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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宏茂和那些人糾纏的時候,遠遠地我看到沈冰冰正小心翼翼地往角落里挪。
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過她?
我快走兩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往哪走?我女兒的課時費還我?!?/p>
她臉上淡雅的笑容終于掛不住,朝我厲色說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朝她伸手,“要錢啊,這里就咱倆,你也別裝,一節(jié)課一萬,你自己覺得你配嗎?”
她面色難看,到底是心虛,沒辯解什么,只是說:“我不是給了你三十萬的工資嗎?這樣,你也不用來工作了,就當還你的課時費了?!?/p>
我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三十萬哪來的?拿許宏茂的錢還我?”
“我是打算跟他離婚了,但是還沒離呢,那三十萬是我家的婚內財產?!?/p>
回想起前世,她靠著貸款偽裝成貴婦,騙得許宏茂團團轉,送禮出手就是一套房。
想必,她的那些貸款光靠許宏茂平日里送的那些小禮物就可以還清。
她成了真的貴婦,可我呢?
我整日如仆人一般跪在她的身側,生怕她一個不開心把我開了。
那樣我母親的醫(yī)藥費,我家的生活開支就全沒了著落。
我小心翼翼地幫她保胎。
可結果呢?
她孩子出生的日期,就是我的死期。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駭人,她忍不住挎著手包,節(jié)節(jié)敗退。
我眼尖地盯著她挎著的那個新款包包。
雖說我不愛買這些,但在這圈子里久了,真假我還是分得清的。
那個包光配貨都要配百萬,許宏茂可真舍得。
我一把將包從她手里奪了過來,“還不起錢,包抵債也行?!?/p>
這包是她剛拿到手的,最近正是她的心頭好,她怎么舍得?
她上手就要跟我搶,我們爭執(zhí)間,一直躲在角落里沒吭聲的女兒突然沖出來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被推了個踉蹌,站穩(wěn)身體后再抬眼,女兒擋在沈冰冰面前,沖我怒目而視。
“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媽?剛剛跟著潑婦一樣在地上撒潑,現在又跟個瘋子一樣搶劫?!?/p>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厭惡,仿佛我是她洗刷不掉的黑歷史。
我知道這孩子已經養(yǎng)歪了,但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是不甘心地反問。
“沒我,你能有如今的成績嗎?”
她滿面嫌棄,“我有如今的成績都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個門外漢,能幫上我什么?往后,我跟著冰冰阿姨才是如有神助呢!”
我徹底死心,沒再要學費,就當是老天爺給我上了一課。
我徹底想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上,沒人值得我放棄自我,兒女也不值。
我看著女兒和沈冰冰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悵然一笑。
“那你以后就叫她媽吧,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中介這一單的傭金不低,加上我的特意囑咐,房子不出一周便賣了出去。
我本來懶得和許宏茂掰扯,但他連這半套房子都不愿意分給我。
無奈之下,我請了個行業(yè)內頂尖的離婚律師。
財產清算鬧得沸沸揚揚,他假破產的事再也捂不住,上了同城熱搜榜。
我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就把自己玩死了。
做生意最注重的就是聲譽,他現在能假破產騙老婆,以后就能騙合作商。
不少合作商紛紛表示不再合作,這個當初砸重金組建的車隊瞬間業(yè)務慘淡。
為了避免擴大影響,許宏茂沒有同我上法庭,在私下達成協(xié)議離婚。
我拿著一筆不菲的財產,給自己租了個房子。
也不是說買不起,只是我還沒想好未來的發(fā)展。
將出租屋收拾好時,我猛然發(fā)現上丁靜淑竟然給我發(fā)了一條信息,問我:【忙嗎?】
她這樣的業(yè)內大牛,時間按秒計,怎么會有時間找我?
我回了個【不忙】,那邊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似乎她就守在手機邊等我的消息。
電話接通,她問我:“我聽說你離婚了,我這邊有一個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我有一個客戶的母親,剛剛生完二胎,想找人做產后護理,是個官太太,錢不是問題……”
我沒想到之前為了女兒上大師課做出的努力,竟能在這時派上用場。
我應了下來。
也不是為了錢,只是人活在這個世上,總得有點事干。
之前是我鬼迷心竅,一直把女兒的事當成自己的事業(yè),現在年過四十,我想我是時候撿起我曾經的事業(yè)了。
我好歹也是醫(yī)學院的高材生,如今想進醫(yī)院可能有點難,但高端產后護理,何嘗不恰好欠缺我這樣的專業(yè)人才?
在去上崗前,我大概了解了一下行業(yè)前景。
如今,這行可以說是亂象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