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孫芳芳愛玩兩把，就聯(lián)合我，還有陳壯，專門給她做局?！?/p>
“李琳那娘們更狠，她說孫芳芳以前在學(xué)校里讓她丟過人，這回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我們前前后后，讓她輸了三十五萬，都是假的，都是記的賬！”
林浩聽到這里忍不住罵了一句：“操，一群畜生！”
“孫芳芳后來也反應(yīng)過來了，知道是局，說要去報警?！?/p>
董浩康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周建明怕了，就說干脆拍她幾張裸照，讓她不敢亂說。”
“那天，八月五號，就是把她騙到我這來，攤牌的。”
“陳壯那狗日的，沒忍住，還……還把孫芳芳給強了。”
林浩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牙都快咬碎了。
“孫芳芳徹底急了，說要跟我們拼命，就算坐牢也要告我們?！?/p>
“然后……然后李琳就瘋了！”
董浩康的聲音尖利起來。
“她抄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一下就砸在孫芳芳后腦勺上！”
“血……好多血……”
“孫芳芳倒在地上抽搐，周建明看了一眼，說，媽的，一不做二不休！”
“他從廚房找了根尼龍繩，活活把孫芳芳給勒死了！”
董浩康說到這里，拼命搖頭。
“警官，我沒動手！我真的沒動手！我當(dāng)時嚇得腿都軟了，我就是個廢物??！”
“我讓他們住手，他們不聽，還說我要是敢報警，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陳風(fēng)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
“人死了，周建明說不能留全尸，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他從他賓館的后廚，拿來了一套剔骨刀，還有一個大號的高壓鍋。”
林浩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忍著才沒再吐出來。
“就在衛(wèi)生間，周建明主刀，李琳和陳壯打下手，他們……他們把孫芳芳給……”
“我……我被逼著在客廳沖洗地上的血，處理那些垃圾袋?！?/p>
“大部分肉塊，都……都被高壓鍋煮爛了，沖進(jìn)了下水道。”
“骨頭煮過之后，敲碎了，混在周建明賓館買的牛羊骨頭里，分批扔到了市里好幾個垃圾中轉(zhuǎn)站。”
“真是活久見……這幫人還是不是人？”林浩低聲咒罵。
“那頭呢？”陳風(fēng)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是李琳！”董浩康毫不猶豫地出賣了所有人，“是李琳的主意！”
“她說她初中時寫情書，被孫芳芳當(dāng)著全班的面念了出來，害她退了學(xué)，她說她恨了孫芳芳十年！”
“她要讓孫芳芳死了都閉不上眼！”
“她不知道從哪弄來這個泰迪熊，把……把頭塞了進(jìn)去，說等風(fēng)聲過了，再找個地方埋了，或者就擺在臥室里，天天看著！”
變態(tài)！
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
這個女人，比周建明還要歹毒！
“警官，我全都說了，我真的全都交代了！”董浩康像條狗一樣爬過來，想去抱陳風(fēng)的腿。
“我就是個幫兇，我就是個被脅迫的軟蛋！求求你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愿意做污點證人，我什么都愿意！”
陳風(fēng)后退一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你的‘坦白’，我們會記錄在案?！?/p>
“至于是不是被脅迫，上了法庭，你自己跟法官說去吧?！?/p>
……
同一時間，江州市刑偵支隊。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氣氛壓抑。
支隊長張立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嗡嗡作響。
“向陽小學(xué)陳輝被殺案，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掃視著在座的各組組長，聲音里滿是火氣。
“市里下了死命令，十天之內(nèi)必須破案！不然，整個支隊，從我開始，到你們所有人，年終獎全部取消！”
下面一片沉寂，沒人敢接話。
一組組長，被譽為“警隊之花”的劉婷，眉頭緊鎖。
“張隊，現(xiàn)場勘查和走訪都做了，死者陳輝社會關(guān)系簡單，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老師，實在找不到什么仇家?！?/p>
“找不到就去挖！把死者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挖出來！”張立冬吼道。
就在這時，他桌上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張立冬不耐煩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陳風(fēng)。
他接起電話，語氣不太好：“什么事？我這開會呢?！?/p>
電話那頭，陳風(fēng)平靜的聲音傳來，但內(nèi)容卻像一顆炸彈。
“張隊，孫芳芳失蹤案有結(jié)果了?！?/p>
“人已經(jīng)遇害，被分尸。”
“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已經(jīng)找到，就在嫌疑人董浩康家中，嫌疑人已控制?！?/p>
“頭顱找到了，藏在一個泰迪熊公仔里。”
“涉案人員還有三人，周建明，李琳，陳壯，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在江州市內(nèi)?！?/p>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聽到了張立冬電話里傳來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匯報。
當(dāng)聽到“分尸”、“頭顱”、“泰迪熊”這幾個詞時，就連在座的老刑警們，都感到了背脊一陣發(fā)涼。
張立冬的臉色，從剛才的暴躁，瞬間變成了極致的凝重和冰冷。
“好！”
他只說了一個字，然后掛斷了電話。
整個會議室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張立冬猛地站起身，環(huán)視眾人。
“全體注意！”
“現(xiàn)在發(fā)布緊急任務(wù)！”
“濱海區(qū)發(fā)生惡性殺人分尸案，死者孫芳芳，四名犯罪嫌疑人，目前已控制一人！”
“副支隊長李陽！”
“到！”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立刻站了起來。
“你立刻帶二組和三組的人，前往茶園路明月賓館，對犯罪嫌疑人周建明、李琳實施抓捕！記住，對方可能持有兇器，注意安全！”
“是！”李陽領(lǐng)命，轉(zhuǎn)身大步走出會議室。
“一組組長劉婷！”
“到！”劉婷也站了起來，英氣的臉上寫滿嚴(yán)肅。
“向陽小學(xué)的案子暫時放一放！你帶一組，去興寧街老居民區(qū)，抓捕嫌疑人陳壯！地址我馬上發(fā)給你！”
“收到！”劉婷沒有絲毫猶豫，也立刻帶人離開。
“其余所有人員，技術(shù)隊，法醫(yī)，跟我走！目標(biāo)，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張立冬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大步向外走去。
“通知下去，今天，整個支隊，取消所有休假，全員出動！”
“務(wù)必在天亮之前，將所有犯罪嫌疑人，全部緝拿歸案！”
命令傳達(dá)下去，原本還算安靜的刑偵支隊大樓，瞬間像一臺精密的戰(zhàn)爭機器，轟然運轉(zhuǎn)起來。
警笛聲劃破夜空。
一張針對周建明等人的天羅地網(wǎng)，已經(jīng)悄然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