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曲之殤拿下金曲獎那天,沈知聿被毒壞了嗓子。他沖回家質(zhì)問,
女友卻將罪魁禍首護在身后?!皶r安這么單純善良,怎么可能這么做?”許時安,
是她八年前開始資助的男孩兒。女友謝聽晚眉心緊蹙,
看向沈知聿的眼中閃過幾分失望:“沈知聿,你答應過我,不會針對時安。
”這曾是沈知聿最怕的表情……過去為了不讓謝聽晚失望,沈知聿次次都會服軟,退讓。
三年前,謝聽晚說許家重女輕男,擔心許時安受委屈把他帶回家。他同意了。兩年前,
謝聽晚說許時安喜歡唱歌,就命令沈知聿調(diào)用沈家所有的資源捧他。他也同意了。這些年,
他從沒針對過許時安!哪怕一次!但不知道為什么,謝聽晚卻總覺得他在針對許時安。
“要針對也是他針對我。”沈知聿原本清亮如泉鳴的聲音,變得粗糲、沙?。骸敖裢?,
我只喝過他遞來的水!”每說一個字,嗓子疼的仿佛又撕裂一次。他喉嚨里溢滿了血腥氣,
熏得雙眼發(fā)紅:“聽晚,你明知道嗓子對我有多重要……”謝聽晚眼神一顫,正要開口。
許時安先一步哭著打斷:“聽晚姐,真的不是我……”她轉(zhuǎn)頭,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再看向沈知聿時,眸中多了幾分復雜?!霸僦匾膊皇悄阄勖飼r安的理由,
你的嗓子也許只是意外?!薄吧蛑玻ぷ訅牧宋覀兙筒怀枇?。沈家那么有錢,
你不會受苦,再說……”謝聽晚猶豫了下,才輕聲補了一句:“你還有我?!边€有她?
多暖心的話!沈知聿卻渾身發(fā)冷。他和謝聽晚青梅竹馬,從小到大,
他就像是謝聽晚身后的小尾巴。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逃課也好,離家出走也好,
只要是謝聽晚想做的事,沈知聿都義無反顧的跟隨。終于,十八歲那年,謝聽晚向他告白,
他們成了情侶!謝家,卻破產(chǎn)了。謝聽晚也向他提出了分手。無論沈知聿如何挽留,
她都執(zhí)意要分開,要走。最后他只能以資助的名義,用錢,強硬的將她留在身邊。
也是那時開始,謝聽晚對他的態(tài)度開始變差,陰晴不定。他以為她只是接受不了現(xiàn)實變故,
覺得只要等下去!等到謝聽晚功成名就!等她重新找回自信!他們就會回到從前??扇缃?,
她確實已經(jīng)成了國際知名攝影師,還重新創(chuàng)立了謝氏娛樂,和沈家分庭抗禮。
但……她的心里,好像沒有他了。手機忽然震動,沈知聿下意識拿起來時,
不小心按到語音播放。經(jīng)紀人的大嗓門在安靜的客廳里炸響?!吧蛑玻闵ぷ訅牧耍?/p>
明天《余情》的錄制就讓許時安來替你吧,這也是謝總的意思。”沈知聿渾身一僵。
《余情》是他退圈前的最后一部作品,傾盡了他所有的心血。謝聽晚不會不知道!
現(xiàn)在卻要把這首歌給毀了他嗓子的許時安!沈知聿只覺一股郁氣沖上頭,
他無法接受地看向謝聽晚。就聽她說:“《余情》讓時安去唱,就當是你冤枉他的補償。
”冤枉?補償?!沈知聿捏著手機的指節(jié)都泛白,還是壓不住情緒,嘶喊出聲:“我不給!
我不同意!”謝聽晚看著歇斯底里的他,伸手想要安撫:“沈知聿,
你先冷靜一下……”然而,她的手還沒落在沈知聿肩膀上,就被他一巴掌拍開。
“你要我怎么冷靜?!我以后都不能唱歌了,
現(xiàn)在你還要把我最后一首歌給他……”沈知聿說著說著,熱淚猛地涌出:“謝聽晚,
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你為什么要偏心他……”“因為這件事情,錯的人是你!
”謝聽晚垂眸看著被他打紅的手背,神色冷了下來?!吧蛑玻愀宜J裁创笊贍斊??
既然你覺得當我男朋友委屈,那就別當了?!痹捖?,謝聽晚拔腿就走。許時安跟在她身后,
臨出門回頭時,看向沈知聿的目光中盡是挑釁?!芭?!”隨著門關(guān),客廳一瞬死寂。
沈知聿獨自站在這空蕩蕩的房子里,只覺自己的心好像也死了。想起曾經(jīng),他為了愛情,
為了謝聽晚,不惜與父母吵架、差點決裂!想起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為了照顧謝聽晚的自尊心,親自下廚,收拾家務(wù)。想起那次他為了挽留謝聽晚,下跪哀求,
把自尊和沈家的臉都丟盡!……這場愛情里,他傾盡所有,卻滿盤皆輸。他……真蠢??!
