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許文妍回家的路上,顧準的心臟突然毫無征兆地抽痛起來。他咬著牙、強忍著痛,
可他剛把車停在應急車道上,
那股仿佛是從他心頭生生剜掉一塊血肉的劇烈疼痛就突然消失了,就像是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般,
只剩下額頭跟后背上的涔涔冷汗。“阿準哥,你怎么了?”副駕的許文妍一臉關(guān)切地問。
顧準心里煩躁異常,他不想說話,只是胡亂沖著許文妍擺了擺手,而后隨手打開車窗。
冷風灌進來的那個瞬間,顧準整個人忽然間輕松了不少。他順勢靠在駕駛位上,
剛巧看到一架閃著紅燈的飛機從漆黑的夜空上飛過。顧準怔怔地看著,
視線仿佛被死死黏在上頭,直到聽到許文妍急切地呼喊,
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無意間把車門打開了,甚至右腿已經(jīng)邁出了車外?!啊瓫]什么,
就是太累了。”面對許文妍的追問跟擔憂,顧準隨口敷衍了一句。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飛機消失的方向,莫名覺得有什么極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弄丟了。
“阿淮今天的臉色怎么這么差?。抗ぷ魇怯肋h做不完的,還是要勞逸結(jié)合才行?。?/p>
”顧準把許文妍送回家便想離開,結(jié)果卻被許父強拉著寒暄。顧許兩家商業(yè)合作多年,
尤其是父輩關(guān)系密切,顧準雖然老早就瞧不上許家的那點業(yè)務(wù),卻還是顧及著許父的面子,
耐著性子聽他東拉西扯。“……阿準,既然你跟文妍的感情這么要好,干脆在一起好了,
正好咱們顧許兩家合作也不少年頭了,這樣兩家變一家不是更好?”“許叔叔,您誤會了,
我跟文妍之間沒有任何男女之情,我照顧她,只是因為她懷著我弟弟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僅此而已?!鳖櫆世溆驳幕卮鹱屧S文妍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怨毒,
不過下一秒她就再次偽裝出善解人意的隱忍模樣,雙眸含淚地伸手,緊張扯拽著父親的衣擺。
“爸,你別為難阿準哥!我對阿準哥……我……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顧湛,您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