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笙:找到了廣播里說的那個名字……靈傀……一種擁有靈魂的傀儡與人類極為相似,有自己的思維,聽從主人的命令,并忠于主人……可是為什么這個副本叫靈傀呢?
張水文:……或許是伊芙琳覺得,無法釋放的壓力,家人的控制,同學的欺負,讓她活得像個受到他人影響的人擁有自己思維的靈傀。
李曉峰:現(xiàn)在副本名字的由來知道了,可是這個副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三人一籌莫展之時,之前被支走的“張輕沫”已經(jīng)悄悄走了過來,偷偷走到他們身后。她看著三個想得入神的人開口了。
“張輕沫”:聽了半天,如果事情真如你們說的那樣,那么她就不是在報復她是在展示。
“張輕沫”的突然出聲,嚇了三人一跳,他們轉頭一看,不知什么時候,對方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張延笙:……你,都聽到了……
“張輕沫”:是的,據(jù)你們所說,這里應該是一場副本。而這場副本似乎關系到了你們的生死存亡,但是我并不知道你們所有的那些信息,所以我應該是依照副本boss1:1復刻的NPC。
她攤了攤手樣子是那么坦然,似乎這一切巨大的信息都對她毫無影響。
李曉峰:喂喂喂,你就這樣接受了。都不覺得奇怪的嗎?
還不等“張輕沫”回答問題,張水文就先一步走了出來,他推了推眼鏡,一副了然的樣子。
張水文:應該是因為我之前給伊芙琳的警告,讓她猜到了什么東西,畢竟她可是除了你以外全年級分數(shù)最高的了。
“張輕沫”:……是啊,她本來應該是一朵璀璨綻放的鮮花。可是花朵太嬌嫩,無法經(jīng)歷狂風暴雨的摧殘。或許這一場展示就是她最后的繁華了吧……明天就是這邊的周末,去她家看一看吧……
張延笙:我們知道了,那么我們應該怎么稱呼你呢?已經(jīng)知道你不是真的輕沫了,我們不可能再用之前的稱呼來叫你,那樣子的話對你也不尊重,對我的妹妹也不公平,她知道了要生氣的。
“張輕沫”:真是讓人羨慕的美好感情啊……這樣吧,你們就叫我霜花,我挺喜歡這個名字的。
張延笙:好的,霜花。那么現(xiàn)在你回家吧,我和張水生還有李曉峰兩個人還有一些事情要談,就不回去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并不是真真正正的兄妹之前沒有說破,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點明還是分開住比較好。
“張輕沫”不應該叫霜花思考一下,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霜花:確實,那樣做的話不太好。那么明天見。
張延笙他們:明天見
4人就這樣在路口告別,張延生他們昂著頭向燈光璀璨的市區(qū)走去那里是張水文他們的家。而雙花低著腦袋,看著腳下走向燈光昏暗的老城區(qū)那里是她的住處。
又這樣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晚上的時間,周末終于來臨。張延生和張水文,還有李曉峰三人一同走向了副本boss也就是伊芙琳的家。三人當中長相最好,成績也是第一的張延笙首當其沖敲了敲門。
張延笙:有人在家嗎?我們是伊芙琳的同學。聽說她家住在這邊,剛好路過,所以想來看看。
在張延笙喊話不久以后,門內(nèi)傳來了腳步聲。不久門就打開了,露出一個長得胖胖的女人,她就是伊芙琳的母親。
女人長相平平,從眉宇間可以看出來伊芙琳和對方有些相似,面容有些疲憊眉宇間有因時常皺眉而留下的一個小小的疙瘩。她看見來人在確定對方是曾經(jīng)家長會上見過的孩子以后放下心來,隨即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伊芙琳媽媽:哎呀,你們是伊芙琳的朋友嗎?這個孩子難得有同齡的朋友,最近中考在即,她似乎有些焦慮,難為你們在這么緊張的時候還過來看她。
中考?可是按伊芙琳和他們的年齡來說,對方不應該是高二嗎?當然這個問題肯定是不能問出口的,三人對視一眼,顯然對方也察覺了事情的古怪。
張延笙:是我的妹妹,她和伊芙琳兩個是班里的第一,第二名,兩個人很有話題,也是對方的朋友,本來今天是兩個小家伙一起約好打算出去玩,但是我妹妹突然有事,沒有辦法出去,所以就讓我來告訴她一聲。
李曉峰:是的就在昨天張哥的妹妹不知道誤食了什么,過敏了,沒有辦法出門。
張水文:我們?nèi)齻€男生本來也都約好了要玩,所以順道一起過來說一聲。
伊芙琳媽媽: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叫伊芙琳出來。
就在幾人談話的時間。伊芙琳已經(jīng)自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伊芙琳:我在里面已經(jīng)聽到你們說的話了。是輕沫叫你們來的吧?進來坐坐吧,外頭熱。媽,你也早些去上班。
伊芙琳媽媽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外面三個男孩點了點頭說。
伊芙琳媽媽:行吧?你們?nèi)齻€也別在我家玩的太晚,到時候家里人擔心。
張延笙三人:好的,阿姨,知道了。
既然看著伊芙琳媽媽走出家門,聽到對方走遠的腳步聲以后才開始談話。
張延笙:伊芙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從老家趕回又死在洛城,到底是因為什么?
張水文:明明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哪一天在洛城會死,你為什么還要回來?
李曉峰:我,你,你們算了,你們都問了這么多了,我也不知道我應該說什么。你們什么時候瞞了我這么多的秘密?
