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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京城美人復(fù)仇記 蕓蕓之一 23463 字 2025-07-16 08:4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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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屋內(nèi),云知夏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和衣而臥,身上卻蓋著一床錦被。地上早已不見蕭景珩的身影,只有那個作為"楚河漢界"的枕頭孤零零躺在腳踏上。

"側(cè)妃醒了?"一個圓臉丫鬟推門而入,手里捧著銅盆,"奴婢翠濃,殿下指派來伺候側(cè)妃的。"

云知夏坐起身,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丫鬟。約莫十六七歲,眉眼伶俐,行禮的姿態(tài)標準得像是宮里訓(xùn)練出來的。

"殿下人呢?"

翠濃擰了帕子遞過來:"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去醉仙樓會友。"她頓了頓,壓低聲音,"不過奴婢看見殿下?lián)Q了身粗布衣裳,從后門溜出去的。"

云知夏挑眉,這丫頭倒是機靈,第一日就向她表忠心。要么是真聰明,要么就是別人安插的眼線。

"這府里,像你這樣'聰明'的丫頭多嗎?"

翠濃手一抖,帕子掉進盆里,濺起幾滴水花:"側(cè)妃明鑒,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云知夏聲音輕柔,眼神卻冷了下來,"是我那繼母林氏派你來的,還是東宮那位?"

"都不是!"翠濃撲通跪下,"奴婢原是浣衣局的粗使丫頭,因識字被殿下選中。殿下說...說側(cè)妃身邊缺個能辨忠奸的。"

云知夏瞇起眼,忽然伸手捏住翠濃的下巴:"證明給我看。"

半刻鐘后,翠濃左臂上多了一道寸長的傷口,云知夏指尖沾著血,在帕子上畫了道古怪的符文。

"去告訴殿下,"她將染血的帕子塞給翠濃,"就說我要見他,在——"她湊到翠濃耳邊低語幾句。

翠濃臉色發(fā)白,卻堅定地點頭,匆匆退下。

云知夏獨自在房中踱步。蕭景珩敢在她身邊安插眼線,她自然要還以顏色。那帕子上的符文是她和娘親自創(chuàng)的暗記,若蕭景珩真如他所說找了她五年,必然認得。

日頭西斜時,云知夏借口賞花,獨自來到府中最偏僻的聽雨軒。推開門,蕭景珩果然已經(jīng)在里面,正把玩著那塊染血的帕子。

"殿下好雅興。"云知夏反手關(guān)上門,"大婚第二日就忙著去會'友人'?"

蕭景珩不慌不忙地將帕子收入袖中:"夫人好手段,連我安插的人都識得破。"他忽然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云知夏的手腕,"這暗記是誰教你的?"

"我娘。"云知夏直視他的眼睛,"怎么,殿下認識?"

蕭景珩眸光微閃,松開手退后一步:"令堂...可是姓林?"

"家母姓沈,名靜姝。"云知夏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殿下以為是誰?"

"沒什么。"蕭景珩又恢復(fù)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說說正事吧。三日后太子納側(cè)妃,你猜是誰?"

云知夏冷笑:"除了我那好妹妹云婉柔,還能有誰?"

"聰明。"蕭景珩從袖中抽出一封信,"這是今早東宮送來的請柬,特意邀請我們夫婦同往。"

云知夏接過請柬,指尖在燙金的"云"字上摩挲:"看來我那繼母和妹妹是鐵了心要給我難堪。"

蕭景珩忽然伸手,拂去她肩頭一片不存在的灰塵:"夫人放心,為夫定會好好'配合'。"

三日后,東宮張燈結(jié)彩,賓客如云。

云知夏身著淡紫色羅裙,發(fā)間只簪了一支白玉蘭,在一眾珠光寶氣的貴婦中顯得格格不入。蕭景珩則一身華貴錦袍,走路東搖西晃,活像個醉鬼。

"姐姐來了!"一身大紅嫁衣的云婉柔迎上來,親熱地挽住云知夏的手臂,"妹妹還以為姐姐新婚燕爾,舍不得出門呢。"

云知夏微笑:"妹妹大喜之日,姐姐怎能不來?"她瞥了眼云婉柔身后的林氏,"繼母今日氣色真好,想必是得償所愿。"

林氏臉上笑容僵了僵:"知夏說笑了。今日是你妹妹的好日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云知夏輕撫腕間玉鐲,"我娘死的那晚,繼母在我茶里下藥的事,也能過去嗎?"

林氏臉色驟變:"你胡說什么!"

"夫人醉了。"蕭景珩突然插進來,一把摟住云知夏的腰,"來人,送夫人去廂房休息!"

云知夏佯裝掙扎:"我沒醉!放開我!"卻暗中掐了蕭景珩一把,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的用意。

被"強行"送到廂房后,云知夏立刻警覺起來。這房間熏香濃烈得不正常,她迅速從荷包中取出一粒藥丸含在舌下。剛做完這些,門就被推開,一個陌生男子鬼鬼祟祟摸了進來。

"小娘子久等了。"男子一臉淫笑,伸手就要摸她的臉。

云知夏心中冷笑,果然如此老套的把戲。她佯裝中了迷香,軟綿綿地倒在榻上,實則右手已摸到了藏在袖中的銀針。

門外適時響起嘈雜聲,蕭景珩帶著一大群賓客"恰好"路過。

"夫人!你怎么能..."蕭景珩踹開門,一臉"震驚"地看著屋內(nèi)景象,隨即勃然大怒,"好你個登徒子,竟敢輕薄本皇子的側(cè)妃!"

