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快遞夜色剛沉下去,錦和苑小區(qū)的燈帶亮了起來,
把一排排快遞柜的金屬門映得發(fā)白。冷風從巷口吹進來,帶著紙箱和枯葉的簌簌聲。
保安老徐踩著皮鞋,一邊哈氣一邊巡邏。他年紀大了,怕冷,巡兩步就想縮回崗亭去烤火。
可當他走到快遞柜跟前,還是敏銳地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血腥味。他愣住了,
鼻子用力抽了幾下,越聞越確定。那味道混在塑料和金屬的冰冷里,濃得叫人心里發(fā)毛。
老徐皺起眉,低頭看快遞柜底下,地面上有幾滴深色液體,已經(jīng)半干。順著那幾滴往上看,
一只快遞柜門的縫隙里,隱隱透出暗紅色。老徐心里一咯噔,趕緊掏出手機報了警。
十分鐘后,兩輛警車呼嘯而至,車門甫一拉開,冷風卷進車廂。刑警陳子軒第一個下車,
他三十多歲,個子不高,眼神卻冷得像一把刀。他戴上手套,俯身仔細察看快遞柜。
“哪個柜子?”他問。老徐指了指那個門板泛著血跡的柜格?!皼]人取件?”陳子軒問。
“這格子三天沒人開過。我巡邏都能記住?!标愖榆廃c點頭,讓技術員開鎖。
鐵門彈開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爝f柜里塞著一個中號紙箱,
四面都溢出暗紅的液體,粘稠且散發(fā)出一股刺鼻的腥甜味。
箱子上沒有快遞公司標準的印刷標志,而是被透明膠帶纏得密密麻麻。
膠帶下透著一些模糊字跡,看不清寄件人名字。陳子軒皺了皺眉,戴上口罩。
技術員用刀輕輕割開封箱膠帶,掀開紙箱。里面不是尸體,卻更顯突兀——一條緞面紅絲帶,
長約一米多,整個被血浸透,血液還在慢慢滲出染紅紙箱底。絲帶上,
依稀能看見一個印花英文字母 “L”。除此之外,還有一部正在震動的手機,屏幕亮著,
是微信提示不斷跳出。陳子軒示意同事把手機袋裝封存。他拿著那條紅絲帶仔細翻看,
拇指輕輕撫過染血的布面,眉頭越皺越緊?!安檫@快遞來源,立刻。”他冷聲說。
技術員迅速搬出箱子,想抹去地面血跡,卻被陳子軒制止?!皠e動?!彼f,
“留下來采血跡和指紋。”老徐在旁邊縮著脖子,看了一眼快遞箱里那條血紅的絲帶,
又瞥了一眼陳子軒,嘴唇微微發(fā)抖?!熬?,這不會是殺人案吧?”陳子軒沒有回答,
只掃了老徐一眼,聲音里透出一絲冷意?!澳惆堰@三天出入小區(qū)的快遞記錄全部交給我們。
”“好,好……”老徐連連點頭。就在這時,一個年輕警員湊過來,
小聲在陳子軒耳邊說了句什么。陳子軒臉色微變,迅速抬起頭:“什么?失蹤三天的人?