沈知聿自嘲一笑,隨后從手機里翻出一個號碼,撥通?!鞍?,過去是我錯了。
你之前不是讓我接手國外的分公司嗎?我愿意去?!敝x聽晚,當初我們因為愛在一起?,F(xiàn)在,
你的愛轉(zhuǎn)移了。我和你,也該散了。第二章 背叛的真相電話那頭,
沈父還在追問他和謝聽晚的事。沈知聿卻不想再提,
只說了句“我和她結(jié)束了”就掛斷了電話。沒多久,沈父就把航班信息發(fā)了過來。
“US2675次航班,6月25日,晚上8點起飛?!苯裉觳?8號,還有一周的時間,
足夠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沈知聿按滅手機,強行打起精神,正打算收拾東西。
手機提示音響起,進來條消息——許時安:“沈知聿哥哥,快看微博!
聽晚姐姐讓我送了你一個禮物。”沈知聿眉心一跳,盡量忽略心底濃烈的不安,
連忙打開了微博。只見熱搜榜上,#沈知聿抄襲#的詞條赫然掛在首位!他瞳孔一縮,
匆忙點進去,就看到了兩分鐘前,許時安發(fā)出來的《余情》詞曲手稿圖片。
上面附著一句文案:“真相終會大白?!蓖路u論區(qū)都在@沈知聿,
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偷竊許時安的創(chuàng)作?!”“抄襲狗!
虧得我之前還夸你是內(nèi)娛罕見的原創(chuàng)歌手!你就該坐牢!死全家!
”……沈知聿一條條翻看下來,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太荒唐了!
僅憑許時安一句莫須有的話,一張不知從何而來的手稿圖片,就給他扣上抄襲的罪名!“叮!
”手機又一聲震動,沈知聿點開,就看到經(jīng)紀人發(fā)來的話:“沈知聿,你涉嫌抄襲,
給公司帶來巨大損失,公司有權(quán)和你解約,這是你需要付給公司的賠償金。
”他呼吸都停滯了,僵硬著手點開消息附件里的賠償單,拉到最下方的總數(shù)額——兩億。
沈知聿死死盯著這天文數(shù)字。他賠得起。但憑什么?他從沒抄襲!
沈知聿抓著手機的手用力到一片青白色,好一會兒,他才平靜下來。這些年,
他創(chuàng)作了兩百多首單曲,所有的手稿都放在城西的那處房產(chǎn)里。只要把這些發(fā)出來,
孰是孰非,一眼分明!想到這兒,沈知聿匆匆出門,直奔城西房產(chǎn)而去。卻不料一打開門,
就看見了沙發(fā)上,謝聽晚跪坐在許時安身上,低頭吻他。而許時安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
正握著她的腰!沈知聿大腦一片空白:“你們……在做什么?”“謝聽晚,你在做什么?!
”他嘶喊著,聲音都在顫抖。謝聽晚匆匆推開許時安,眼里閃過抹慌亂:“沈知聿?
你來這做什么?”“這是我的房子,我為什么不能來?”沈知聿雙眼通紅,
看著她身旁眼神挑釁的許時安,心里有一把火在燒??稍俅蟮幕?,也會熄滅。就像再深的愛,
也會在一次次的傷害里,消失的一干二凈。想到來這兒的目的,他強迫自己收回視線,
不再看謝聽晚和許時安,徑直走到工作臺前。卻看到上面悉心保存的手稿,竟被撕成了碎片!
沈知聿心都在滴血。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謝聽晚和許時安:“你們……誰做的?
”許時安抱著謝聽晚的手臂,低著頭不說話。謝聽晚冰冷的聲音傳來:“這是時安的手稿,
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不需要你來心疼?!痹S時安的手稿?沈知聿氣的想笑,張嘴想要辯駁。
可看到她眼里的認定后,就什么都不想說了。反正無論他說什么,謝聽晚都不會相信。
他忍著心疼,把所有的碎紙都收好,帶走。這樣沉寂的沈知聿,謝聽晚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眼中閃過一瞬怔忪,正要開口喚他。許時安卻先一步跑上前,伸手去搶沈知聿手里的手稿。
“沈知聿哥哥,手稿是我的!就算我撕碎了,不要了,你也不能帶走?!鄙蛑矃s沒松手,
只是冷眼看著做戲的許時安:“放手!”許時安也不放。兩個人頓時撕扯起來,較著勁,
誰也不肯放手。直到——砰!許時安突然松手,整個人摔倒在地,抱著腳踝哭喊:“痛!
