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顧寒聲都沒有回家。
直到顧青青的歡迎宴會那天,顧寒聲打來電話。
“青青的聚會,記得來,在老宅?!?/p>
沈桑榆還想推拒,對面已經(jīng)掛了電話。
下一秒顧寒聲的助理發(fā)來消息。
“沈小姐,顧總讓我轉(zhuǎn)告您,他同意把顧氏的一條生產(chǎn)線借給沈氏?!?/p>
沈桑榆手指猛然收緊。
那條生產(chǎn)線只顧氏一家有,從前磨了許久都不肯借,如今為了讓顧青青高興,他松口了。
沈桑榆苦笑一聲,認命般換上禮服。
可驅(qū)車出門還沒多遠,一輛黑車狠狠撞了上來。
沈桑榆躲閃不及,強大的慣性使她頭磕到方向盤上,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處廢棄倉庫里,被繩子捆在一根柱子上。
頭部撞擊帶來強烈的暈眩感,她狠心咬了一口舌尖,逼自己清醒。
沈桑榆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竟然沒被收走。
她艱難地把手機蹭到手上,撥通了顧寒聲的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后,被掛斷。
沈桑榆臉色一變,再打,再被掛斷。
一連十幾個電話,通通被掛斷。
此時綁匪聽到了聲音,他從外面進來,沖到沈桑榆面前,向后拽著她的頭發(fā)逼她抬頭。
“你個賤人剛剛在給顧寒聲打電話?”
“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綁匪舉著手機給她看,屏幕上赫然是顧氏老宅正在舉辦歡迎宴會的情景。
賓客滿座,觥籌交錯。
顧寒聲一直站在顧青青身邊,手虛虛扶住她的腰,時不時地替她擋一下酒。
這是一個絕對的保護姿態(tài)。
沈桑榆心中一痛,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
從前她和顧寒聲一起參加宴會時,顧寒聲向來是顧不上她的,一進宴會兩人便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有一次沈桑榆被一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兜頭破了一杯酒,顧寒聲也只是淡淡投來一抹視線,便沒在多管。
沈桑榆曾經(jīng)以為,顧寒聲是不懂愛,不懂呵護。
如今看來,他都懂,只是不愿意給她。
沈桑榆閉了閉眼,滿心失望。
只聽綁匪不懷好意說道:
“如果你打給顧寒聲的下一通電話被接通,我就考慮一下放了你?!?/p>
“好。”
沈桑榆不報希望,但還是接過手機,撥打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于此同時,綁匪手機屏幕中的顧寒聲,皺了下眉。
只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掛了電話,毫不猶豫。
下一刻,顧寒聲重新扶上顧青青的腰,另一只手給她挽了挽額間的碎發(fā),滿臉溫柔。
沈桑榆神情淡淡,像是早知道這個結(jié)果。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他不愛她。
而她,也是時候放棄他了。
綁匪哈哈大笑,語氣陰森:
“沈小姐,愿賭服輸哦,我不能放了你,來人!”
沈桑榆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很快這預(yù)感便得到了驗證。
她被人倒吊起來,任憑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血液倒流,沈桑榆頭部脹痛,緊接著,小腹也傳來劇痛。
沈桑榆咬緊牙關(guān),厲聲質(zhì)問綁匪:
“你到底想要什么?”
綁匪玩味一笑:
“我說過了,愿賭服輸?!?/p>
沈桑榆徹底絕望。
面前的綁匪一不圖財二不害命,只是一味地折磨她。
不是顧寒聲的對家找來的,就是顧青青。
兩腿之間流出大量的血,順著沈桑榆的身體,流到她的臉上。
沈桑榆意識逐漸渙散,最后一刻,她看到綁匪的手機屏幕中,顧寒聲攬著顧青青來到一間臥室,輕輕吻上她的唇。
那間臥室有顧青青從小到大的照片,一看便是她自己的臥室。
沈桑榆鼻腔里充斥著血腥味,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徹底失去意識前,她迷迷糊糊地想,
這樣也好,她從此和顧寒聲兩清了,兩兄妹再續(xù)前緣。
而她,這次如果能活著出去,要好好愛自己。
顧寒聲這邊,正和顧青青熱吻時,電話響起。
起初他以為又是沈桑榆打來的,看都沒看便掛斷。
直到第二次,他發(fā)現(xiàn)是秘書打來,他才接起。
“不好了顧總,沈小姐失蹤了!”
顧寒聲猛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