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清捏著碎玉的指尖滲出血,玄甲衛(wèi)的話像淬毒的針,扎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盯著銅鏡里自己蒼白的臉,突然抓過桌上的易容膏,指尖翻飛間,古銅色的油彩爬上臉頰,
劍眉被描得英挺,琥珀色的琉璃鏡貼上眼 —— 不過半個時辰,鏡中人已變成林溪的模樣。
他推開偏院的門時,魏軟正在晾剛洗好的衣衫。海風(fēng)般的皂角香漫在廊下,
她轉(zhuǎn)身看見 “林溪”,眼睛瞬間亮了:“你怎么來了?
我正想托人去接你 ——”“魏姑娘?!?陳慕清壓著嗓子,模仿林溪的聲線,
卻掩不住語氣里的冷,“我是來和你說清楚的?!蔽很浭掷锏囊律?“啪” 地掉在竹籃里。
“家里已經(jīng)把我許給鎮(zhèn)上的布莊掌柜了?!?他垂著眼,避開魏軟的視線,
指尖卻在袖中攥出紅痕,“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忘了漁村那段日子吧?!薄霸S給別人了?
” 魏軟往前走了兩步,聲音發(fā)顫,“你說過要和我在海邊住一輩子的!你說我是你妻主的!
”“那都是一時糊涂?!?陳慕清猛地抬眼,琉璃鏡后的目光淬著冰,
“我不過是你從海邊撿來的,哪配得上你?妻主這種話,
魏姑娘還是留給真正能給你體面的人吧?!彼f完轉(zhuǎn)身就走,沒敢看魏軟的臉。
身后傳來竹籃倒地的聲響,接著是壓抑的嗚咽 ——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只有讓她對林溪徹底死心,她才會留在自己身邊??申惸角鍥]料到,
魏軟的崩潰會以另一種方式爆發(fā)。當(dāng)天下午,魏軟就闖進(jìn)了徐州的院子。她眼睛紅腫,
卻攥著拳頭,聲音擲地有聲:“徐州,你愿不愿意跟我?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
”徐州正在煎藥的手頓住,藥勺 “當(dāng)” 地撞在砂鍋上。他看著魏軟發(fā)紅的眼眶,
心里又酸又疼:“你想好了?”“想好了?!?魏軟仰頭看他,睫毛上還沾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