(tǒng)說得沒錯,我和林禹洲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我充滿殺氣地持著刀,大步走到林禹洲面前。
他張了張嘴,在即將說出和之前一樣的對話時,我的手穩(wěn)穩(wěn)扎在他的心臟上,怕他還能活,我特意又轉(zhuǎn)了一圈。
這下總沒問題了,死得透透的。
我準(zhǔn)備站起來,熟悉的身體一軟,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席卷后背。
果然,我的預(yù)感從來沒出過錯,林禹洲又捂著心臟站起來。
他慶幸的踢我一腳,劫后余生道:[幸好我的心臟長在右邊。]
我麻木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欲哭無淚。
時間倒轉(zhuǎn),這一次我雙手持刀刺在林禹洲左右胸膛上。
我探了探他鼻子的呼吸,一片冰涼。
拍了拍手,任務(wù)完成。
我離開林府,到了大門上的跨欄,我遲疑的伸出一只腳,見沒問題,跳動的心臟才放回肚里。
顧不上關(guān)門,我歡歡喜喜的準(zhǔn)備跑到老大面前要賞金,才走到一半的路。
兩眼一昏,回到了原位。
我氣笑了,憤怒的睜開眼,目光如刀,恨不得活刮了所有人。
這次我倒要看看林禹洲是怎么活過來的。
只見不到半柱香,一位雙鬢蒼白的老頭顫顫巍巍走進來。
他看向林府的遍地尸體,兩行眼淚從中流。
待他從眾多人里,獨獨把林禹洲抱在懷里,我就知道不妙了。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都和我看的畫本子一樣。
老頭從懷里掏出一枚丹藥,塞進林禹洲嘴里。
等他醒后,又出言讓林禹洲拜師。
這都能圓回來,不愧是男主。
只是作者這是武俠話本,沒有起死回生的丹藥??!
我已經(jīng)心如死灰了,不再自取其辱的看他們拜師,而是低頭看地上的螞蟻,靜靜思考該怎么樣萬無一失地殺了林禹洲。
意識逐漸變的模糊,又開始了新的輪回。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我便從庫房里找了三把鐵鑄成大鎖,牢牢的將門給鎖住。
然后把這三把鎖的鑰匙沉在湖底,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林禹洲。
我守著他的尸體,寸步不離,從黑夜守到了白天。
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灑在我身上,我被曬得瞇了瞇眼,屁股挪動,換了個位置。
忽然一陣簌簌的聲音,讓我警覺地提起劍掃向四周。
不會又是哪個在世高人或者哪個再世神醫(yī),閑的無聊來救人吧!
經(jīng)過系統(tǒng)地洗禮,我已經(jīng)從心軟不殺孩童的殺手蛻變成一位冷血無情的職業(yè)殺手了。
看到?jīng)]有任何人,我轉(zhuǎn)身腿麻得想坐在地上,但顧洵寒突如其來的冰塊臉映入眼簾,我呼吸一滯,當(dāng)場愣住。
[老大你怎么進來的?]
他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我,伸出一只手指向墻壁。
我隨著他的視線望去,無語凝結(jié),我居然忘記還有墻了。
習(xí)武之人,都會爬墻。
老大瞟了一眼林禹洲的尸體,看向我,眉心皺成一團。
[既然任務(wù)完成,怎么不回去?]
我仿佛是找到了靠山,一肚子委屈,喋喋不休地和老大訴說苦楚。
眾人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在老大眼里只是掠過一瞬的驚訝,便還是選擇相信我。
他彈了一下我的腦袋,語氣里帶著一絲淡淡的安慰。
[你要是平時少偷點懶,哪里還會被什么所謂的殺手培訓(xùn)系統(tǒng)綁定。]
我眼眶蓄滿了淚花,顆顆眼淚砸下來。
老大上的殺手課,我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天天趴在桌子上睡覺。
我吸了吸鼻子,悔之晚矣。
顧洵寒放軟了聲音,眼底卻漸漸醞釀出一場風(fēng)暴。
[別掉小淚珠了,是我的錯。]
[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