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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野前腳和我訂婚,后腳宋家就破了產。
但他每天打三份工,將最好的都給了我。
早晨第一鍋豆?jié){先給我喝,唯一的燒餅給我吃。
他抱著我,發(fā)誓掙到十萬塊就娶我。
可我在豪華會所里,撞見他拉著小青梅開了一瓶拉菲。
“三天后沈漾還沒發(fā)現(xiàn)裴渡假扮你,你才算贏?!?/p>
“她有眼疾,裴渡又厭女,她發(fā)現(xiàn)不了。我贏了,你就和我去國外辦婚禮?!?/p>
我笑笑,換個新郎也不是不行。
......
裴渡纏上我時,宋昭野正在給于薇剝蝦。
888元一只。
他每剝開一片殼,我身上29塊9的衣服就被剝掉一件。
隱秘的卡座里,裴渡從背后掐住我的腰,動 情壓下來。
我被迫承受著,咬住下唇。
厭女的男人,卻每每都索要無度。
他的藍牙耳機里傳來幾個人的哄笑聲。
“這次賭約,看來宋哥贏定了,于薇準備好做宋太太吧?!?/p>
“不過,你娶了于薇,沈漾怎么辦?她要知道你騙她,不會罷休吧?”
宋昭野漫不經心喝了口酒。
“她媽死前,讓她牢牢抓住我,這種拜金女,只讓她吃點苦頭都算便宜她了?!?/p>
“何況她一個瞎子,連我和裴渡都分不出來,有什么資格做宋太太?!?/p>
朋友們聽了,都紛紛附和。
卻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
“就算沈漾沒認出來,她愿意陪你吃苦,多少也算摻了些真心吧?!?/p>
“我要是裴渡,對著那么漂亮的女人,難保不心動?!?/p>
宋昭野得意的表情卡住,臉色沉下來。
他有些如坐針氈。
扣了扣耳機。
“裴渡,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后面的人頂?shù)脙春?,我沒忍住,呻 吟了一聲。
宋昭野臉色陡變。
“裴渡,你身邊是誰?”
身后的男人咒罵一聲,幫我披上衣服,拿著手機去了走廊。
他走得匆忙,落下一只耳機。
不久,就聽到裴渡痞笑。
“手機里彈出的廣告。”
宋昭野這才緩了語氣。
“要不是你厭女癥沒治好,我還以為你碰了沈漾呢?!?/p>
裴渡嗤笑一聲。
“你又不喜歡她,我碰不碰她你會在意?”
“再說,三天后,你和沈漾就徹底結束了?!?/p>
于薇湊到宋昭野身邊。
曖昧咬著耳朵,“宋昭野,你不會舍不得了吧?”
那個對我向來冷淡的男人紅了耳廓。
隔著耳機,都能聽到他擂鼓般的心跳聲。
幾個呼吸后,宋昭野才別過頭,卻沒推開她。
“怎么會,就是嫌臟?!?/p>
他沒有遮掩厭惡。
但仍不甘心地試探裴渡。
“沈漾真的對你沒有半分懷疑?”
這也不怪宋昭野有此一問。
誰都知道,我十五歲時寄養(yǎng)在宋家。
追著宋昭野屁股后面跑了八年。
剛失去母親時,我時常躲在角落里哭。
是宋昭野經常拿糖哄我。
從一開始,我叫他“哥哥”,后來我叫他“宋昭野”,最后我只肯叫他“阿野”了。
他知道我的心思后,變了臉。
開始百般刁難。
他嫌我瞎。
我當著他的面,丟了盲杖。
他嫌我丑。
我深夜央著傭人,幫我敷中藥粉。
他嫌我不如于薇知識淵博。
我就連夜苦讀,考上最好的學校。
可當我變美變成優(yōu)等生,他又奚落我。
野雞妄想變鳳凰。
我知道,他和于薇青梅竹馬,看不上我。
也因為我媽臨終前的一句戲言囑托,他以為我是個撈女。
可我堅信,只要付出真心,終有一天,他會看到。
為了他,我天天只吃一頓飯。
從110斤瘦到了90斤。
他喜歡白色。
我的衣柜里再沒出現(xiàn)過五顏六色的衣服。
有時,他偶爾的一句夸贊,能讓我樂一整天。
那段時間,于薇經常因為我和他吵架。
吵完架,他會少見地盯著我出神。
后來,于薇賭氣出國。
宋昭野沒去追她。
反而和我訂了婚。
他反復打量我,把我緊緊抱在懷里。
“小姑娘長大了,可以嫁人了。”
那時,我還在為將來能嫁給宋昭野而沾沾自喜。
以為他終于看到了我的好。
可訂婚當天,于薇突然回國。
“宋昭野,我們打個賭吧,要是你贏了,我就答應你?!?/p>
她想告訴宋昭野,我對他不過是虛情假意,貪圖富貴。
他沒有絲毫猶豫。
脫下我的禮服,當場宣布宋家破產。
用我做賭注,進行一場玩笑似的游戲。
偏偏還要裝作深情款款。
“如果你不能和我過苦日子,我也不會怪你?!?/p>
我笑笑,想向他證明。
他想的不對,沈漾可不是什么拜金女。
是真切喜歡了他八年的女孩。
“阿野,我愿意的!”
那天,我本來要將多年的秘密告訴他。
其實,我沒有眼疾。
但看到他吻上于薇,把我推給裴渡的那刻,話又咽了回去。
如今,瞥見慌亂找我的裴渡,我勾起唇角。
“阿野,你在哪兒?我內衣扣系不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