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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漸白直接將長城飯店的旋轉(zhuǎn)餐廳包場。
在這里,可以俯瞰車水馬龍的三環(huán)路。
夜景迷人,美食誘人,可看著對面心神不寧,頻頻望向?qū)ず魴C的方漸白,夏青桐只覺得味同嚼蠟。
她知道,他是在等蘇雪麗報平安。
畢竟,他們是夫妻。
“方先生,有一位蘇雪麗小姐打電話找您?!狈?wù)員俯下身,指著不遠處的座機說。
方漸白立刻起身去接聽,腳步那樣急切。
包場的餐廳很安靜,蘇雪麗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傳來。
“我被人抓了,不知道要去哪里?!彼犉饋砗芙^望,顫抖著說,“不過這樣也好,既然青桐姐不喜歡我,我消失就能徹底成全你們了......??!”
電話掛斷了,方漸白再撥過去,卻怎么也打不通了。
他強忍不安回到座位,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問:“阿桐,你把那個女人抓去哪了?想要出氣讓我來就是,何必臟了自己的手?!?/p>
“我再說一次?!毕那嗤┓畔虏孀樱安皇俏??!?/p>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狠狠捏住。
“雪麗一個得了抑郁癥的人,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
方漸白發(fā)了急,語氣冷厲。
“阿桐,別鬧了好嗎?你是失去了一只手,可她也失去了很多,別再糾纏不放了,放過她行不行?”
夏青桐一愣之下,慢慢紅了眼眶。
蘇雪麗失去了很多?
她砍傷一個人,有人給她兜底,連坐牢都不用。
她喜歡誰,就如愿成了那個人的妻子。
她被金屋藏嬌寵了三年,如今還重獲自由。
到底是誰可憐,到底是誰不放過誰?
夏青桐忍住淚,一字一句開口:“我說了沒做過,還有——”
“就算這只手是假的,我也還是會痛?!?/p>
方漸白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腕已經(jīng)通紅一片。
他連忙松手,放柔了語氣:“抱歉阿桐,我只是擔(dān)心你一時沖動,做出不理智的事。對了,我送你的對戒呢,怎么不戴?”
夏青桐只覺得好笑,他口口聲聲說要時刻了解她的動向,可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戒指給錯了。
“你給的是男款,不合手,我就收起來了?!?/p>
方漸白微愣,溫柔道:“那我們回去就立刻換回來?!?/p>
接下來,他絕口不提蘇雪麗,仿佛她真的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人。
直到三天后的深夜,方漸白看到尋呼機上發(fā)來的消息,立刻便要出門。
手已經(jīng)握在把手上,他似有所感,回頭看向夏青桐,不由愣住了。
她的目光那么平靜,對于他半夜離開沒有疑惑,更沒有不舍,就好像,她一點都不在乎他。
他心頭一慌,下意識就要留下,尋呼機再度響了起來。
這下他什么都顧不上了,匆匆說了句“公司有事”,便大步離開。
方漸白徹夜未歸,只給夏青桐發(fā)來一條留言。
【阿桐,今晚加班不回來了,你先睡,愛你。】
夏青桐冷淡地按滅尋呼機。
那虛偽的“愛你”兩個字,也隨之被暗滅。
第二天上午,保姆說有人找夏青桐。
她剛走出四合院,后腦就被敲了一記悶棍,隨后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夏青桐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歌舞廳的包間里。
嘴巴被人用膠布貼得牢牢的,還戴上了面具,穿上了旗袍。
就如那天蘇雪麗的服務(wù)員打扮。
而方漸白最喜歡的及腰長發(fā),被剪得坑坑洼洼,短得堪堪過耳。
門忽然被推開,方漸白低沉的聲音響起。
“雪麗,這就是把你關(guān)在歌舞廳折磨了三天的領(lǐng)班?”
蘇雪麗委屈又害怕地哭著:“就是她,她說青桐姐吩咐她,要讓我生不如死,她除了各種折磨我,還找了很多男人要侮辱我,好在我拼死沒讓他們得逞......”
方漸白的聲音一寸寸冷下去:“阿桐確實做得過分,我不舍得動她,但可以殺雞儆猴?!?/p>
“給我把沾了鹽的鞭子拿來?!?/p>
夏青桐渾身一顫,她明白過來,蘇雪麗不但污蔑她,還想讓方漸白誤會她是所謂的領(lǐng)班,讓他親手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