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青花秘技重生回選秀前夜,我吞下整瓶安眠藥。醒來在十八線練習(xí)室,
行李箱里掉出祖?zhèn)髑嗷ù晒P洗。初舞臺被嘲“土味”,我反手用青花釉里紅染透打歌服。
聚光燈下青瓷紋路流淌,一曲古風(fēng)驚艷全場。
導(dǎo)師席影帝宋硯突然砸碎話筒:“這瓷片從哪來的?”彈幕炸鍋時,我的投票數(shù)正逆襲登頂。
——沒人知道,宋硯前世是我家滅門的幫兇。而他此刻盯著的碎瓷片,刻著林氏獨門秘技。
2 安眠藥后的覺醒---喉嚨里像塞了一把燒紅的炭,又干又痛,
每一次吞咽都帶著撕裂的鈍感。耳朵里嗡嗡作響,像是無數(shù)只惱人的蒼蠅在瘋狂振翅,
吵得我腦仁一陣陣發(fā)緊。我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野里一片模糊的重影,
如同隔著一層被劣質(zhì)油污糊住的毛玻璃。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廉價出租屋特有的氣味——潮濕的霉味頑強地從墻角滲出來,
混合著泡面調(diào)料包辛辣的余韻,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仿佛隔夜食物發(fā)酵的酸腐氣息,
沉甸甸地壓在胸口?!傲智啻桑磕闼懒藳]?沒死就吱一聲!
”一個尖利到幾乎刺破耳膜的女聲,帶著毫不掩飾的厭煩,猛地穿透了那層嗡嗡的噪音屏障,
狠狠扎進我的太陽穴。聲音的來源,是我那只被隨意扔在破舊單人床邊緣、屏幕碎裂的手機。
屏幕頑強地亮著,刺眼的白光在昏暗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猙獰,
上面瘋狂滾動著一行行惡毒的咒罵:【廢物花瓶,滾出娛樂圈!】【唱跳雙廢,全靠一張臉?
臉也快崩了吧!】【聽說她家里欠了一屁股債?賣身都還不起吧?哈哈!】【趕緊去死,
別污染觀眾眼睛!】【安眠藥吞了沒?沒吞我?guī)湍慵?!地址發(fā)來!】那些字眼,
像淬了毒的冰錐,一根根鑿進我的視網(wǎng)膜,冰冷又帶著灼燒的痛感。喉間的灼痛感猛地加劇,
一股混雜著鐵銹味的惡心感直沖上來。我猛地側(cè)過身,劇烈地干嘔起來,卻什么也吐不出,
只有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屏幕上那些張牙舞爪的惡意。安眠藥……對了,
是安眠藥。那種強效的、足以讓一頭牛沉睡不醒的白色小藥片。
記憶的碎片如同被狂風(fēng)撕扯的破布,混亂地撲打過來。是昨天,或者說,是上輩子的昨天?
那個被全網(wǎng)嘲弄、被公司徹底放棄、被經(jīng)紀人用憐憫又冷酷的眼神通知“解約”的夜晚。
絕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沒頭頂,我顫抖著手,擰開了那個小小的塑料藥瓶……整整一瓶,
悉數(shù)倒進了嘴里,混著廉價紅酒咽了下去。然后呢?然后就是無邊的黑暗,冰冷,
窒息……像沉入了最深的海溝??蔀槭裁础瓰槭裁春韲道镞€是這么痛?
為什么還能聽見這些令人作嘔的聲音?
為什么還能感覺到身下這張散發(fā)著霉味的、硬得硌人的床板?一個荒謬又令人戰(zhàn)栗的念頭,
如同黑暗中猝然亮起的鬼火,猛地攫住了我。我掙扎著,用盡全身殘留的力氣,
一把抓過那只嗡嗡作響、不斷震動的手機。屏幕的裂紋在指尖下延伸,那刺目的日期,
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瞳孔上——**20XX年4月11日。
**心臟在那一瞬間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
血液轟的一聲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冰冷地倒灌回四肢百骸。二十歲。
選秀節(jié)目《星夢啟航》開播的前一天。我回來了?;氐搅诉@個噩夢開始的地方,
回到了這個把我推向深淵的起點?;氐搅恕滔履瞧克幹暗摹瓗讉€小時?
巨大的眩暈感襲來,我?guī)缀跻獜哪菑埅M窄的單人床上栽下去。身體沉重得像是灌滿了鉛,
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在酸痛地呻吟。我撐著床沿,指甲深深掐進破舊的布料里,試圖汲取一點支撐,
一點證明自己還活著的真實感。
面味、還有這具年輕身體深處傳來的、被安眠藥侵蝕后的虛弱與不適……一切都真實得可怕。
這不是夢。我真的……重活了一次?!芭椋 狈块T被一股大力粗暴地踹開,
劣質(zhì)的合頁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一個穿著緊繃豹紋連衣裙、妝容濃艷得如同打翻了調(diào)色盤的中年女人叉著腰站在門口,
正是我的經(jīng)紀人,王麗。她那雙描畫得極粗的眼線幾乎要飛出眼角,
眼神像刀子一樣剮在我身上?!傲智啻?!你聾了還是啞巴了?!
