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沈修宴離開前,去了一趟郊區(qū)的精神病院。
他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白露晞的,特地安排了幾個人,偽造了一份精神分裂癥的確診報告,把她送進了這里。
這輩子她都只能關(guān)在這個破舊的精神病院里,被反復(fù)折磨,慢慢贖罪。
她帶給阮星晚的那些傷害,必須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她被關(guān)進這間特制病房還不到24小時,卻已經(jīng)鬧得整個病區(qū)不得安寧。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白露晞抓著鐵欄桿尖叫,聲音嘶啞難聽,“我是沈氏集團未來的女主人!等我出去,我要讓你們?nèi)忌蝗缢?!?/p>
主治醫(y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沈總,這……”
“按最嚴重的方案治療?!鄙蛐扪绲穆曇魶]有一絲溫度,“她不是喜歡裝瘋賣傻嗎?那就讓她真正體驗一下精神病人的生活?!?/p>
病房門打開時,白露晞還以為沈修宴是來接她的。
她立刻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比劃著:【修宴,他們欺負我……】
“從今天開始,”沈修宴站在門口,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堆垃圾,“你會為你做過的每一件事付出代價?!?/p>
白露晞的表情瞬間扭曲。
她瘋狂撲上來,卻被護工一把按在地上。
她掙扎著嘶吼:“沈修宴!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修宴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后傳來白露晞歇斯底里的咒罵聲。
第一周,白露晞還在堅持自己的高貴身份,覺得沈修宴一定會回來接她的。
每次護工送飯,她都會把餐盤打翻:【這種東西也敢端過來給我吃?】
護工們相視一笑。
第二天,她的飯菜里被下了一整盒瀉藥。
白露晞腹瀉到虛脫時,聽見護工在門外笑著說:“沈總說了,要特別照顧你這位大小姐。”
一個月后,白露晞開始學會“乖巧”。
她不再打翻餐盤,因為上次這么做的后果是被綁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老鼠啃咬著她的腳背。
她也不再咒罵護工,因為那些惡毒的話會換來一頓電擊治療。
但真正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今天該洗澡了。”兩個膀大腰圓的護工架起她,將她拖進淋浴間。
冰冷的水柱直接沖在她身上,粗糙的刷子刮得她皮膚滲血。
白露晞尖叫著掙扎,卻被按著頭嗆了好幾口水。
“沈總交代了,”護工扯著她的頭發(fā),“要幫你好好清潔哦?!?/p>
夜里,白露晞蜷縮在濕冷的床鋪上,身上滿是淤青。
她開始出現(xiàn)幻覺,有時看到阮星晚站在墻角冷笑,有時看到沈修宴舉著針管向她走來。
【不是我做的……】她對著空氣比劃,【都是阮星晚那個賤人的錯……】
護工通過監(jiān)控看到這一幕,笑著調(diào)整了藥物劑量。
足夠讓她更加神志不清,卻不會真正瘋掉。
沈修宴要她清醒地感受每一分痛苦。
半年后的某個深夜,雷聲大作。
一道閃電劈過,白露晞突然從混沌中驚醒。
她看著自己枯瘦如柴的手臂,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貧民窟的骯臟交易,對阮星晚的每一次陷害,還有她偷偷下在沈修宴酒里的藥……
【不……】她顫抖著爬下床,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挪到窗前。
三樓的高度,下面是灌木叢。
“我要離開這個地獄……”白露晞用盡全身力氣翻出窗戶。
她以為自己會正好掉在草坪上,卻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
“咔嚓”一聲脆響。
脊椎撞在突出的石階上,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清晨,園丁發(fā)現(xiàn)了奄奄一息的白露晞。
她的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覺,脖子以下只有手指能微微顫動。
醫(yī)生不耐煩的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徹底癱瘓了。
【救……我……】她艱難的喘息著,顫抖著雙手比著手勢。
精神病院院長給沈修宴打電話請示。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冰冷的答復(fù):“既然她這么想離開,就送她回該去的地方?!?/p>
當天下午,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停在貧民窟最骯臟的街區(qū)。
護工們像扔垃圾一樣,將白露晞扔在一間漏雨的棚屋前。
“沈總?cè)手亮x盡了,”護長踢了踢癱軟如泥的白露晞,“還給你留了張輪椅?!?/p>
雨水打在白露晞扭曲的臉上,她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huán)境。
污水橫流的巷子,散發(fā)著腐臭的垃圾堆,還有那些曾經(jīng)被她踩在腳下的貧民們不懷好意的目光。
一個滿臉油光的男人蹲下來,捏起她的下巴:“喲,這不是攀上高枝的白小姐嗎?怎么,被玩膩了?”
白露晞想要掙扎,但她渾身都沒有知覺了,如今也只能任人宰割。
男人大笑著解開褲腰帶:“反正你也動不了,讓哥幾個好好照顧你……”
雨越下越大,淹沒了棚屋里傳出的嗚咽。
幾只老鼠從下水道鉆出來,啃食著輪椅旁打翻的搜飯。
白露晞睜著空洞的眼睛,看著污水倒映中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終究還是流下了痛苦的淚水,徹底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