那男子顯然沒料到這出,慌忙跪地:"殿下明鑒!是側(cè)妃約小人來的!"

"放屁!"蕭景珩一腳將他踹翻,"我夫人冰清玉潔,豈會做這等茍且之事?"他轉(zhuǎn)向眾人,"諸位做個見證,這廝污蔑皇族,該當(dāng)何罪?"

賓客們議論紛紛,不少人已經(jīng)看出這是場局。

"姐姐...你怎么能..."云婉柔擠出幾滴眼淚,"就算不滿意嫁給六殿下,也不能..."

云知夏突然"醒轉(zhuǎn)",一臉茫然:"我這是怎么了?"她看向那男子,驚恐地縮到蕭景珩身后,"這人是誰?為何在我房中?"

"夫人別怕。"蕭景珩拍拍她的手,轉(zhuǎn)向太子,"皇兄,這事發(fā)生在你東宮,你看該如何處置?"

太子臉色陰沉,他本就不滿云婉柔今日鬧這一出,如今更是騎虎難下:"來人,把這狂徒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且慢。"云知夏突然開口,"殿下,可否讓妾身問他一問?"

得到準許后,云知夏走到那男子面前,從荷包中取出一粒紅色藥丸:"這是真言丹,服下后只能說真話。"她捏住男子下巴強行將藥丸塞進去,"說,是誰指使你的?"

男子掙扎片刻,突然眼神渙散:"是...是云家二小姐...她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說只要毀了云知夏的名節(jié)..."

滿座嘩然。

云婉柔臉色煞白:"你血口噴人!"她轉(zhuǎn)向太子,"殿下,這人定是姐姐買通的!"

"妹妹此言差矣。"云知夏冷笑,"這真言丹乃宮中秘藥,還是去年太子殿下賞給家父的,難道也是我安排的?"

太子聞言臉色微變,那藥確實是他賞給云尚書的,為的是審訊一個嘴硬的犯人。

"夠了!"太子怒喝一聲,"云婉柔,你太讓本宮失望了!"他一甩袖子,"今日大婚取消,云二小姐送回云府閉門思過!"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回府的馬車上,蕭景珩終于卸下偽裝,撫掌大笑:"夫人好手段!那真言丹是怎么回事?"

云知夏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不過是些令人神志恍惚的草藥罷了,哪有什么真言丹。"她抿唇一笑,"不過太子做賊心虛,自然信以為真。"

蕭景珩眼中閃過贊賞:"看來我找了個不得了的盟友。"

"彼此彼此。"云知夏望向窗外,"殿下今日配合得天衣無縫,想必這種事沒少干吧?"

蕭景珩笑而不答,忽然臉色一變:"不好!"

"怎么了?"

"太子若因此事記恨,定會在宴席上下毒!"蕭景珩急道,"我們得回去!"

兩人匆匆趕回東宮,果然宴席已經(jīng)開席,太子正舉杯欲飲。云知夏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打翻了太子的酒杯。

"六弟妹這是何意?"太子大怒。

云知夏不答,取出一根銀針探入酒中,針尖立刻變黑:"酒中有毒!"

東宮大亂。太醫(yī)很快趕到,卻對太子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的臉色束手無策。

"讓開。"云知夏推開太醫(yī),從荷包中取出三根金針,分別刺入太子頭頂三處穴位,隨后用力拍打他的后背。

太子"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臉色漸漸恢復(fù)正常。

"暫時無礙了。"云知夏收起金針,"但毒性未清,需連服三日解毒湯。"

太子虛弱地睜開眼:"為...為何救我..."

云知夏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殿下若死了,誰來見證我和六殿下將來的榮華?"說完,她直起身,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挽起蕭景珩的手臂,"夫君,我們回家。"

回府后,蕭景珩將云知夏堵在書房:"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那金針之術(shù)絕非尋常醫(yī)術(shù)。"

云知夏輕輕推開他:"殿下不也一樣?"她指了指書架后的暗格,"那里藏著什么,需要我明說嗎?"

蕭景珩瞳孔微縮:"你怎么..."

"熏香。"云知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檀香中混著火藥味,殿下是在研制火器吧?"

兩人對視良久,忽然同時笑了。

"合作愉快,盟友。"蕭景珩伸出手。

云知夏與他擊掌:"合作愉快。"她頓了頓,"不過下次再往我身邊安插眼線,記得找個更聰明的。"

蕭景珩大笑:"翠濃可是我千挑萬選的,竟被你一眼識破。"

"因為她太干凈了。"云知夏走向門口,"宮里出來的丫頭,手上怎么可能沒有半點繭子?"她回頭嫣然一笑,"明日我要回門,殿下可要'好好'陪我演這出戲。"

門關(guān)上后,蕭景珩從暗格中取出一幅畫像。畫中女子與云知夏有七分相似,卻更顯溫婉。畫像角落題著"吾愛靜姝"四字,筆跡已經(jīng)泛黃。

"沈靜姝..."蕭景珩輕撫畫中人的面容,"你女兒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得多。"


更新時間:2025-07-16 08:4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