確認了嗎?”年輕警員點頭:“手機開機了,查到機主是網(wǎng)紅林雅南。”陳子軒眸色一暗,
輕聲重復了一遍那個名字?!傲盅拍稀敝車藓玳W爍,
風吹得快遞柜門“咣”地響了一下。陳子軒轉過身,望著夜色里燈火輝煌的高樓,若有所思。
一條染血的紅絲帶,一部失蹤網(wǎng)紅的手機。風更冷了。案件,才剛開始。
2 調(diào)查開始天色灰蒙蒙的,錦和苑小區(qū)外,警車的紅藍警燈在晨霧里閃爍。
陳子軒從案發(fā)現(xiàn)場回到分局,連夜沒合眼,眉間壓著濃重的陰影。剛進辦公室,
他就看到桌上擺著那部手機。屏幕此刻靜默,卻在封存袋里顯得格外刺目。
技術員徐琛快步走來,遞給他一張打印紙:“陳隊,這是那部手機開機后的初步數(shù)據(jù)。機主,
林雅南,女,28歲,知名短視頻博主?!标愖榆帓吡艘谎奂埳系淖?,目光頓了一下。
“知名博主?”徐琛點頭:“粉絲快一百萬??伤烨巴蝗煌8?,粉絲都在問她去哪了。
昨天甚至有人在她主頁留言,說看她在哭,懷疑家暴?!标愖榆幚湫σ宦暎骸坝辛髁康牡胤剑?/p>
總不缺傳言。”他接過資料,又翻到最后一頁,上面羅列了林雅南最近十條微信聊天記錄。
一條備注叫【L.S.S】的人發(fā)來的消息格外醒目:【L.S.S】:“我們必須談一談,
我不想再被威脅。你也別逼我做錯事?!标愖榆幏磸湍钪莻€名字縮寫,眸色愈發(fā)深沉。
他又問:“快遞箱呢?查到物流信息沒?”徐琛苦笑搖頭:“難查。
箱子沒有任何正規(guī)的快遞單號,掃描不出來。我們唯一的線索是那個紅絲帶。經(jīng)初步比對,
是某電商平臺的定制商品?!标愖榆幜⒖烫ь^:“什么店?”徐琛遲疑了一下:“這就怪了。
賣家叫‘晴天飾物’,注冊公司負責人——宋珊珊?!标愖榆幟挤迕偷匾粩Q?!八紊荷海?/p>
那個電商客服主管?”“沒錯。她經(jīng)營一家飾品網(wǎng)店,最近一年紅絲帶的銷量只有一條,
就是那根?!标愖榆幊谅曊f:“找她來問話?!辈坏桨胄r,宋珊珊就被帶到了分局訊問室。
她三十歲出頭,身材纖細,穿著米色大衣,進門時渾身瑟縮,
眼神飛快掃過桌上封存的紅絲帶袋子,臉色瞬間變白。陳子軒沉著臉,看著她的神情變化。
“宋珊珊,你認識林雅南嗎?”宋珊珊張了張嘴,卻沒立刻回答。她的手緊緊抓住大衣下擺,
指節(jié)發(fā)白。“回答我?!标愖榆幷Z氣冷硬。宋珊珊抿了抿唇,聲音微弱:“……不算認識。
只是,她是我們店的顧客?!标愖榆幪裘迹骸澳悄銈冊趺次⑿帕牡健{’?你還說不認識?
”宋珊珊猛地抬起頭,瞳孔里浮起一絲慌張。她深吸一口氣,
才終于開口:“那是因為……因為她一直找我,說要跟我合作做帶貨??墒撬軓妱?,
總是威脅我,如果不答應,她就……就要在網(wǎng)上說我賣假貨,說我以前做過不干凈的事。
”她說到最后,聲音顫抖,眼眶泛紅。陳子軒冷聲問:“她威脅你什么事?
什么叫‘不干凈的事’?”宋珊珊卻低下頭,死死咬著嘴唇,一言不發(fā)。陳子軒輕敲桌面,
語氣陡然轉冷:“你別以為不說就沒事。林雅南現(xiàn)在失蹤,甚至可能已經(jīng)遇害。
紅絲帶是你店里賣出的唯一一條,出現(xiàn)在血淋淋的紙箱里。你覺得你脫得了干系?
