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不顧姜晚榆的挽留,疾步到我院中找我。
屋內陳設如舊,只是桌子上,多了一份懿旨。
那是太后準允我與他和離的懿旨。
祁令止的手莫名有些抖。
他拿起懿旨,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想到我最近對他越發(fā)冷淡,他呼吸一窒,強撐著打開懿旨。
看完后,手中懿旨掉落在地,發(fā)出輕微響聲。
“時微,這不是真的?!彼馈?/p>
“你怎么可能舍得離開我呢?”
他怔怔站在原地。
“王爺?!?/p>
姜晚榆不知何時來了,拉著他就要走:
“今日是良辰吉日,府上的人都在等著王爺呢?!?/p>
她語氣輕快,聲音滿是對嫁入王府的憧憬。
將懿旨放進袖中,他忽然問姜晚榆:
“晚榆,我有一事不解。”
他頓住腳步,為難望著姜晚榆。
“我先前答應過時微,定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直到遇到你,我開始背棄諾言?!?/p>
“如今更是納你為妾,我的所作所為,是否是對的?”
祁令止神色困惑,眸中全是糾結。
他自幼在皇室中長大,對男子本該三妻四妾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沒有人告訴他,應如何對待自己愛的人。
是給予對方無限寵愛,給她名利與地位。
還是將財寶盡數送給對方。
亦或者是此生只愛她一人,絕不會有二心。
祁令止不懂,沒有人教過他。
所以他下意識尋求自己最信得過的姜晚榆求救。
“王爺,你身份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不該被束縛,你做什么都是對的?!?/p>
“錯的是時微姐姐,她不該獨自霸占你,男子三妻四妾又有何錯?”
他放了心,沒再去管我,只是心中仍有些不安。
他搖搖頭,強打精神和姜晚榆成親。
畢竟這一天,他期盼了好久。
至于我,他篤定我不會真的與他和離。
當初娶我時,無論太后說了多難聽的話,我都沒有為此與他和離。
我那么愛他,怎么可能會輕易離開他。
祁令止想當然以為我在鬧脾氣。
等他與姜晚榆成親后,便去找我。
“太后娘娘駕到!”
祁令止一驚,不知道母后為何會來。
太后沉著臉進來,掀開姜晚榆的蓋頭,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像你這種賤民,怎配納入王府?”
“哀家好不容易將宋時微趕走,你又納一個賤民?!?/p>
“阿止,你是要活活氣死哀家嗎?”
不知為何,被太后打斷儀式,祁令止心中竟有些輕松。
“母后,你方才說什么趕走宋時微?”
他問道,心中忐忑不安。
“宋時微前日半夜到宮中找我,請求我下旨命你與她和離?!?/p>
“我以為,你總算開竅了,開心了好久?!?/p>
“沒想到,你竟對這個賤民移情別戀?!”
太后咬牙切齒,怒聲道:
“總之,我不同意你納她為妾!”
“祁王府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去的!”
祁令止只顫聲問她:
“母后,時微去了哪里?”
“她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她那么愛我,怎么可能舍得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