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顧明軒入骨。
可是訂婚當(dāng)天,因為手捧花不是十一朵粉玫瑰。
我便當(dāng)眾撕毀婚約,轉(zhuǎn)身投入竹馬的懷抱。
顧明軒錯愕之后,輕蔑嘲諷。
“林知棠,你是有多饑不擇食?以手捧花做借口,只為跟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我告訴你,離開我,你連狗都不如?!?/p>
是啊,手捧花只是借口。
重來一次,我當(dāng)然要選對的人。
五年后,我們在一個工地上相遇。
他的團隊剛拿下工地的管理權(quán),意氣風(fēng)發(fā)地與閨蜜一起來工地視察。
卻在漫天塵土中,看見滿身灰泥、正在吃力搬磚的我。
他震驚過后,是不加掩飾的嘲弄。
“林知棠,你當(dāng)初跟了那個窮鬼,如今竟淪落到工地搬磚?離開我,你果然活得像條狗?!?/p>
我沒理他。因為我那個已經(jīng)成為千億集團老總的竹馬,正為了考察項目真實情況,和我一起在“角色扮演”。
……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工地不遠(yuǎn)處。
車門打開,顧明軒一身高定西裝,锃亮的皮鞋踩在泥地上,眉頭緊鎖。
他身邊,是穿著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的蘇晚晚。
工地上,我推著一整車磚,汗水混著泥灰,在臉上沖刷出一道道溝壑。
汗水浸透工裝的感覺,其實并不難受,反而有種腳踏實地的安心感。
這五年來,我和陸津淮一起打拼,這種體驗,遠(yuǎn)比上一世那些虛浮的派對要真實得多。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以這樣一種方式,與他們猝不及防地重逢。
陸津淮正和工頭蹲在角落,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工字背心,就著咸菜啃饅頭。
項目經(jīng)理屁顛屁顛地迎了上去,滿臉諂媚的笑。
“顧總,蘇小姐,您二位大駕光臨,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路口接您啊!”
顧明軒沒有理他,他的視線死死釘在我身上。
震驚,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感。
蘇晚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先是愣住,隨即用手捂住了嘴,發(fā)出一聲夸張的驚呼。
“天吶!知棠?真的是你嗎?!”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香水味濃得刺鼻。
她想來抓我的手,看到我滿是污泥的掌心,又嫌惡地縮了回去。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盛滿了虛偽的同情。
“知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
“這五年,你就是這么過的?”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工友們投來探究的目光。
我握著車把的手,心里毫無波瀾,津淮總是喜歡這樣來考察真實情況,而我每次都陪著津淮。
顧明軒的臉色鐵青,他壓抑著怒火,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
“林知棠?!?/p>
“五年不見,你可真有出息?!?/p>
他的目光掃過我身后的陸津淮,那鄙夷瞬間化為濃烈的恨意。
“為了那么一個窮鬼,一個廢物,你拋棄我,值得嗎?”
“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再看看你選的男人!”
“一個只能在工地賣死力氣的民工!這就是你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