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留下氣味,告別山雞山炮兩兄弟后,我又繼續(xù)往前走了一段時間。
走得越遠(yuǎn),遇到的從新宿方向來的流浪動物就越多,我又主動結(jié)交了幾只比較好說話的流浪狗,從它們口中,確定了一件事。
新宿區(qū)昨天確實(shí)發(fā)生了一場名叫百鬼夜行的暴動,據(jù)說是由一個特級詛咒師發(fā)起的。
五條悟是解決這次咒靈暴動的主力,除此之外,他也是處決那個特級詛咒師的行刑人。
收集到想要的消息,我馬上掉頭返回。
回到公寓時,已經(jīng)是早晨了,陽光鋪滿公寓樓,為整座高大的建筑披上一層柔金色的紗衣。
我張望了下高高的樓層,覺得靠四條腿爬上三十多層怕是要出狗命,于是乖乖地在電梯前等了一會兒,終于等到一位從外面進(jìn)來要乘坐電梯的有緣人。
電梯的終點(diǎn)是28層,出了電梯后,我迅速奔向樓梯,一口氣爬到五條悟家所在的32層。
這會子還早,八點(diǎn)不到,我以為自己要吃個閉門羹,都做好在大門口蹲守到五條悟出門上班的準(zhǔn)備了,結(jié)果到了家門前,才發(fā)現(xiàn)那扇門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打開了一條小縫。
我大喜過望,馬上從縫隙溜進(jìn)去,徑直跑到五條悟的臥室門前,試著推了下門,不出意外的,被鎖上了。
難道說五條悟還沒起床?
那大門怎么會開著?
我湊到門縫前,仔細(xì)嗅了嗅四周的地板。
地面上殘留的氣息證明,五條悟不久前曾經(jīng)出入過房門。
我又追蹤著這縷似有若無的氣味來到大門邊,來來回回嗅聞了好幾遍。
氣味的蹤跡路線也表明,五條悟已經(jīng)出門了,并且沒有回來過。
也就是說,這門的縫隙是五條悟開的,為了方便我回家。
我的興頭一下低落下來,無精打采地趴回到五條悟的房門邊,上上下下地甩著尾巴。
想不到五條悟這么早就出去了,還想跟他打滾賣萌求原諒呢。
這一天,我迷迷糊糊地又等到了半夜。
被腳步聲驚醒的時候,我的腦子仍然被濃濃的睡意圍攏著,只來得及在完全黑暗的環(huán)境中,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門邊一晃而過。
下一秒,剛掀開一絲的房門又迅速合上了。
我徹底清醒,立刻意識到,是五條悟回來了。
好消息,今天他似乎心情好了一點(diǎn),沒有丟開趴在門前的我。
壞消息,我又雙被他鎖到外面了。
對于這種情況,我早有預(yù)料,馬上把狗窩叼來,捏著嗓子,嚶嚶嗚嗚地叫喚著扒著門框。
鍥而不舍扒了好一會兒,我那一波三折、七拐八扭的婉轉(zhuǎn)喉音終于引得五條悟屈尊來開門了。
但他沒有完全把門打開,只是站在門縫里垂眸看著我。
“裝可憐也沒用,小狗,我沒空陪你,自己一邊玩去?!?/p>
這我哪能答應(yīng),我差不多等了一天,怎么能白等,況且,我也不需要他陪我,我是來哄五條悟,讓五條悟開心的,而不是被五條悟哄。
我使勁將腦袋擠進(jìn)門去,試圖擴(kuò)大門縫。
一邊擠,一邊還拼命向五條悟展示爪子底下的狗窩。
你看,我自帶被窩,不會再睡你的床了!
