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咚!
一陣激烈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許墨立馬從床上翻起身,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開門,而是側(cè)著頭聽著外面的動靜。
片刻之后,像是沒得到門內(nèi)的人回應(yīng),外面敲門的人好像有點不耐煩了,變?yōu)榱嗣土业嘏拈T。
嘭嘭嘭——!
“姓許的,趕緊給老子滾出來,不要等老子進去把你拽出來!”
嗯,對味了。
還是那么的讓人討厭。
看來是老水蛭的走狗,不是詭異。
就是又要苦逼的去挖火石了......
許墨開了門,沒等他開口,老水蛭的走狗就不耐煩的說道:“快點,到村子中心去,領(lǐng)工具快點干活,今天每人都要挖的火石產(chǎn)量提高一倍!”
“一倍?!怎么又提高了???”
許墨忍不住的直皺眉。
如果是尋常的石頭倒還好,但那火石硬度卻很高,平常一天累死累活,才挖個三四斤。
那些比較輕快一點的‘黑奴’,干一天也才能摸七八斤的門檻,以前每人每天的要求也就三斤,怎么這幾天要求一直在提高。
而今天已經(jīng)提高到十六斤了。
就算玩命的挖,這恐怕也沒有人能達標(biāo)。
“怎么?姓許的你很不滿?
老子告訴你,這是大人的命令,有什么不滿的都憋著!
最好老老實實的挖,要是完不成,小心大人像上次一樣用鞭子抽去你半條小命!”
“不敢不敢,我哪敢啊。沒有帕大人就沒有我許墨的今天,帕大人說往東我就往東,說往西我就往西,讓我干啥就干啥!”
許墨立馬露出一個笑臉,拍著胸脯說道。
“看來經(jīng)過上次大人的教訓(xùn),你老實了不少?!崩纤蔚淖吖酚醚凵窆瘟艘谎墼S墨,撂下句話就匆匆走了,趕去踹下一個屋的門。
許墨笑著目送它離開,等它走遠(yuǎn)卻瞬間收起了笑容。
這該死的老水蛭走狗……
許墨瞇起了眼睛。
說起來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見到那只老水蛭了.......
好像從那件事之后,老水蛭就不再露臉,有什么事都是讓手底下的人去辦,而也是從那時開始,挖火石的要求就一天比一天高。
不會是......
許墨摸著下巴一尋思,想到了一個可能。
該不會是受傷了吧,而且是重傷.....
那一件事,其實在許墨小本子上有記錄,與那一次被未知詭異襲擊有關(guān)。
幾天前,在挖火石的礦洞里發(fā)生了一次事故。
當(dāng)時礦洞里,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團詭異黑煙,五連殺之后沖著礦洞深處而去,而那個方向正好就是老水蛭的所在,最后面被老水蛭給“超度”了。
不過,具體情況許墨不甚了解,他知道的,都是后面老水蛭為了穩(wěn)住人心,開了一次集會給所有人的一套說辭。
許墨還記得那集會上,老水蛭說話好似一直壓著自己的聲調(diào),像是在隱藏著什么。
如果老水蛭真?zhèn)煤苤兀懿荒?.....
才想到這,許墨又很快收起了念頭。
那老水蛭可是心鼎師,即使是重傷了,也不是他能對付的,要想點其他的辦法。
而后許墨就趕到了村子中心。
他人剛一到,就見到這里已經(jīng)鬧成了一團。
一些領(lǐng)了工具的黑奴團團圍住了一人,皆滿臉凄凄說著些什么。
被圍住的那人許墨認(rèn)得,綽號叫“豹子”,左邊側(cè)臉上有道長長的巴,從太陽穴一路到下巴出。
此人是那只“老水蛭”的三條得力狗腿子之一,現(xiàn)在幫著那老水蛭管著這一村子黑奴挖火石的擔(dān)子。
在早些時候,也就原號主還活著跟隨那老水蛭的時候。
那一路上,老水蛭都在物色人選。
老水蛭本就有野心,挑選人便是給他自己做走狗,能為他自己所用,要管得了事,鎮(zhèn)得了場。
正因如此,被老水蛭挑中的人不說十惡不赦,也不是那么好相處的,個個都是狠辣角色。
這村子是前些天被老水蛭占下來的,時間不長,這些個村民不清楚其中的厲害,不曉得這些人手段的殘忍,估摸著還以為就只是換了個”大人物“,換了一些人管自己。
可得了原號主些許記憶的許墨太清楚了。
老水蛭手下人里,那三條走狗便以是心狠手辣得了重用。
其中最狠辣的又以那”豹子“的手段當(dāng)為其首,簡直可稱作變態(tài)。
不然的話,老水蛭也不會讓它管著最為重要的火石礦,現(xiàn)在這些村民這般,待會便要吃苦頭。
“豹爺,這火石產(chǎn)量越來越高,我們實在是挖不出來?。 ?/p>
“是啊是啊,真要的話,可不是要來我們的命嗎?!豹爺你行行好,給減一點吧!”
“豹爺啊,我身子壯,苦一苦,倒是大概能挖十斤出來,但我家孩子還小,哪里挖得了這么多??!”
旁邊另一個村民聽了,急忙便接過話頭:“挖不夠豹爺你又要減我們的火燭,這樣下去我們可要沒有活路了!”