對于李曉峰這種掉線的行為,兩人齊齊朝他翻了個白眼。
張延笙:別問我現(xiàn)在也是一知半解。你問張水文去。
張水文:我也不太清楚,目前的一切都是在按小輕沫的意思辦事,她不讓我告訴你們。
伊芙琳:好了,好了,你們過來又不是吵架的,不是說要問我問題嗎?怎么自己又拌起嘴來了?
伊芙琳:我只知道我是自殺的,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亡魂,其實我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大概就像我昨天造出的那個幻影所告訴你們的那樣,我只是想展示吧,展示這具有靈的傀儡,展示這生而為人的一生……
張延笙三人聽著他的話頗覺頭大,現(xiàn)在副本的boss都不知道到底想要干嘛,那么這個副本就更加的撲朔迷離了,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時,轉機出現(xiàn)了。伊芙琳的父親結束了工作回家了……
伊芙琳父親:伊芙琳,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家里這么多人?
伊芙琳:他們是我的同學,聽說我胃病犯了,請假來看看我……
伊芙琳父親:胃病,胃病又是胃病,一天天的不知道你怎么事情這么多,醫(yī)生也根本看不出什么,我看你什么病都沒有,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都快中考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天天請假。還總是說這個人不好那個人不對,全世界就你最正確,我看你死了才好,這樣全世界都沒有錯誤了,你活著一天天就知道花錢,要不是你,家里也不會那么難過……
深深的責罵像一把把的大錘砸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哪怕身邊有外人伊芙琳父親的指責聲依舊沒有停下。
張延笙:叔叔,伊芙琳他身體確實不舒服,也不像是裝的,您不要發(fā)火……
然而對方的勸說卻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伊芙琳父親罵的更加起勁了。
伊芙琳父親:行了,你們也別為她開脫,她小時候是什么樣子,我還不清楚嗎?當年她拿家里的錢出去買東西時我就應該聯(lián)系她班主任把她抓進警局里……
三人眼見攔不住對方對視一眼,他們或許知道伊芙琳到底為什么會自殺了。
就在這時伊芙琳的媽媽和霜花趕到了,伊芙琳媽媽攔住了不知何時拿起菜刀的丈夫,而霜花這時拉著伊芙琳往房間里跑,張延笙三人見此馬上追趕上去。
到了房間就看見霜花捂住了伊芙琳的耳朵。在一段時間以后,伊芙琳逐漸平靜了下來??墒鞘虑檫h遠沒有結束,就在幾人要松一口氣的時候,門外的叫罵聲又一次傳來。
伊芙琳父親:你們就不應該理那個賠錢貨,要我說她要找死就讓她自己去好了,拉著她干嘛,我就不信她真的敢死,伊芙琳,這里是六樓,你現(xiàn)在就好跳下去死了。
咒罵聲不停的環(huán)繞。哪怕是僅僅只聽了不久的張延笙三人都覺得異常的煩躁,更何況是聽了整整幾年的伊芙琳。在張延笙的目光下,伊芙琳的狀態(tài)越發(fā)的不穩(wěn)定,而剛才還包著他耳朵的霜花身形卻逐步變得透明。就如那冬季玻璃上的霜雪凝成的結晶一樣,一遇到嚴酷的陽光就逐步消融了。
然而對于伊芙琳來說,這霜雪反而是溫暖,那陽光反而是酷寒。就在窗花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伊芙琳走上了窗臺,她看著喃喃著自己用生命報復她的母親,聽著門外父親的叫罵,忽然笑了,她緩緩開口。
伊芙琳:媽媽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想要跳下去了,第一次我站在窗邊因為怕痛折返 ,第二次我打開窗戶,因為想到你而放棄,第三次站在窗檐上,因為樓下是弟弟我怕砸死他回來,這是最后一次,我想請你回答我,在我奶奶死的時候,你有沒有和我的弟弟說“你為什么沒有哭果然你們伊家就是冷血”這種話?
可是伊芙琳母親輕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
伊芙琳母親:我只知道,“等我長大以后就不會再回來,你們不要問我,我也不會管你們”這種話只有你說過
張延笙三人心里咯噔一聲只覺完蛋。
張延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
張水文和李曉峰連忙想要去拉伊芙琳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對方后退一步,雙手顫顫巍巍得離開了扶著的窗邊
伊芙琳:可是那明明是因為你說以后你所有一切都是弟弟的,你說要等到我18歲就把我趕出家門詛咒
她說話的聲音很平靜,門外的詛咒還在繼續(xù),那個女孩就這樣跳了下去,唇邊掛著解脫的笑一,她如同意片落葉一樣緩緩向地下飄落,就如同她這一生永遠等不到托起他的那一陣清風,只能任憑自己向布滿灰塵的泥濘中墜落。
是的,她在展示。展示她這如靈傀一般的一生,或許死亡是他對于這個世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反抗……隨著伊芙琳的死亡,周圍的一切也開始崩塌,張延笙慌亂的去拉張水文和李曉峰兩個人。但是哪怕抓住彼此,他們也依舊找不到落腳的方向,因為整個世界都開始消散了。他們只能向更深的黑暗中墜落而去……
當張延笙第二天醒來時,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好的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而正在播放的電視機里也沒有說昨天有什么傷亡事件。
電視臺主持人:據(jù)相關消息稱,前幾日我市突發(fā)大霧導致部分人因不明原因陷入沉睡,如今已全部蘇醒。
那個女孩到最后其實也只是用這黃粱一夢展示了自己可悲的一生,到最后哪怕有那種力量,她也還是沒有帶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