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閉了閉眼，心中一陣鈍痛。
半晌抬頭看他。
“好。”
顧亦寒大約是被我氣走的。
離開的日子比預定的時間早了好幾天。
因為隔得近，臨走時，我聽到隔壁的院子里的喧囂。
于是多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定格在了站在保姆車旁邊的陸恬。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黑直的長發(fā)柔順飄逸，像個端莊的大家閨秀。
與我的目光相撞時，她只是微愣。
然后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似地，偏過頭去。
至此，我才徹底明白。
她不似我想象中那般簡單。
至少斷情決意這一點，她下得了狠心。
我轉(zhuǎn)身，回了家中。
復讀班的氛圍比起準高三來說要好不少。
大約因為嘗過失敗滋味的人，心態(tài)都放得更加平穩(wěn)。
整個人際關(guān)系也變得格外簡單。
我逐漸找回曾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的節(jié)奏。
期間偶爾也聽說一點顧亦寒與陸恬的事情。
整個A大無人不知，新來的系花身邊有個各方面都優(yōu)異的護花使者。
他們幾乎形影不離。
世界總是很小，好友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陸恬的社交軟件。
她一直在頻繁更新。
剛軍訓的時候，她暈倒，是顧亦寒背著她跑進了醫(yī)務(wù)室。
他們一起在圖書館念書，少年耐著性子陪她。
她帶著他去學校周圍探店，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倒在醫(yī)院。
她第一次進酒吧，是被他牽著手小心翼翼保護好。
太多太多的細節(jié)。
足以說明女生的心動。
好友說要雇水軍罵到她自閉。
可思來想去發(fā)現(xiàn)沒有理由。
她只是正常的愛上一個本該愛上的人。
我應(yīng)該做他們愛情的白鴿，而不是那個小丑。
很快，寒假來臨。
大年初三，顧家和時家照例聚在一起。
父母輩們在一旁打著麻將，在顧家的沙發(fā)上刷著手機。
顧亦寒終于下了樓，看見我的時候腳步頓了一瞬。
這是我們距上次的不歡而散的第一次相見。
他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自在。
我咽下嘴里的草莓尖，喊了他一句。
“亦寒哥，新年快樂?！?/p>
他接水的動作一頓，轉(zhuǎn)過頭來看我。
“你叫我什么？”
顧亦寒大我五個月，我本該叫他一聲哥哥。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讓我叫他阿寒。
我想，應(yīng)該讓事情回到原該有的軌道。
我笑了笑，開口：“亦寒哥。”
男人的面容愈發(fā)陰沉，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
壓迫感十足。
我沒看他，低頭吃著水果。
“對了，你的書房里還有我去年給你的筆記嗎？能不能還給我？我今年復習想要看看?！?/p>
他握著水杯的手指漸漸泛白，像是用盡了全力。
半晌從嘴里擠出一聲嗤笑。
“當然在了，走吧，我?guī)闳ツ??！?/p>
一旁偷瞄著我們舉動的顧母似乎大松了一口氣。
“趕緊去帶伊伊轉(zhuǎn)轉(zhuǎn)，這小子從回來開始就沒從游戲房里出來過，睡到現(xiàn)在才醒，都快成仙了?！?/p>
我禮貌點點頭，跟著他上了樓。
他有一個單獨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