聽晚姐姐,好痛……”“時安!”謝聽晚快步跑過來,一把揮開擋在中間的沈知聿,
滿臉擔憂。沈知聿沒防備,重重跌倒在地,額頭撞在尖銳的桌角上,猩紅的血順著臉頰流下。
沈知聿疼到眼前發(fā)黑。朦朧的視線中,只看到謝聽晚扶起許時安,大步往外走的背影。
可以前,她的眼里明明只有他的。哪怕他只是擦破一點兒皮,她都會如臨大敵,
把他送去醫(yī)院,看著醫(yī)生給他包扎好,才放心。但現(xiàn)在,她的眼里,只有許時安。這一刻,
沈知聿突然懂了那句“擁有后失去,比從未擁有,更傷人”的痛苦!他死死壓下喉間哽咽,
對著謝聽晚的背影,一字一句?!爸x聽晚,我們分手吧?!蹦阕杂闪?。我也放我自由。
第三章 愛的轉(zhuǎn)移謝聽晚神情一滯,回頭看來時,眼中閃過幾分不明情緒。就在這時,
許時安的痛呼聲再次響起?!昂猛础敝x聽晚立刻迅速收回視線,扶著他快步離開。
再沒看沈知聿一眼。徒留沈知聿一個人坐在地上,任由冰冷包裹……很久很久,他才回過神,
低頭看向地上散落的手稿碎片。他紅著眼,想要一張張重新拼好。眼淚卻怎么都止不住,
滴落下來,暈花了墨跡。手稿上的每一個音符,都是他每個日夜,望著謝聽晚寫下的。
那時她還會溫柔地看著他;那時她還細心地替他整理手稿;那時她寧愿熬到深夜,
也不愿讓他一個人伴著一盞臺燈入睡……原來,那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這一刻,
沈知聿再也無法壓抑喉間的哽咽,痛哭出聲。眼淚混著額上的血水,砸在手稿上,
將字跡暈染得模糊不清。良久,情緒才平緩下來。他擦干眼淚,抱著手稿朝門口走去。
房門在這時突然打開,他來不及反應,直直撞入去而復返的謝聽晚懷里。四目相對間,
氣氛有一瞬凝滯?!翱蘖??”沈知聿皮膚白,眼眶的紅還未褪去,輕易就被謝聽晚看出。
她視線落在他流血的額頭上,眉心一蹙:“我送你去醫(yī)院。”“以后分手這種氣話,
不要亂說了?!闭f著,謝聽晚作勢去拉沈知聿的手,卻撲了個空。他后退一步,眼神越過她,
直直望向玄關(guān)的柜子。那上面,擺著謝聽晚和許時安的合照。照片上,許時安緊緊抱著她,
而謝聽晚臉上帶著真切的笑容。她向來不喜歡幼稚行為,卻在這張相片里,
比了個僵硬的剪刀手。這樣的謝聽晚,哪怕是沈知聿和她感情好的時候,他也未曾見過。
一時之間,沈知聿恍惚得有些回不過神。謝聽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目光頓了頓,
隨口解釋:“那天是時安的生日,我才過去陪他吃了個飯?!鄙蛑泊鬼?,苦笑著勾了勾唇。
她記得那天是許時安的生日。卻不記得那天,同樣是他們的十周年紀念日。那天,
為了給她個驚喜,從沒做過飯的他按著教程,做了好幾次才成功做出四菜一湯。手指上,
也多了好幾道刀口和水泡??伤蟮扔业?,守著一大桌子菜,等她到了深夜。謝聽晚才回來。
滿桌的菜,她也只嘗了一口就放下筷子,扔下一句菜都涼了,便徑自上了樓。
十周年紀念日就這樣不歡而散。沈知聿一直以為,是自己沒有熱飯的錯!卻沒想到,
謝聽晚是已經(jīng)陪許時安吃過飯了!原來……這才是真相。“謝聽晚?!彼聊S久,
忽然開口輕輕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這些年,沈知聿無數(shù)次叫過她的名字,卻沒有一次,
像今天這聲般平靜。謝聽晚心臟一空,下意識想說點兒什么。沈知聿卻在這時開口:“前天,
我收到了許時安發(fā)過來的孕檢單,上面是你的名字?!薄爱敃r,我以為他是作假了,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以為至少,你不會真的對我如此殘忍。”“可剛剛,
你們在沙發(fā)上……”說到這里,他仿佛被話哽住。頓了兩秒,深吸一口氣才繼續(xù)道。
“所以你懷的……是許時安的孩子,對嗎?!钡谒恼?最后的告別事已至此,
沈知聿以為謝聽晚會坦然承認。她卻眉頭狠狠一擰,矢口否認:“沈知聿,
你現(xiàn)在想象力真是越來越豐富了?!薄耙艺f多少次,你才相信?我只時安當成弟弟!
