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應絨此時的從容鎮(zhèn)定歡欣雀躍,劉峰高星這四位,可謂是相當無措。
昨晚在房間分配上——旭東、李瑞清、白領三人率先搶占了高老頭的屋子。
村長的屋子只能住三人還太過詭異,劉峰四人不愿意去,便由秦霜、徐瑤瑤、張琴住下。
剩下兩個婆婆的屋子只能分別住兩人,劉峰原本打算和自己妹妹住在一起,但由于高星和王子萌二人關系并沒有好到能單獨共處一室,最終只能兩邊友好協(xié)商,最后還是由王子萌和劉景睡,高星和劉峰睡。
但好在兩婆婆家就住在隔壁,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方便相互照應。
女生們住在郝婆婆家,男生們住在陳婆婆家。
郝婆婆是個獨居小老太,笑容滿面,言語熱絡,比起旁邊那位沉默寡言、眼神陰鷙的陳婆婆,確實讓人安心不少。
可就是這樣一個熱情的小老太所居住的屋子里,王子萌竟然死了。
刺破清晨死寂的,是劉景那充滿極度恐慌與悲痛的尖叫!
劉峰和高星幾乎是撞開房門沖過來的。
當他們沖進郝婆婆家那間彌漫著淡淡腥味和陳腐氣息的房間時,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兩人瞬間如墜冰窟——
王子萌仰面躺在簡陋的木床上,雙目圓睜,瞳孔渙散,死死地瞪著低矮、布滿蛛網(wǎng)的房梁。她原本還算紅潤的臉龐此刻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裸露在薄被外的手臂和脖頸皮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如同痔一般大小的深藍色印記!
三人頓時陷入慌亂之中。
“小景!這是怎么回事?!” 劉峰強壓下翻涌的胃液,一把將嚇得瑟瑟發(fā)抖、幾乎癱軟的妹妹拉到身邊,聲音因緊張而沙啞。
他本能地相信妹妹的清白,王子萌的死狀絕非人力所為。
“我……我不知道。”劉景臉色慘白如紙,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昨晚、昨晚我困的厲害,幾乎是倒頭就睡……睡的很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高星的臉色也難看至極,一夜未消的疲憊被眼前的死亡徹底驅(qū)散,只剩下驚悸和煩躁。
他眉頭緊鎖,語氣帶著質(zhì)問:“不知道?在這種鬼地方,你怎么能睡得這么死?!不知道危險嗎?!”
“……我、我當然知道有危險。”
劉景被他的質(zhì)問激得又怕又委屈,努力辯解著,聲音都帶著哭腔。
“但是昨晚真的很奇怪!哥……高大哥,你們昨晚難道不是躺下就睡了嗎?我原本還打算和子萌姐說上幾句話,但還沒等聊幾句,她就已經(jīng)閉上眼睛呼吸平穩(wěn)的睡過去了?!彼f完后急切地看向劉峰求證。
劉峰眉頭擰成了疙瘩,沉重地點了點頭:“是。昨晚我的確倒頭就睡了,但我和高星都能活著醒過來,你也一樣……為什么,她卻……”
后半句話哽在喉嚨里,答案不言而喻。
劉景瑟縮著和自家哥哥對視上,無措的咬住下唇:“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們……”
她絞盡腦汁的回憶著昨晚發(fā)生過的每一個細節(jié),試圖找出線索:“我們只是在進屋時和郝婆婆多說了幾句?對方問我們喜不喜歡漁人村,子萌姐回答說這里的村民很熱情,她挺喜歡的……郝婆婆聽了好像很開心,還特意給我們端來熱水洗漱……就只有這些了??!”
劉峰面色凝重如水,與高星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和沉重。
“去叫其他人來吧?!?/p>
……
高星速度很快,把除了應絨之外的其他人全部叫了過來。
“我靠——!真他媽死人了?!” 李瑞清第一個擠進狹窄的臥房,經(jīng)過一夜休息,他精神狀態(tài)恢復不少,但看到王子萌那詭異恐怖的死狀,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失聲驚呼。
“不然呢?躺著玩呢?” 高星本就煩躁,被李瑞清的大嗓門一激,沒好氣地懟了回去,語氣刻薄。
“嘿!姓高的你找茬是不是?!” 李瑞清的火氣瞬間被點燃,擼起袖子就要上前。
“夠了!” 劉峰一聲厲喝,他臉色鐵青,目光如刀般掃過李瑞清和高星,“都什么時候了?!人還死在這里!你們還有心思在這里吵?!不想待就滾出去吵!”
高星不甘地閉上了嘴,臉色陰沉。李瑞清也悻悻地縮了縮脖子,嘟囔著退后一步。
旭東和白領沉默地站在人群后方,目光凝重地審視著床上的尸體。
白領更是下意識地又往陰影里縮了縮。
秦霜帶著徐瑤瑤和張琴匆匆趕到。
三人擠進房間,看到王子萌尸體的瞬間,徐瑤瑤和張琴同時發(fā)出一聲壓抑的驚呼,臉色煞白。
秦霜還算鎮(zhèn)定,她迅速上前一步,沉聲問道:“是幾點鐘死去的?有具體時間嗎?”
在房間的幾個人都搖了搖頭。
一籌莫展之際,旭東拉了拉白領的衣袖,小聲的詢問道:“你會嗎?”
“……”
白領往陰影中又縮了一下,勉勉強強的點了下頭,小聲回答:“…會一點。”
昨晚旭東就見識過對方組裝白骨的能力,如果對人體構(gòu)造沒有進行系統(tǒng)的學習,是無法將白骨完全正確的裝回去的——這個白領,雖然膽子很小,人也有些社恐怕事,但在工作時還算認真負責。
白領在旭東無聲的鼓勵下,鼓起勇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副橡膠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