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證件。”我從兜里掏出黑色皮夾。
對方卻看也不看,揮手打掉:“你就算有證件也沒用,我們要員保護(hù)組按照規(guī)定,來這里保護(hù)雷斯垂德警督的生命安全,任何閑雜人員不能靠近。”
“你!”我有些氣急,剛要發(fā)作,對方幾人卻已經(jīng)不動聲色將我夾住,我一出手倒霉的肯定是我。
“看來這里不需要我們,我們回去吧?!备柲λ箍戳丝此麄兩砗蟮姆块g,扭頭準(zhǔn)備離開。
“等一等。”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
一個佝僂著腰的老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正是雷斯垂德警督本人。他的面色有些蒼白,似乎也受到了些許影響,但看起來也并無大礙。
“警督大人,羅蘭特先生說讓您好好在這里休息,外面的事情有他操心就夠了,您不用擔(dān)心?!鳖I(lǐng)頭的人見了正主,聲色一下子弱了幾分。
“我沒事,也沒有正式退休,我做什么事,應(yīng)該還輪不到他管?!崩姿勾沟?lián)u搖頭,對著我們招了招手,“你們跟我來?!?/p>
我朝阻攔我們的人做了個鬼臉,趾高氣揚(yáng)跟著福爾摩斯走進(jìn)了修養(yǎng)室。
“先坐。”雷斯垂德警督的個子不高,甚至可以說有些矮小,但只要你一看這個人銳利的眼睛,就知道這位老人絕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福爾摩斯先生對他的形容是像獵犬一樣難纏的家伙。
“帶雪茄了嗎?”我萬萬沒想到警督對福爾摩斯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你看我像抽得起雪茄的人嗎?”福爾摩斯翻了個白眼,“只有這個,將就下?”
他掏出一包煙來,遞了過去。
“好吧好吧?!崩姿勾沟戮绞炀毜攸c(diǎn)火,盤腿坐在床上,悠哉悠哉地地吐云吐霧起來。
病房內(nèi)一時間煙霧繚繞,我被嗆得咳嗽了幾聲,福爾摩斯見狀笑了笑,示意我去將一邊的窗戶打開,通通風(fēng)。
我看了一眼警督,小老頭也露出和藹的笑容,這才走過去拉開了窗。
“新蘇格蘭場那邊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一會芙蘭朵過來會跟你們說的。其實(shí)我這次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們通個氣。”一根煙吸完,雷垂斯德終于說出了找我們來這里的意圖,不過我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
“原來是這樣?!备柲λ裹c(diǎn)點(diǎn)頭,“私家偵探要被逐步淘汰,警局和我們的顧問合約也將被終止?!?/p>
得知噩耗的福爾摩斯先生臉上并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仿佛一點(diǎn)也不為未來的生計所擔(dān)心。
“很抱歉不能再為你多做些什么,歇洛克,我老了,屬于我們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本酱笕说吐暤?。
“退休的日子定了嗎?”福爾摩斯問道。
雷斯垂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周一,我會在公眾面前告別,新警督羅蘭特會對著女王宣誓上任。”
“嗯嗯?!备柲λ瓜壬c(diǎn)點(diǎn)頭,“有想過退休后去干嘛嗎?”
雷斯垂德笑了笑:“這話不應(yīng)該是我問你嗎?我暫且還好說,妻子一直想去澳洲旅行,她為此已經(jīng)籌劃了一個月了,我跟她在那邊待上半年也有可能,這對她的病情也有好處。倒是你,要真做不成私家偵探,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嗎?”
說實(shí)在的,我并不了解福爾摩斯先生和這位即將退休的雷斯垂德警督到底有著怎樣的交情,但就現(xiàn)在看來,他們?nèi)绱溯p松愜意的聊天,仿佛跨越了年齡的限制,說是忘年知己也毫不為過吧。
“唔,不知道?!备柲λ沟拖骂^,用手勾了勾自己地鼻梁,仿佛陷入了一陣苦惱。
我以為他在為生計擔(dān)心,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雖然刑事方面的偵探我們做不成了,但假如福爾摩斯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建議我們?nèi)孓D(zhuǎn)型。”
“哦?”雷斯垂德似乎比福爾摩斯更有興趣我接下來的建議。
“現(xiàn)在社會人心浮躁,物欲橫流,婚外情那么多,我們完全可以轉(zhuǎn)頭去做這方面的感情調(diào)查,生意一定會爆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