”“可以上床的那種弟弟嗎?”沈知聿沒忍住情緒,沙啞反駁。謝聽晚僵了僵,
眼中涌現(xiàn)濃烈的失望:“沈知聿,你的心臟,看什么都臟!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你好好冷靜下吧,想清楚再來找我?!彼蚕逻@句話,抬起腳步離開。
沈知聿孤零零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他扯唇,笑容凄楚。
我不會再去找你了。以后,永遠不會了。沈知聿閉了閉眼,遮去淚意,帶著傷回了家。
將傷口簡單清理包扎,就收拾起了行李。想來也真是諷刺,這么多年來,值得他帶走的東西,
竟然只有一個24寸行李箱。最后,沈知聿去了經(jīng)紀公司,想談?wù)劷饧s的事情。
可剛到公司樓下,就被一群陌生人團團圍住。
領(lǐng)頭的女孩語氣憤怒:“就是你偷走了許時安哥哥的作品,害他受那么多委屈!
”沈知聿想要解釋,還沒開口,就被一擁而上的粉絲推倒在地。有人拽他的頭發(fā)!
有人撕扯他的衣服!有人對他拳打腳踢!還有人朝他吐口水……百般折磨下,
沈知聿終于承受不住,昏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他躺在醫(yī)院,睜眼就見謝聽晚守在床邊。
“現(xiàn)在身體感覺好點了嗎?”“那些粉絲是氣不過你抄襲時安的歌,才去公司門口堵你,
時安剛剛已經(jīng)公開表示原諒你做的一切,他們不會再來找你了。
”“你這些天先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等傷好了,我再來接你回家。
”謝聽晚眼神中難得浮現(xiàn)幾分溫柔。沈知聿盯著她,
每一個字都說的無比艱難:“我做什么了?”“謝聽晚,你真的不記得《余情》這首歌了嗎?
”《余情》,是他寫來送給謝聽晚的。里面的每一句歌詞,
都是他曾經(jīng)寫過謝聽晚的情書里的話!謝聽晚神色一愣,半晌卻只是板起了臉:“沈知聿,
抄襲這件事過去了,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闭f完,她就起身走了出去。病房重歸寂靜,
沈知聿躺在病床上,只覺得剛剛期待謝聽晚想起來的他,太可笑了!
他沉默拿起病床旁的手機,想要把離開的時間提前。卻先看到了微博99+的未讀消息。
他心里莫名發(fā)慌,點進去后,狠狠一怔!
只見他的賬號在下午發(fā)布了一條新博文——“本人沈知聿的所有作品的確都抄襲了許時安,
在此向他鄭重道歉!”這,根本不是他發(fā)的!可除了他自己,知道他微博密碼的人,
就只有謝聽晚。所以……是她!她憑什么?!沈知聿只覺得渾身血液逆流。這時,
病房門猛地被人打開。他本以為是謝聽晚,抬頭卻看到了許時安?!鞍パ?!哥哥,
你臉色怎么這么差!粉絲們真是太過分了!”他一臉惺惺作態(tài)。沈知聿不想理睬,
索性冷下臉趕人:“出去?!笨稍S時安卻仿佛沒聽到一般,走到病床前,
笑道:“我知道你不想見我?!薄翱晌蚁胱屄犕斫憬阏J清,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說著,
他強行拉起沈知聿的手,狠狠往他纏著紗布的小腿上,
重重按了下去——沈知聿還沒來得及抽手。
就聽許時安痛嚎一聲:“啊——”他松開沈知聿的手,跌坐在地上,小腿流出了猩紅的鮮血。
就在這時,謝聽晚驚慌失措的聲音從病房處響起?!皶r安!
”第五章 心死如灰謝聽晚大步跨進病房,扶起許時安慌張朝外跑。
只給沈知聿留下冰冷的一句:“這次的事,以后再跟你算賬。”走廊里,
她焦急喊醫(yī)生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的傳來。病房里,沈知聿躺在病床上,只覺全身發(fā)寒。
她竟然連問都不問,便斷定是自己推了許時安。認識這么多年,難道在她的心中,
他就是一個這樣低劣的人嗎?!這時,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是父親打來的。接起的一瞬間,
他關(guān)切的聲音傳來:“小聿,東西收拾得怎么樣了?要不要爸爸過去幫你?”幾乎是一瞬間,
沈知聿就紅了眼,鼻子發(fā)酸?!鞍帧彼韲蛋l(fā)哽,多一個字都說不出。電話那頭,
沈父一下子急了:“怎么哭了?誰給你委屈受了?是不是謝聽晚那女人?!”“小聿,別哭,
爸現(xiàn)在就過去,幫你教訓她!”“不!不是……”沈知聿連忙阻止,
緩和了情緒才繼續(xù)說:“爸,你不用過來,我能處理好的!
