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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漫漫長夜中航行,蘇沐晚的意識卻越來越恍惚。
胸口的灼燒和腹部的絞痛,讓她渾身泛冷。
忍不住蜷縮在頭等艙的座椅上,任由冷汗從額角滾落在地。
突然,一張柔 軟溫熱的薄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動作輕柔,像生怕將她驚醒一般。
蘇沐晚努力的想要睜開眼,但她實在是太累了,始終撐不開眼皮,也看不清身邊人的臉。
直到額角被一片冰冷覆蓋,身側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擔憂:
“沐晚!你還好嗎?”
隨后,便只能聽見微弱的呼叫鈴和擔憂的呼喚:
“您好,這邊需要緊急醫(yī)療援助!”
......
再度醒來,蘇沐晚已經躺在歐洲當地的醫(yī)院里。
“小姐,你終于醒了!”
蘇沐晚緩緩坐起身來,才發(fā)現蘇父的助理正守在她身側。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刺激著她的大腦,令她恍惚記起了一個焦急將她送往醫(yī)院的男人。
強碩有力的臂彎緊緊將她圈在懷里,胸膛澎勃的心跳竟令她有些心安。
蘇沐晚看向助理詢問道:
“楊助理,我是怎么從飛機上來的醫(yī)院?是有什么好心人幫了我嗎?”
助理微微皺眉,表示愧疚: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原本在等您的消息,準備隨時離開?!?/p>
“不料,先等來了的,是您在國外出事的電話?!?/p>
“我連夜飛了過來后,一直到您醒,都沒有看到過別人?!?/p>
蘇沐晚狐疑地點了點頭。
想著興許就是自己恍惚記錯了,大概就是機組人員送她來的醫(yī)院。
一周后,蘇沐晚正式出院。
站在一片新的土地上,她竟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回望那五年的婚姻,或許是有過幸福的,但好像也束縛了最真實的自己。
明明她也是商學院的高材生,是應該屬于這個時代的獨立女性。
但她為了愛,回歸家庭,最大程度的成為了一個好妻子,一個好母親。
可最后,換來的卻是一身的傷痕累累。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順勢染上的淚意。
既然當初她愛的起,如今她也放得下。
那些好的不好的,最終都在此刻化作泡影。
伴隨著她輕嗤的笑,隨風散去......
從那以后,蘇沐晚每一天都沉浸在新公司的運營中,日以繼夜的努力。
將父親留下的產業(yè),打理的井井有條。
之后便開始參與名流圈的各種活動,積攢人脈和推銷公司。
其中一直有一家匿名的公司,給予了她公司不少的支持。
甚至在之后蘇沐晚的諸多慈善公益中,也屢屢達成合作意向。
這無疑引起了蘇沐晚的注意。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個人已經默默關注了她很多年了。
.....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冷凌昊的助理走了進來。
“冷總,原定和蘇小姐的合作,取消了!”
冷凌昊猛地抬頭,眉頭緊鎖:“怎么回事?”
助理看著老板鐵青的臉,瞬間打了一個寒顫,弱弱的說:
“蘇小姐說,不接受沒有誠意的合作伙伴,如果您真心想和她繼續(xù)合作,她需要見到您本人!”
冷凌昊原本不悅的臉上,突然閃現一絲無措。
從那天,將昏迷不醒一身是傷的她送進醫(yī)院后,他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
但卻一直心系于她,并為她在海外開設了新公司。
一直默默的支持她。
助理看著平日里雷厲風行的總裁,如今像個青澀的小伙子,不免輕笑一聲。
“冷總,你既然喜歡了人家這么多年,倒是追??!”
“難不成又要讓別人捷足先登!”
這句話,深深扎進了冷凌昊的心里。
讓他想起五年前那場訂婚。
如果不是顧遠豐,蘇沐晚現在或許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可偏偏在他滿心歡喜,期待與她回國見面,準備婚事的時候,蘇家卻退婚了。
后來,看她選擇了自己的所愛,過的很幸福,便也沒再打擾。
直到最近,聽聞了她過的不好。
并在秘密轉移公司,準備離京。
他便飛速買票趕往了機場,在停止登機的前一秒,搭上了她乘坐那趟飛機。
可當他落坐在她身側時,看到的卻是一抹消瘦蜷縮的背影,和一張蒼白無力的臉。
那一幕,瞬間揪住了冷凌昊的心。
他當時想的便是,既然有人不珍惜,那他就再也不會給任何人機會......
“叮鈴!”
一聲清脆的風鈴聲,打斷了坐在窗邊沉思的冷凌昊。
咖啡廳的門被蘇沐晚推開,緩緩朝他走來時。
冷凌昊的胸腔處不自覺砰砰作響,兩側的手指也開始不斷收緊。
“你好,冷總,我們終于見面了!”
蘇沐晚帶著笑容停駐在他面前,禮貌的伸出手問候。
冷凌昊,卻愣了一瞬。
因為蘇沐晚,似乎并沒有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