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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愿仿佛受驚的兔子一樣不停哆嗦,眼睛紅紅的看向顧裴,“姐夫!這怎么可以......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為我,要不我還是早點離開吧?!?/p>
這話仿佛踩到了顧裴的死穴,他一把將安知愿抱入懷中,“愿愿,我不允許你離開我!”
隨即他轉(zhuǎn)頭,不容置疑的吩咐保鏢,“給我打,打到愿愿說停為止。”
保鏢粗魯?shù)陌呀娪韬莺輳墓坊\里拽出來,姜詩予瞳孔驟縮,拼命地掙扎。
兩個高大的保鏢架住姜詩予,將她死死按在墻上。
“啪!”
第一記耳光落下時,姜詩予的耳畔響起一陣尖銳的嗡鳴。
她恍惚看見多年前那個雨夜,顧裴全身濕透卻把她死死護在懷里,對顧家人說:“誰敢動詩予一根手指,我要誰生不如死?!?/p>
“啪!”
第二巴掌落下,鐵銹味在姜詩予嘴里蔓延。
熟悉的血腥味讓她想起顧裴被顧家人綁架時決絕跳車,渾身是血的滾到她身前,死死的拉住她的手,“詩予,就算死,我也絕不與你分開?!?/p>
第三巴掌將她的回憶打得粉碎,鮮血從嘴角溢出,染紅了蒼白的唇瓣。
她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見顧裴正溫柔地捂住安知愿帶著巴掌印的臉蛋,眼神里滿是心疼。
……
當?shù)诰攀虐驼坡湎聲r,姜詩予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了,她癱軟在地上,安知愿甜膩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姐夫,快停下吧,我真的不忍心姐姐再因為我受罰?!?/p>
姜詩予幾乎沒有力氣再去嘲諷,緊接著耳邊傳來顧裴冰冷的命令。
“知愿剛做完心臟移植手術(shù),你是醫(yī)生,這幾天好好照顧她?!?/p>
姜詩予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顧裴,“心臟...移植手術(shù)?”
顧裴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語氣隨意道,“海城的心源,先給愿愿用了,讓那個小孩再等兩天吧。”
姜詩予突然瘋了一樣掙開繩索,“你知不知道沒了心源,小希隨時都有可能心臟驟停去世!”
顧裴狠狠蹙眉,語氣凌厲,“姜詩予,你夠了!這一切都要怪你自己!是你害的愿愿犯了心臟病,我才會動用那孩子的心源!”
姜詩予渾身鮮血淋漓,跌跌撞撞的沖出底艙,她現(xiàn)在恨不得立刻飛奔到醫(yī)院。
顧裴瞇起雙眼,不知為何,看到姜詩予這副樣子,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過重的懲罰,可旁邊安知愿甜膩的聲音響起,他又狠下心,誰讓她非要為難愿愿?
姜詩予趕到醫(yī)院時時,小希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雙眼緊閉,姜詩予瞬間鼻子一酸。
“小?!∠# ?姜詩予撲到病床前,發(fā)出一聲破碎的嗚咽,冰涼的手指撫上小希失去溫度的額頭,“小希...你醒醒,你看看姐姐?!?/p>
“小希...還是沒能等到心源?!痹洪L嘆息一聲,“這不怪你,詩予?!?/p>
姜詩予身體突然劇烈的抽搐著,如果不是因為她,小希本該拿到那顆屬于她的心臟的!
都是她害了小希!
過敏反應(yīng)越來越嚴重,強烈的窒息感扼住姜詩予的喉嚨,她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黑暈倒在地!
醒來時醫(yī)院病房里只剩下院長,“發(fā)現(xiàn)過敏為什么不及時服藥?你知不知道嚴重過敏會死人的,虧你還是醫(yī)生。”
“這次算你命大,再晚一會你就要死在這里了?!?/p>
姜詩予面如死灰的看著天花板,眼淚無聲的浸濕衣領(lǐng),“院長,能不能幫我開一份死亡證明?!?/p>
......
姜詩予聯(lián)系了遠在海外的師兄,定了當晚飛往M國的機票,她留在國內(nèi)本就是為了小希的手術(shù),現(xiàn)在小希死了,她一分鐘都不想待在京北。
走之前,她鄭重地將死亡證明和離婚協(xié)議書裝進文件袋里,叫人過幾天一起寄給顧裴。
飛機起飛,身后,屬于顧裴的一切,都隨著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和死亡證明,徹底成為了過去。
她終于可以,奔向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