再說……還有幾天我就要去A城了。”到那時,他和謝聽晚就再不會見面。
她也再傷害不到他了。沈父嘆了口氣:“你不需要爸爸,爸爸就不過去了。
”“這次打電話過來是想跟你說,A城的項目提前了,你要是都收拾好了,
就把機票改簽到明天晚上,提前過去?!鄙蛑惨汇?,好一會兒才說:“好?!痹琰c走也好。
早點走,早點和謝聽晚斷干凈!沈父也沒再多說,只留下一句“累了就回家,
爸爸媽媽永遠在家里等你?!本蛼鞌嗔穗娫挕I蛑矃s再也忍不住,泣不成聲。
曾經(jīng)為了謝聽晚,他和爸媽吵架,離家出走,斷聯(lián)多年。可現(xiàn)在,關(guān)心他,愛他的,
也只有父母!這一刻,沈知聿有好多句道歉想說,也有好多的后悔想要懺悔??勺罱K,
他只是點開訂票軟件,把機票時間提前到明晚。剛改好,房門“砰”地被人地打開。
謝聽晚走進來,神色復雜:“沈知聿,時安大出血,急需獻血,我記得你和他是一個血型。
”沈知聿一怔,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只覺得諷刺?!耙荒昵拔医o他捐一次血不夠,
現(xiàn)在你還要逼我再捐一次嗎?”一年前,謝聽晚要出國旅拍。許時安想要陪她一起,
卻被拒絕。謝聽晚出國當天,許時安為了追上她出了車禍。得知消息后,
她立刻放棄了出國旅拍,守在手術(shù)室外,還逼沈知聿給他獻血!針頭刺進血管的疼痛,
沈知聿至今還記憶猶新。病床前,謝聽晚也想起了那時的場景,眼底閃過抹愧疚。但很快,
就恢復了鎮(zhèn)定?!把獛煅翰粔?,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時安,更何況他受傷也是被你推得。
”“沈知聿,我知道你不喜歡時安,我保證,等這次手術(shù)結(jié)束,他休養(yǎng)好身體,
我就把他送去別的城市生活,不讓他出現(xiàn)在你面前?!闭f著,她伸手拽住沈知聿,
拉著他就往病房外走。沈知聿一路掙扎,一邊解釋:“放開我!謝聽晚,
我沒有推他……”可謝聽晚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一路把他拽到了手術(shù)室。
沈知聿被強行摁在凳子上,眼看細長的針頭就要扎進血管。他轉(zhuǎn)頭看向謝聽晚:“謝聽晚,
我說許時安不是我推的,你信嗎?”謝聽晚頓了下,嗓音失望:“沈知聿,做了,
就要勇于承認?!鄙蛑惭劢廾腿婚]上,心如死灰。再睜眼,只見鮮紅的血液被緩緩抽出,
流入那個刻著許時安名字的血袋。倒真像是他在償還自己的罪??伤降鬃鲥e了什么呢?
出神間,護士的聲音響起:“小姐,抽血量已經(jīng)超過600cc了。
”沈知聿的臉也如紙蒼白。謝聽晚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繼續(xù)抽,抽到夠用為止。
”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手術(shù)室里的許時安。沈知聿整顆心徹底被碾碎,
眼角滑落一滴破碎的眼淚。也終于想明白——他確實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千不該萬不該,
他最不該的,就是愛上謝聽晚。第六章 輿論風暴鮮血急速流失,沈知聿漸漸越來越冷,
眼前也不斷發(fā)黑。很快,他就暈了過去……恍惚之間,他好像聽見謝聽晚在喊他的名字,
也好像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可等他緩過來再睜開眼,周圍空空蕩蕩,
哪里又有謝聽晚的影子。也對。謝聽晚忙著照顧許時安,怎么可能管他。思緒飄遠間,
醫(yī)生走進來為他做檢查?!笆а^多,還要住院修養(yǎng)……”“可是醫(yī)生,我想出院。
”沈知聿聲音嘶啞,撐著病床就要起身去辦出院手續(xù):“我明天的機票,要趕著回家。
”醫(yī)生眉頭緊皺,滿臉的不贊同:“你這情況,堅決不能出院?!鄙蛑采裆逼?,
正要說些什么, 門口兀的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什么機票,什么出院?