”她的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我臉上,尖銳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明天就是初舞臺錄制!你看看你這副鬼樣子?臉色白得跟吊死鬼一樣!妝都花了!
趕緊給我爬起來收拾!公司花了多少資源才把你塞進這個節(jié)目,不是讓你躺在這里裝死的!
”她踩著足有十厘米高的細高跟鞋,“噔噔噔”地沖進來,
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尖:“我告訴你,
明天要是再像上次彩排那樣給我掉鏈子,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
你就等著賠違約金滾回你的山溝溝里去吧!公司不是慈善機構(gòu),養(yǎng)不起你這種賠錢貨!
”她的辱罵如同密集的冰雹,劈頭蓋臉地砸下來。若是前世那個怯懦絕望的林青瓷,
此刻恐怕早已嚇得瑟瑟發(fā)抖,淚流滿面。然而此刻,聽著這些刻薄的話語,
我心里卻意外地平靜,甚至……有點想笑。我緩緩抬起頭,
目光平靜地迎上她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喉嚨的灼痛還在,聲音帶著明顯的沙啞,
卻異常清晰:“王姐,知道了。我這就收拾?!贝蟾攀俏业姆磻?yīng)太過平靜,出乎她的意料。
王麗愣了一下,那雙刻薄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狐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點破綻。最終,
她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嫌惡地掃了一眼這個破敗的房間:“趕緊的!下午一點,
公司派車來接你去節(jié)目組安排的宿舍!再敢給我玩失蹤或者裝死,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她像躲避瘟疫一樣,扭著腰快步走了出去,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漸漸遠去。
房間里重新恢復(fù)了死寂,只剩下手機偶爾震動發(fā)出的嗡嗡聲。我撐著床沿,慢慢地站起身。
雙腿還有些發(fā)軟,但一種劫后余生的力量,正從麻木的四肢百骸深處,
一點點、艱難地匯聚起來。我走到房間角落那個蒙塵的、半舊的行李箱前。
這是我從那個早已敗落、背負巨債的家里帶出來的,唯一值點錢的東西。前世的我,
對這個笨重的箱子充滿了怨恨。它像一道恥辱的烙印,時刻提醒著我那不堪回首的出身,
提醒著我與這個光鮮亮麗的娛樂圈之間那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我甚至羞于在鏡頭前打開它,
怕露出里面那些洗得發(fā)白、款式過時的舊衣服,引來更多的嘲笑。我蹲下身,
手指拂過冰冷的金屬搭扣,上面落滿了灰塵。深吸一口氣,
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揭開命運封印般的復(fù)雜心情,“咔噠”一聲,我解開了搭扣。
箱子內(nèi)部散發(fā)著淡淡的樟腦丸和陳舊織物的混合氣味。
幾件疊放整齊但明顯過時的衣物映入眼簾。我小心翼翼地撥開它們,
手指觸碰到箱底一個用厚厚舊報紙仔細包裹著的硬物。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指尖傳來瓷器特有的、冰涼而溫潤的觸感。我屏住呼吸,一層層剝開那些泛黃發(fā)脆的報紙。
當(dāng)最后一層剝落,一個物件靜靜地躺在我的掌心。那是一個青花瓷筆洗。造型古樸雅致,
胎體細膩潔白,釉面光潔溫潤如凝脂。外壁以濃淡相宜的鈷藍色描繪著纏枝蓮紋,
線條流暢靈動,枝葉舒展,蓮花含苞或怒放,充滿了勃勃生機。青花發(fā)色沉穩(wěn)而深邃,
如同雨后初晴的天空,又似靜謐幽深的湖水。筆洗內(nèi)部,一圈圈細密的旋紋清晰可見,
那是匠人拉坯時留下的、充滿韻律的手工痕跡。它就那樣安靜地躺在我的掌心,冰涼,沉重,
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穿越了漫長時光的溫柔力量。前世倉惶逃離那個破碎的家時,
我?guī)缀跏浅鲇谝环N本能,將它胡亂塞進了行李箱的最深處。之后在娛樂圈掙扎沉浮的十年里,
它被我遺忘在角落,蒙塵蒙垢,從未再打開過。直到此刻。
指尖輕輕撫過筆洗光滑冰涼的釉面,那溫潤的觸感仿佛帶著電流,瞬間穿透皮膚,
直抵靈魂深處。眼前驟然閃過一些模糊而遙遠的畫面:老宅幽深的天井里,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的光影;一個面容嚴厲卻眼神復(fù)雜的老人(我的祖父?),
枯瘦的手指握著我的小手,一同執(zhí)著纖細的毛筆,筆尖飽蘸著濃稠如墨的青料,
在素白的瓷胎上緩緩勾勒……空氣中彌漫著窯火的氣息,
還有泥土、釉料混合的獨特味道……一陣尖銳的刺痛猛地刺入腦海!
