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張家的結局,是我親自過問的。張昊入獄的第二個月。法院的查封令,
貼上了那扇我曾以為是家的大門。陳伯伯那邊問我,要不要做的更絕。我說不必。剩下的,
交給另一位債主。龍哥的人搬空了房子里最后一件家具。三百萬的賭債,一套房子,
正好抵清。劉蘭像一灘爛泥,癱在被清空的家門口,嘴里重復著對我的惡毒詛咒。但這一次,
她的聲音很小。因為龍哥的手下只用一句話就讓她閉了嘴?!袄咸牛銉鹤拥膫?,
還沒還完?!薄霸俣嗾f一個字,就用你的命來填?!眲⑻m的哭嚎,卡在了喉嚨里。
她們被凈身出戶,被趕到了城中村最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那個一輩子嫌棄別人“臟”和“晦氣”的女人,從此與蟑螂和下水道的惡臭為伴。我聽說,
她瘋魔了。一天要洗幾十遍手,卻總覺得身上有一股洗不掉的尸臭。至于張婷。
“張昊妹妹”這個身份,是她在江城求職路上,永遠撕不掉的恥辱標簽。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