”沈知聿神色一僵,回頭就看見謝聽晚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正從病房門口走進來。見狀,
醫(yī)生也說:“你是他家屬,正好勸勸他,別出院了?!蹦克椭t(yī)生離開,謝聽晚走進來,
一雙眼直直盯著沈知聿?!澳阋鲈海恳ツ膬??”“跟你沒關(guān)系。
”沈知聿垂眸避開她的視線,就要往外走。卻被謝聽晚一把攥住手臂:“沈知聿,
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她眼里都是疲憊:“我已經(jīng)答應你會把時安送走,
你還有什么不滿意?”她的話里都是責怪。沈知聿聽著,眼眶唰就紅了。他想怎么樣?
最開始,他只是想讓謝聽晚留在身邊。后來,他想讓許時安離開。再后來,他想讓那個愛他,
滿心都是他的謝聽晚回來??伤氲?,一樣都沒實現(xiàn)。現(xiàn)在,他只想離開。離謝聽晚遠遠的!
就這么簡單。沈知聿抬眸看著謝聽晚,聲音沙?。骸笆俏蚁朐趺礃樱湍茉趺礃拥膯??
”謝聽晚一怔,剛要說話。病房外走廊里,傳來護士擔憂的聲音:“許時安先生,
你剛下手術(shù)臺,要靜臥休息!”聽到“許時安”這兩個字,謝聽晚的眼神瞬間變了。
她倏然松開沈知聿的手,就往外走。沈知聿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她背影。
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多少次,謝聽晚為了許時安,拋下他。不過……這是最后一次了。
沈知聿自嘲笑笑,收回視線不再去看,收拾自己的東西??上乱幻?,
身后就響起許時安的哭聲:“我的腿……聽晚姐姐!是沈知聿,是他害我摔斷了腿!
”謝聽晚的聲音里也滿是悲痛?!皶r安,我知道,你先起來,身體要緊。”“我不!
我要他賠我的腿!我的腿好痛……”許時安嘶喊著。沈知聿不知道謝聽晚還會做什么。
也不想知道。他拿起證件,抬腳往外走。就在這時,一陣喧囂聲傳來。
一堆記者和狗仔沖了過來,舉著長槍短炮把沈知聿,謝聽晚和許時安團團圍住?!吧蛑玻?/p>
聽說許時安腿斷了是你害的,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嗎?”有的記者聲音激憤:“沈知聿,
你害許時安活生生摔斷了腿,晚上睡得安穩(wěn)嗎?!”“沈知聿,你為什么要害許時安?
是因為你嫉妒他嗎?”閃光燈此起彼伏,像一把把利刃,刺得沈知聿的眼睛發(fā)疼,
幾乎要落下淚來。視線朦朧中,他看到謝聽晚扶著許時安穿過圍堵的人墻,一步步離開。
長長的走廊里,她一步都沒回過頭。第七章 決絕的轉(zhuǎn)身最后,還是醫(yī)院的保安上來,
將記者驅(qū)趕??珊芸?,#沈知聿陷害許時安#這個詞條還是沖上了熱搜。
網(wǎng)友們一個個化身正義使者,都恨不得讓沈知聿同樣摔斷腿。醫(yī)院走廊里,
沈知聿死死攥著手機,用力到指尖泛白。忽然,屏幕上又彈出了一條信息。
是航班提醒:“飛往A城的航班四小時后即將起飛。”他一怔,指尖這才慢慢恢復了血色。
是啊,他很快就要離開。他也早就決定退圈。以后,這些網(wǎng)上的言論,
都不會再給他帶來任何傷害。沈知聿按滅手機,抬腳正要離開。卻在進電梯的時候,
被謝聽晚叫?。骸澳氵€是要出院?”她不贊同的皺眉,手里拎著熱水瓶,像是要去打水。
“你為什么這么犟?讓你住院是為了你好……”“我不需要。
”沈知聿漠然打斷她虛假的關(guān)心,“謝聽晚,你一次次的在我和許時安之間,選擇了他。
”“那我怎么樣,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這樣冷漠的沈知聿,謝聽晚從沒見過。從小到大,
青梅竹馬二十多年。在她面前,沈知聿一直都是熱烈的,滿心滿眼都是他。他說:“謝聽晚,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他說:“謝聽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我們這輩子都要在一起的!”可現(xiàn)在,他卻說……謝聽晚心里突然有些慌,
好像要失去他一樣?!吧蛑?,我……”“聽晚姐姐,你在門口跟誰說話呢?!
