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啪！”
日記本重重砸在地上，周驍野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快要窒息。
他猛的站起身，一把掀翻梳妝臺，瓶瓶罐罐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刺耳至極。
“喬與微！”他嘶吼著，像是瘋了一樣砸爛房間里的一切。
衣柜、床、窗簾，所有她碰過的東西，全被他撕碎踹爛，仿佛這樣就能抹去她存在過的痕跡。
可越是這樣，她的影子就越清晰。
他想起她曾經(jīng)蜷縮在這張床上等他回家，想起她站在落地窗前對他笑，想起她被他按在身下時紅著眼眶求饒的樣子……
而現(xiàn)在，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樓下，程歲煙踩著高跟鞋走進來，聽到樓上的動靜，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終于死了，礙眼的東西?！彼吐曕S即換上擔憂的表情，快步上樓。
推開門時，周驍野正坐在地上，手里攥著酒瓶，仰頭灌下一大口，酒精順著下巴滑落，打濕了襯衫。
“驍野……”程歲煙柔聲叫他，伸手想碰他，卻被他猛地甩開。
“滾?！彼曇羲粏?，眼神陰鷙。
程歲煙咬了咬唇，委屈道：“我只是擔心你……喬與微已經(jīng)死了，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說了，滾！”周驍野猛地站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頸，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誰準你提她的名字？！”
程歲煙疼得眼淚直掉，掙扎著拍打他的手：“驍野！你弄疼我了！”
他冷笑一聲，甩開她，像是碰到什么臟東西一樣擦了擦手。
程歲煙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為了一個死人兇我？！”
“死人？”周驍野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不耐煩，“你再敢說她一句，我不會放過你！”
程歲煙嚇的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但很快又擠出眼淚，撲過去抱住他的腿：“驍野，你別這樣，我害怕……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會一直陪著你，比喬與微更愛你……”
“結婚？”周驍野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低頭盯著她，眼神里滿是不屑，“你配嗎？”
程歲煙愣住了。
“從今天開始，你不準踏進這個房間一步。”他冷冷道，“再讓我看見你靠近這里，我就把你也綁到電擊床上，讓你嘗嘗她受過的苦。”
程歲煙臉色煞白，終于意識到——
喬與微死了，可周驍野的心里，再也沒有她的位置了。
夜已深，周驍野麻木的癱坐在監(jiān)控室里，面前的屏幕上反復播放著喬與微跳樓的畫面。
他自虐般的看著每一個細節(jié)，想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到最后心已經(jīng)疼到?jīng)]有知覺了。
喬與微站在窗邊，回頭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
“砰！”
每一次重播，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捅進他的心臟。
他抓起酒瓶直接喝光了一整瓶白酒，酒精灼燒著喉嚨，尾部也劇烈的疼了起來。
但怎樣都澆不滅心底那陣撕心裂肺的痛苦。
“與微……”他盯著屏幕，聲音哽咽，“你回來好不好？我求你……”
但自始至終都無人回應。
只有監(jiān)控畫面里，她墜落的身影，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
她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