”宋珊珊渾身一顫,聲音像泄了氣的皮球:“我不知道……真的……那條紅絲帶,
是林雅南自己下單買的。我……我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陳子軒凝視著她,
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表情。過了幾秒,他緩緩開口:“那你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
”宋珊珊遲疑片刻,低聲說:“三天前。她來我店里,想拿那條紅絲帶。那天,她臉色很差,
跟我說了一些……很可怕的話?!薄笆裁丛挘俊薄八f,她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宋珊珊抬起頭,眼里滿是恐懼。窗外的天色徹底亮了,可陳子軒只覺得,
案子正變得越來越黑。3 快遞員失蹤夜已經(jīng)散去,可陳子軒臉上的陰影卻更深了。
他坐在辦公室的窗邊,盯著桌上的那條紅絲帶出神。手機忽然震動,是徐琛的電話:“陳隊,
查到快遞投遞人了?!薄笆钦l?”“一個叫周亦誠的快遞員,三十歲。失蹤三天,
家人報了警?!标愖榆幯凵褚荒??!皥蟀冈谀膬海俊薄拔骱志?。”徐琛頓了頓,
“失蹤時間,跟林雅南失聯(lián)完全重疊?!标愖榆帯班А钡卣酒鹕?,抓起外套:“地址發(fā)我,
走一趟?!敝芤嗾\租住在市郊一棟老舊居民樓里。走廊逼仄,燈光閃爍,
空氣里彌漫著濕漉漉的霉味。陳子軒推開那間出租屋的門,迎面是一股陳舊的油煙味。
屋里擺設簡單:一張單人床、一臺舊電扇、幾件快遞員制服掛在墻上。徐琛戴上手套,
翻開桌上散落的紙張。很快,他撿起一張相片,遞給陳子軒。照片上,
是林雅南——笑得燦爛,穿著白色短裙,眼睛彎成月牙??烧掌募埫?,
卻被人狠狠用筆劃過,幾道深深的黑痕,幾乎把她的臉都割碎。陳子軒目光一凜。
“你看這后面?!毙扈》秸掌趁妗I厦嫱嵬嵝毙睂懼鴰讉€字:“她騙我,她毀了我。
”陳子軒捏著照片,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徐琛嘆了口氣:“看樣子,這小子對她怨氣很深。
”陳子軒沒說話。他繼續(xù)環(huán)顧房間,目光在床頭的抽屜里停住,彎腰拉開。
抽屜里放著幾張房產(chǎn)廣告,其中一張格外眼熟。陳子軒拿起來,眉頭狠狠一皺。
“錦和苑15號樓……”那正是林雅南失蹤前所住的小區(qū)。
徐琛也湊過來:“這不會是巧合吧?”陳子軒冷笑一聲:“世上哪有這么多巧合?
”他盯著那張彩印廣告,上面圈著一戶三樓的房號,旁邊寫著一行潦草的字:“她就在這里。
我要去找她?!毙扈⊥塘丝谕倌曇舳加行┌l(fā)抖:“他想干什么?殺人?報復?