”許時安的聲音忽然從病房里傳出來。謝聽晚頓了下,神色猶豫幾秒后,
她看向沈知聿:“你先回家,其他的事等時安出院,我們再聊。”說完,她就轉(zhuǎn)身回了病房。
很快,許時安的撒嬌和謝聽晚的溫柔安慰,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來。沈知聿本以為自己會難過,
可心臟卻毫無波瀾。這一刻,他才恍然——原來,放下只在一瞬間。想到這兒,
沈知聿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他轉(zhuǎn)身進了電梯?;氐郊胰〉皆缇褪帐昂玫男欣睿?/p>
沈知聿打車直奔機場。飛機升上萬米高空時,舷窗外,那座牢籠般的城市,
在視野內(nèi)逐漸縮小。永別了,謝聽晚。從此以后,我的世界里,永遠不會再有你了。
第八章 失落的尋找醫(yī)院里。謝聽晚望著許時安平靜的睡顏,內(nèi)心浮現(xiàn)一絲復雜。從剛才起,
沈知聿那道古井無波的眼神始終在她心中揮散不去。她莫名想起過去的歲月。
想到從小時候開始,沈知聿喜歡黏著她,熾熱的眼神從未移開過分毫。心底忽然被刺痛一下。
過去到現(xiàn)在,她從未用過那樣沒有色彩的眼神看他。濃烈的不安感漸漸升起,
她走到沈知聿病房門口,輕輕推開那扇門。空蕩的病床上沒有任何痕跡。謝聽晚愣在原地,
大腦一片空白?!叭四??”她喃喃自語,拉住一旁走過的護士詢問,“沈知聿人呢?
”之前不還活生生地躺在這里嗎?怎么一眨眼,人就會不見了?!吧蛳壬缇碗x開了。
”護士被她嚇了一跳,端起手里的藥盤跑開。謝聽晚臉上露出幾分不可置信。離開?
除了她身邊,他還能去哪里?她不死心,開始在病房里尋找起來,
料定沈知聿只是同她開了個玩笑。就像以前一樣,每當她惹他生氣,她就會假裝離開,
之后再回來?;蛟S,沈知聿只是藏了起來,不愿讓她發(fā)現(xiàn)而已?!爸x小姐,
許先生已經(jīng)醒來了,你快過去吧。”負責照顧許時安的護士再次前來,可謝聽晚置若罔聞。
她紅著眼,聲音低沉:“讓他再等等。”護士識趣地離開,謝聽晚拿起手機,
給那個最熟悉的號碼撥去電話?!皩Σ黄?,您撥打的用戶是空號,
暫時無人接聽......”謝聽晚煩躁地將手機摔在地上。
“聽晚姐姐......”許時安穿著病號服,扶住門框望向她。他似是好不容易才下了床,
小腿此刻綁著石膏,站著的身影搖搖欲墜。換做平常,謝聽晚早就會心疼地過去擁住他。
可現(xiàn)在,她就那么直直地站著,沒有任何動作。許時安心底閃過一絲慌亂。他扶著墻,
臉上露出隱忍痛苦的表情。這是又打算故技重施。莫名的,謝聽晚感到有些不耐煩。
她走到許時安身邊,堪堪將他扶起,語氣卻不再有從前一半溫柔:“乖,你好好在這養(yǎng)傷,
我去處理其他事。”她篤定沈知聿一定是逃回了家。這么多年,她從來都不會覺得,
沈知聿會離開她身邊??芍钡交丶遥諘绲姆块g,她才驚覺。
自己好像真的找不到沈知聿了。一絲絲寒意從腳底升起,她麻木地走向床頭,
拿起自己的相機。這些年,相機拍下的主角早已換成另一個人。她翻找了好久,才找出一張,
塵封在許久之前的照片。是他們剛大學畢業(yè),沈知聿穿著學士服,
對著她鏡頭滿是笑意的模樣。那時,她還沒有認識許時安。謝聽晚在家里翻找起來,
每一處沈知聿存在的蹤跡她都試圖找出來??墒牵讼鄼C里那張照片,
她再也沒有任何與沈知聿相關(guān)的東西。就連床頭那副相框,他也一并帶走了,
什么也沒有給她留下。謝聽晚頹然地攤倒在床頭,眼神有些空洞。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
沈知聿徹底離開了她的世界。永遠不會再回來了。第九章 真相的揭露“聽晚姐姐,
原來你在這里,時安找了你好久?!痹S時安拄著拐杖,走到謝聽晚的面前。
他似乎并沒有完全康復,提前出了院,走一步都有些耗費力氣。謝聽晚沒有抬頭看他,
只是在沉默許久后,啞著聲音說道:“時安,沈知聿離開了?!痹S時安微微一怔,
在環(huán)視過房間確認不再有沈知聿的蹤跡后,嘴角是掩蓋不住的笑意。他輕輕抱住謝聽晚,
用一貫輕柔的語氣說道:“聽晚姐姐,你終于自由了。”也終于,
可以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奥犕斫憬?,等我康復后,我們?nèi)ヂ糜魏貌缓茫?/p>
”許時安靠在她的肩膀,“去哪里都好,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謝聽晚愣了一瞬,這句話,她曾經(jīng)也對沈知聿說過。那時沈知聿第一次違抗家里的命令,