所以快讓我進(jìn)來吧!我可想死你了!你這個一點(diǎn)都不顧家的鏟屎官…
也許被我的執(zhí)著打動,五條悟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把住門框的力氣小了些。
“事先聲明,不準(zhǔn)靠近我的床,更不準(zhǔn)打擾我睡覺,如果違反以上兩條……”
他說話說到一半,我已經(jīng)成功擠進(jìn)半個身子,迫不及待地直奔床而去。
“喂,臭狗。”
五條悟聲音一變,立即俯身想要捏住我的后脖子。
我早有準(zhǔn)備,叼住狗窩敏捷地避開他伸來的手,一個滑鏟,從五條悟兩腿之間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鏟進(jìn)五條悟的床底。
然后放下狗窩,一頭倒下去。
今天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能阻止我睡五條悟的床底!
五條悟,你有本事鉆進(jìn)床底來抓我!
只要我跪得快,你就追不上我。
我內(nèi)心洋洋得意,同時還有一點(diǎn)警惕,生怕五條悟真的寧可鉆床底也要逮我出去。
幸好,五條悟并不打算過來抓我。
外面好一會兒都沒有傳來動靜。
過了許久,我鬼鬼祟祟地伸出一個頭。
剛好瞅見五條悟穿著一件白色的真絲浴袍,拿起吹風(fēng)機(jī)正準(zhǔn)備吹頭發(fā)。
我對他的這套流程非常熟悉。
似乎五條悟?yàn)閿?shù)不多的待在家里的時間,他就只做過三件事——
洗澡,吹頭發(fā),睡覺。
起碼在我到來的短短時間里,五條悟都是這樣過來的。
吹風(fēng)機(jī)呼啦啦地響。
我又磨蹭一陣,等他吹頭吹到一半,果斷舍棄狗窩奔出去,抱住他的腿猛蹭。
五條悟沒有被我嚇到,看起來絲毫不意外,淡定地繼續(xù)吹頭發(fā)。
他剛洗完澡,渾身洋溢著濕漉漉的水汽,檸檬柑橘味的沐浴露清香直往我鼻子里鉆。
一截線條優(yōu)美的雪白小腿從浴袍底下探出,明晃晃地貼到我眼前。
腿毛很少,白絨絨的稀稀疏疏的幾根,膚質(zhì)是普通男性少有的細(xì)膩,包裹著爆發(fā)力十足的腿肌,宛如被絲綢裹藏的一塊鋼鐵,筆直修長的小腿下方,一粒精雕細(xì)琢的踝骨巍然聳立。
兩天,足足兩天,沒有五條悟舔的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熬過來的嗎。
熟悉的甜甜氣味讓我瞬間興奮起來,我咬了下那粒小巧圓圓的十分吸引我的踝骨,不出意外,牙尖只碰到一團(tuán)空氣。
稍微有點(diǎn)掃興,不過沒關(guān)系,一邊飽眼福一邊吸溜空氣也不是不行。
吹完頭發(fā),五條悟才有興致搭理正在埋頭苦舔的我。
察覺到他有抬腳踢走我的意圖,我瞬間松了嘴,從他腳背滾下,就地表演了一番鱷魚翻滾。
然后趁他愣住時,直接將自己整個塞在他的腳板底下,短胳膊短腿抱住他的腳丫。
五條悟的腳瘦瘦長長的,尺寸正好能夠被我抱個滿懷。
來吧,踩我!
軟乎乎的小奶狗踩起來一定很舒服!
我不知道我一條小狗要怎么才能讓五條悟高興起來,不過,我也當(dāng)過人,我知道人的壓力積累到一定程度,是必須要通過某個渠道去釋放的。
兩個月大的我不僅毛量厚實(shí),板正結(jié)實(shí),身體同時還兼具奶狗的柔韌,將這樣一條毛茸茸踩在腳下把玩,肯定很舒服很解壓。
只要別一下把我踩死就行。
我心里做好了準(zhǔn)備,摟住五條悟的腳板瘋狂扭來扭去。
來吧,快踩我!
我受得??!
然而令我沮喪的是,五條悟似乎沒有理解到我的意思,他沒有如我所愿踩下來,反而將腳板抬離我的身體,只用圓潤的趾頭戳了戳我的肚皮,力度不大,跟撓癢癢似的。
接著我聽到從頭頂漏下來的五條悟的聲音。
“真是條蠢狗?!?/p>
他的尾音輕輕,語氣里摻著細(xì)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