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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所長，在我出差這段時間，我公寓里的所有瀕危蛇類的繁育樣本，全部被盜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鐘，陳所長的聲音瞬間變得無比嚴肅。
“你說什么？”具體情況！”
“編號B-01到B-108的蛇蛋，全部被我的鄰居偷走。”
“一部分被他們當(dāng)做雞蛋食用，一部分已經(jīng)孵化出來，在他們家里四處亂竄?！?/p>
“他們還揚言，要立刻捕殺那些孵化出來的小蛇。”
“實驗數(shù)據(jù)和監(jiān)控證據(jù)，我已全部保存?！?/p>
“我明白了?！标愃L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怒意。
“你待在原地，我現(xiàn)在立刻上報，啟動緊急預(yù)案?！?/p>
掛斷電話，門板再度被敲得震天響，仿佛我真的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好桌上的文件，走到門口打開條門縫，門外瞬間安靜。
十幾臺攝像機和手機，齊刷刷地對準了我。
王大媽躲在她兒子李俊身后，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
記者立刻將話筒遞到我嘴邊：“姜女士，對于王大媽的指控，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李俊搶先一步，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還有臉出來？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我媽要是有個好歹，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民警將其攔住，李俊眼珠一轉(zhuǎn)，轉(zhuǎn)身對著鏡頭，表現(xiàn)得大度又孝順。
“我媽不就是拿了你幾個雞蛋嗎？我們一百倍，一千倍地賠給你！”
“但是你必須馬上當(dāng)著全國網(wǎng)友的面，給我媽下跪道歉，并且賠償相關(guān)的醫(y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贊嘆。
“看看人家這兒子，多明事理?！?/p>
“就是，不就幾個破雞蛋的事嗎？道個歉怎么了？”
我沒有理會周圍的噪音，目光落在李俊身上。
“你說，要賠我錢？上午甚至還揚言，要捕殺那些剛孵化的小蛇？”
李俊以為我怕了，更加囂張：“對！說吧，要多少？一萬？十萬？”
“只要你現(xiàn)在跪下給我媽磕頭認錯，錢我馬上轉(zhuǎn)給你！”
“但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就讓捕蛇隊立刻上門捕殺，看你心不心疼！”
我笑了，從口袋里我拿出第一樣?xùn)|西。
一張藍底的，帶著國徽的工作證。
我把它舉到鏡頭前，讓每個人都能看清。
“我是中科院瀕危動物研究所，研究員姜睿。”
現(xiàn)場的嘈雜聲，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都愣住了，記者的嘴巴張成了“O”型，李俊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我拿出第二樣?xùn)|西。
一份用牛皮紙袋裝著的，印著紅色“絕密”字樣的文件。
“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墨玉錦蛇等三十多種瀕危蛇類，專項繁育計劃?！?/p>
“墨玉錦蛇”四個字一出，人群中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有人已經(jīng)拿出手機開始搜索了。
我側(cè)過身，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向陽臺上的那個白色恒溫箱。
箱體上，一個黃底黑字的生物危險警告標(biāo)志，異常醒目。
標(biāo)志下方，一行標(biāo)簽清晰可見。
“研究樣本，嚴禁觸碰！內(nèi)含高價值活體！”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臉色已經(jīng)變成灰白色的王大媽。
“我上午就跟你們說過了，王大媽吃的不是雞蛋?！?/p>
“而是墨玉錦蛇，以及其他三十種瀕危蛇類的蛇蛋?！?/p>
“一共108顆，最后一顆是昨天上午被她偷走的?！?/p>
“根據(jù)《野生動物保護法》，墨玉錦蛇及其他三十種瀕危蛇類，作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p>
“任何未經(jīng)許可的接觸、獵捕、殺害行為，均構(gòu)成刑事犯罪?！?/p>
我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已經(jīng)快要站不穩(wěn)的李俊。
“你剛才說，要賠錢？還要捕殺？”
“其他的種類不說，光是墨玉錦蛇的蛇蛋，在黑市上一顆的估價，大概在三十萬左右?！?/p>
“108顆，總計3240萬?！?/p>
“這還只是黑市價格，其實它們的研究價值更是無法估量的?！?/p>
“另外，破壞國家級重大科研項目這個責(zé)任，我想我們還需要另外再算?！?/p>
“李先生，王大媽，你們是打算刷卡，還是轉(zhuǎn)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