像是被無形的鋼針狠狠扎了一下!那些模糊的畫面瞬間碎裂、消散。
“嘶……”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手一抖,那只承載著莫名記憶和沉重分量的青花筆洗,
竟脫手滑落!“啪!”一聲清脆得令人心碎的裂響,在死寂的出租屋里炸開。
筆洗砸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瞬間四分五裂。幾塊較大的碎片飛濺開來,
其中一塊尖銳的瓷片,不偏不倚地滾落到我的腳邊。我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心臟像是被那碎裂聲狠狠攥住,驟停了一瞬。
累積的委屈、恐懼、憤怒……所有洶涌的情緒在這一刻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碎裂聲凍結(jié)了。
完了。祖?zhèn)鞯臇|西……在我手里……碎了。然而,就在這極致的死寂和茫然中,
我的目光卻死死地釘在了腳邊那塊最大的碎片上。那斷裂的茬口,異常新鮮刺眼。
在灰白粗糙的胎體內(nèi)部,靠近斷面的地方,竟然隱隱透出一抹極其鮮艷、極其奪目的……紅!
那紅色如此純粹,如此濃烈,如同凝固的火焰,又似初凝的雞血,在青白胎骨的映襯下,
顯得妖異而驚心動魄!我的呼吸驟然停止,瞳孔猛地收縮。
一個幾乎被家族遺忘、塵封在古老筆記最角落的詞匯,
如同驚雷般在我死寂的腦海中轟然炸響——**青花釉里紅!**那不是普通的青花!
那是傳說中的“青花釉里紅”!釉下青花與釉下銅紅彩同窯一次燒成,
對溫度、氣氛的要求苛刻到了變態(tài)的地步,稍有差池,
紅彩不是燒飛了就是燒成死板的黑紫色!成品率低得令人絕望!是失傳已久的頂尖秘技!
我家……祖上……竟然掌握著這樣的絕技?!前世的我,對此一無所知!
只當(dāng)它是個還算值點錢的老物件!甚至因為它的“土氣”而羞于示人!
巨大的震驚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我,瞬間沖垮了筆跡碎裂帶來的懊悔和恐慌。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血液奔流的聲音在耳膜里轟響。我?guī)缀跏菗涔蛳氯?,顫抖著手指?/p>
小心翼翼地撿起那塊帶著驚心動魄紅色的碎瓷片。冰涼的瓷片緊貼著滾燙的掌心,
那抹鮮艷的紅,仿佛活了過來,帶著某種灼熱的生命力,順著我的指尖,
一路燒灼進我的血液,點燃了我死水般沉寂的靈魂。前世十年掙扎的憋屈,
被嘲笑“土氣”、“沒文化底蘊”的屈辱,還有那最終將我推入深淵的絕望……所有的所有,
都在此刻被這抹妖異的紅點燃、焚毀!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蠻橫的沖動,
如同巖漿般在我心底噴涌而出。土?沒文化?好!很好!你們不是嫌我“土”嗎?
那我就把這“土”到骨子里的東西,砸到你們臉上!讓你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驚心動魄!
我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
歌服——一件極其普通的、毫無設(shè)計感可言的白色棉質(zhì)T恤和一條同樣廉價的深藍色運動褲。
3 初舞臺的驚艷一個瘋狂而大膽的計劃,如同那抹釉里紅一般,在我腦海中迅速成型,
并熊熊燃燒起來!《星夢啟航》的初舞臺錄制現(xiàn)場,巨大而冰冷。高聳的穹頂下,
無數(shù)盞聚光燈如同冷酷的巨眼,聚焦在中央那個被金屬框架和透明玻璃圍起來的舞臺上。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電子設(shè)備散熱以及某種高級香氛混合的、令人微微眩暈的氣息。
舞臺下方,是階梯狀的導(dǎo)師席,
著三位決定著練習(xí)生們命運的身影:以毒舌著稱的資深音樂制作人、舞技封神的天后級偶像,
以及……那個只要坐在那里就自帶頂流光環(huán)的男人——影帝宋硯。
他今天穿著一身剪裁極佳的深灰色西裝,隨意地靠在寬大的導(dǎo)師椅里,
姿態(tài)慵懶卻帶著掌控一切的強大氣場。深邃的眉眼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疏離,薄唇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