這話一出,很快其他的村民也有了反應(yīng),起了共鳴,一人一言,頓時就吵鬧了起來。
稍微硬氣點的在表達不滿,骨頭軟點的就是在訴苦,比較純的牛馬已經(jīng)跪了,求著豹子給減一點。
起初豹子只是冷著個臉,隨口敷衍幾句,不想耽擱了帕閻交代的事,想著先打發(fā)村民去挖火石。
然而,這些個村民卻沒有動身的意思,圍著他喋喋不休的說話,惹得他已經(jīng)開始煩躁了,便陰沉著臉道:
“這是大人的命令,大人的命令就是天,就是地,沒有大人的庇護,你們些個臭魚爛蝦早外頭的鬼怪啃老干凈!
有什么不滿的,全給老子爛在肚子里,滾去挖火石!
不然的話......呵呵!”
話里頭警告威脅的意味十足。
這話一出,豹子以為這些個不識趣的村民會乖乖退去,老實的去挖火石。
不料起了反效果,引得村民的情緒更激動,鬧得更狠,圍著他更緊。
“那位大人庇護我們,我們很感激,可是那大人一直加火石產(chǎn)量,又要減我們的火燭,這不是要將我們往死路上逼嗎?!”
“是??!現(xiàn)如今,那位大人不庇護我們,我們死路一條,庇護我們又死路一條!那這庇護不庇護又有什么意義??!”
“.........”
眼見這些個刁民要造反,有一抹冷芒從豹子眼中閃過,他獰笑一聲,道:“真是犯了天了,大人的話都不好使了!”
他揚起手,揮了揮,幾個手下立馬就沖了上去,分開了村民。
“今天就教教你們規(guī)矩!”
豹子抬手指點了幾個村民,道:“把人拿了!”
被他點到的幾個人,都是他覺得最跳的,很有必要拿來解解手癢。
“是!”
那幾個手下應(yīng)聲,立刻上去拿人。
被點到的村民知道不好,想逃,但他們幾個沒練過的,哪里比的過這些老水蛭走狗的反應(yīng)。
這些老水蛭走狗都是兇狠的家伙,手里的刀見過血。
沒多大功夫,被豹子點到的村民就被拿下,一個個被反扣著手,摁在地上,跪在豹子面前。
而豹子則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見到他們一個個恐懼的眼神,心里那變態(tài)欲望得到了些許滿足。
就是這個眼神,真是太美妙了。
但,還不夠!
豹子從手底下人那里取來刀,走到之前那位說“庇護不庇護又有什么意義”的村民跟前,冷笑一聲。
“真是活膩歪了!大人庇護你們,你們就能多活一時,大人不庇護你們,你們就可的當(dāng)天就死!看來......”
他停頓了下,拿眼神陰惻惻的掃了眼,接著道:“看來你們是想現(xiàn)在就死?。 ?/p>
“豹.....豹爺......”
幾人哆嗦著嘴唇,想求饒。
但豹子沒給他們機會,手起刀落,一刀接著一刀,如同在砍瓜切菜。
有哀嚎響起。
有溫?zé)岬难猴w濺于空中。
幾顆腦袋滾了出去,臉上掛著臨死前的恐懼,一雙眼睛睜得老大。
這時,押著尸體的豹子手下松手,無首的軀體便撲倒在地,嚇得邊上靠的比較近的村民嘩啦啦,一下子全退出去十幾步,都不敢離豹子太近。
而在最外頭的許墨見了這個過程,整個都是人麻木的,腦袋里只剩下“窩了個大草”幾個字。
雖然他已經(jīng)在原號主的記憶里已經(jīng)見過了,但那畢竟不是他自己的,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遠(yuǎn)遠(yuǎn)不及這親眼見到的來的震撼。
“有點沒殺夠啊......”
此時,豹子抹去了濺在臉上的血跡,用手捻了些送入口中,細(xì)細(xì)回味。
片刻,他猛地扭頭,用手指點一個比較合眼的,道:“你,對就你,過來!”
被點到的人,帶著恐懼,硬著頭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向豹子走過去。
最外圍,見到此的許墨只能向那人投去憐憫的目光。
待到那人去到豹子跟前,還沒開口問點什么。
只見一道十分快速的亮光閃過。
眾人都沒看清那是什么。
卻有一顆頭顱飛了起來,落到了人堆里。
沒了頭的身體這才后知后覺地,撲通一聲落到地上。
“啊——!”
村民們發(fā)出驚叫,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掉了魂,手里的工具沒拿住,嘩啦啦掉一地,如同受驚的老鼠,四散而逃,卻都被豹子手下攔住,只能齊齊抱著頭蹲下,縮作一團,瑟瑟發(fā)抖,害怕的不行。
許墨自小就沒有主見,最是從眾。
他從善如流,打死都不想做最顯眼的那個,也抱頭蹲下。
然后動作不顯,悄悄拿眼角去觀察著情況,見豹子在砍了那人的腦袋后,沒了下一步動作,仰著濺了血的臉。
那表情......
好像是在享受?
果然不愧是老水蛭手底下的三大變態(tài)之首,原號主就是因為不夠變態(tài),而于他們格格不入,糟遺棄被踢出小團體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