不愿意走他們安排的路,毅然決然地闖入娛樂圈。而她當時也鄭重地和他說過這句。
成名之后,就自由了,到時去哪里都好,從此再也沒有人打擾他們??伤麉s被自己弄丟了。
巨大的懊悔爬上謝聽晚心頭,她站起身,松開許時安拉住她的手:“時安,
這幾天我們先不要見面了,你回去好好養(yǎng)傷,之后我再來接你。”她要親自去找回沈知聿,
不管用什么手段。她想知道,這么多年的感情,他憑什么就這樣拋之不顧。
謝聽晚回到城西的房子,這里的生活痕跡早已換成了她和另一個人。壓抑住心底陣陣抽痛,
她開始緩慢地,視如珍寶般在沈知聿過去待過的房間里尋找起來。抽屜內(nèi)只有一張紙,
上面畫著些許雜亂的音符,末尾處寫著謝聽晚的名字,并畫了個笑臉。
她看著這個名字發(fā)起呆來。這是沈知聿的字跡。那份手稿也是他親手寫下的。
謝聽晚帶著手稿,走進沈知聿經(jīng)紀人公司,將手稿放在經(jīng)紀人的面前。
“給沈知聿發(fā)一條澄清博文,證明他并不是抄襲許時安,這就是證據(jù)。
”謝聽晚把手稿遞給經(jīng)紀人,后者卻在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謝小姐,
沈知聿抄襲這件事,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你是被保護得太好,所以不了解娛樂圈嗎?
”這番話刺中了謝聽晚的內(nèi)心,她皺了皺眉,聲音嚴肅:“這上面的日期,字跡對比,
哪一件不能證明是他親手寫下,我需要還他一個真相?!薄爸x小姐,娛樂圈從來不看重真相,
只在意誰更有價值,請回吧?!苯?jīng)紀人臉上顯露出一絲憐憫,擺了擺手。走出壓抑的辦公樓,
謝聽晚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原來,過去的沈知聿一直在經(jīng)歷這些,可她一直卻不知道。甚至,
還成為了推他下地獄的幫兇。一股難言的苦澀感蔓延至心口,
想要找到沈知聿的欲望愈發(fā)強烈。她拿起手機,翻找起通訊錄來,
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沈家老宅的座機響起,終于,有人接通了電話?!拔?,李伯,
是我,謝聽晚?!敝x聽晚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爸x小姐,沈先生下過命令,
不允許和您有任何聯(lián)絡(luò),以后請不要再打來了?!崩罟芗依涞桦x地掛斷了電話。
電話忙音響起,把她徹底隔絕在沈知聿的世界之外。謝聽晚握著手機的指尖徒然發(fā)白。
悔恨如同藤蔓,勒得她無法呼吸。沈知聿離開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原來這么大。
她該去哪里才能找到他?第十章 新生的開始落地A城之后,
沈知聿第一時間找到了本地最好的耳鼻喉科專家。
在得知使用最先進的技術(shù)有幾率讓他嗓子康復時,他幾乎要喜極而泣?!肮材悖笊贍?。
”一旁的陳助理向他頷首。從他來到A城這一天,父親便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沈知聿望向窗外,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沒有謝聽晚和許時安,
也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紛擾。這是他的新生之地。遠在另一座城市,
謝聽晚正拿著沈知聿的手稿,一邊接受記者的采訪。那天她回去之后,
用自己的微博為沈知聿發(fā)了一條澄清。她本身與許時安關(guān)系不清不楚,如今替沈知聿發(fā)聲,
瞬間便掀起了軒然大波?!爸x小姐,請問您和沈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呢?
”一名記者將話筒伸向她。謝聽晚避開了所有冒犯的問題,卻在聽到這句話時,愣了一瞬。
她接過話筒,回想起他們的關(guān)系,話到嘴邊時,嗓音有些苦澀:“故人?!彼种貜土艘痪洌?/p>
仿佛在透過話筒,朝著另一個人說話。她乞求他能夠聽見?!拔抑皇巧蛳壬囊晃还嗜硕?。
”挖足信息后,記者爭先恐后地離開,趕著回去搶最新一份爆料。謝聽晚站在空蕩的場地,
不禁又陷入回憶之中。曾經(jīng)沈知聿黑料纏身時,他是否也是這樣獨自面對記者的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