”陳子軒沒有立刻回答。他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兒放著一只快遞包裹,標簽被撕掉,
只剩下碎膠帶和褶皺的紙面。他蹲下,輕輕拎起包裹,聞了一下,眉頭更緊了?!斑@里面,
之前裝過血?!毙扈〉纱笱劬Γ骸澳愦_定?”“血有味道?!标愖榆幊谅曊f,
“他可能就是裝那條紅絲帶的那個人?!毙扈〉吐曊f:“可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她,
而是寄個箱子?”陳子軒輕輕吐出一口氣:“這不是普通的復仇。這更像在——示威。
”他緩緩站起身,眸色冷得像冰?!盎蛘摺怯腥讼爰薜溄o他。”當天夜里,
陳子軒調(diào)取了周亦誠所有的手機定位記錄。果然,在林雅南失蹤的那天晚上,
周亦誠曾短暫停留在錦和苑,隨后手機信號消失。同時,
快遞公司回報:周亦誠的工牌、手機、快遞車,都沒找到。一名同事接受問詢時,
說出一句讓陳子軒心里猛地一沉:“他前陣子精神不太對勁,老說自己被人盯著,
還說‘那女人想害我’?!薄澳呐耍俊薄皼]說清,但我們猜……就是那個網(wǎng)紅。
”陳子軒緩緩握緊手里的那張房產(chǎn)廣告,心頭隱隱浮出一種更復雜的猜想。
他看著窗外深夜的燈火,輕聲自語:“林雅南,你到底做過什么?”而此刻,
在城郊一座廢棄的倉庫里,一臺快遞車靜靜停著。駕駛座空無一人,
座椅上卻落著一條撕開的紅絲帶。風吹進車窗,帶走了一絲腥甜的血氣。
4 林雅南的秘密凌晨兩點,分局燈火通明。卷宗堆了一桌,陳子軒卻毫無倦意。
他盯著白板,上面密密麻麻貼著照片與時間線:林雅南、宋珊珊、周亦誠,
還有那條染血的紅絲帶。“陳隊?!毙扈∽哌M來,遞上一份報告,“林雅南的銀行流水,
查到了個問題。”陳子軒接過翻看。紙上赫然列著數(shù)筆大額轉賬,金額不算驚人,
卻都發(fā)生在凌晨?!皩ο笫钦l?”陳子軒問。“林雅南轉賬給一個名叫‘嘉譽傳媒’的賬戶,
可奇怪的是,這家公司查無實體存在。我們順著開戶人查過去,背后竟然是宋珊珊。
”陳子軒瞇了瞇眼?!八紊荷??她不是做飾品網(wǎng)店的嗎?
”徐琛攤開雙手:“那家網(wǎng)店只是皮,‘嘉譽傳媒’才是她的真正收入來源。我們懷疑,
她在做網(wǎng)紅公關生意——幫人刪熱搜、壓黑料,甚至制造話題炒作。
”陳子軒低聲自語:“林雅南找她合作,并不是賣首飾?!彼麙哌^白板上林雅南的笑臉,
眼底浮出一抹冷意。“是想讓她擺平什么事?!?--早晨七點,審訊室里。
宋珊珊顯得疲憊不堪,眼底烏青,雙手緊握,指節(jié)泛白。陳子軒走進來,
把那幾頁轉賬記錄“啪”地摔到她面前?!凹巫u傳媒,你不解釋一下?
”宋珊珊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哆嗦了幾下,
終于低聲說:“林雅南……她一直有把柄在我手里?!薄笆裁窗驯??”宋珊珊抬起淚眼,
嗓子嘶?。骸八敵鯙榱顺雒恍┩顿Y人……陪過酒,做過那種事。后來她紅了,
開始裝純潔,生怕別人曝光。她求我?guī)退齽h除那幾條視頻,還有一些交易記錄??珊髞?,
她反過來威脅我,要我?guī)退龑Ω秳e人。她說,如果不幫她,
她就把我曾經(jīng)做過公關勒索的事捅出來。”陳子軒目光如刀:“你勒索過誰?
”宋珊珊哆嗦了一下,咬住嘴唇,不敢再說。陳子軒聲音陡然拔高:“周亦誠呢?
你認識他嗎?”宋珊珊慌亂地搖頭:“不認識……我真的不認識……”陳子軒盯住她,
足足五秒,冷聲開口:“如果你敢再隱瞞,下一次,你就不是坐在審訊室里,而是被刑拘。
”---上午十點。刑偵隊在會議室召開案情匯總。徐琛報告:“從林雅南的粉絲群里,
我們翻到一條關鍵留言。”他投影出一張截屏:> 【粉絲A】:她說她被人跟蹤,
還說自己快出事了。她不怕死,但不想身敗名裂。陳子軒問:“時間?
”徐琛答:“案發(fā)前一天深夜?!标愖榆幊聊?,忽然轉身?!罢{(diào)她那天所有的出入監(jiān)控。
”不一會兒,視頻調(diào)出來。畫面里,凌晨兩點,林雅南一個人走出錦和苑。她穿黑色風衣,
戴口罩帽子,手里緊握著手機。她站在路燈下,四下張望,神情惶急。忽然,
一輛快遞車緩緩開到巷口。林雅南愣了愣,幾步跑過去,車窗緩緩搖下。她湊過去,
似乎在跟司機激烈爭執(zhí)??僧嬅嬉驗闊艄馑澜?,看不清那人臉。
徐琛緊張道:“是不是周亦誠?”陳子軒瞇起眼:“再放大!”技術員調(diào)高像素。
車內(nèi)那個人影,看上去確實戴著快遞員帽子??僧斔麄冗^臉時,陳子軒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張臉,不是周亦誠。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徐琛驚叫:“不是周亦誠?那是誰?
”陳子軒的心臟也驟然一沉。他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張陌生的臉,腦子里快速閃過一連串可能。
那男人冷冷看著林雅南,嘴唇動了幾下,似乎吐出一句話。林雅南怔了怔,隨后轉身就跑。
那男人卻猛踩油門,快遞車在街口打了個彎,消失在夜色里。徐琛聲音發(fā)干:“隊……隊長,
這案子,可能比我們想象的復雜?!标愖榆庉p聲開口:“林雅南,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5 消失的錄音凌晨一點,分局會議室依舊燈火通明。桌面攤著放大的監(jiān)控截圖,
那陌生男人的側臉在屏幕上顯得模糊,卻透著一種莫名的狠勁。陳子軒盯著那張臉,
眼神逐漸變冷。“把全市涉案快遞員照片拿來比對?!彼f。
徐琛皺眉:“可快遞員流動太大,不一定能查到?!薄安椤!标愖榆幰蛔忠活D,
“他不一定是快遞員,也可能是借車作案。先查車牌號?!毙扈暥?。---清晨五點,
陽光尚未透徹。技術員氣喘吁吁跑進辦公室:“陳隊!有結果了!那輛快遞車……是套牌車。
”“套誰的?”陳子軒問?!爸芤嗾\?!标愖榆幠抗舛溉灰痪o。技術員又道:“但那晚,
周亦誠的手機定位在城區(qū)另一頭。時間完全對不上?!标愖榆幚淅涞溃骸斑@說明,
有人在刻意制造周亦誠是兇手的假象。”徐琛小聲問:“可那個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陳子軒望著窗外,輕聲開口:“要么是為了栽贓;要么,是為了隱藏真正的動機。
”---當天上午,林雅南的母親來到分局。她看起來憔悴不堪,聲音都在顫抖?!熬?,
我女兒……她真的出事了嗎?”陳子軒語氣緩了些:“我們正在全力尋找她。
”林母緊緊攥著手里的袋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從包里摸出一個小錄音筆。
“這是雅南出事前一天,交給我的。她說,‘如果我真的不見了,就把這個交給警察。
’”陳子軒眼神一凜,立刻戴上耳機,按下播放鍵。---錄音開始,
是林雅南微微顫抖的聲音:> “有人在跟蹤我。我不知道他是誰,可我知道他不是周亦誠。
”> “如果我出了事,一定不是因為感情問題。我手里……有些視頻和轉賬記錄,
牽涉到很多人?!保?“我想把真相都說出來,可是……我也怕。怕他們不止對付我,
還會對付我的家人。”陳子軒呼吸一窒。林雅南的聲音在錄音里停了幾秒,
又繼續(xù):> “珊珊不是壞人。她只是也被抓住了把柄。
真正可怕的人……是那個叫‘李紹森’的?!保?“他曾威脅我,如果敢說出去,
就讓我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变浺絷┤欢?。---“李紹森?”徐琛愣了愣,“這誰?
”陳子軒瞇起眼睛:“查這個人。”很快,徐琛帶著一疊材料沖回來:“李紹森,4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