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何冷笑:“如果包廂里只有你們兩個,他溫柔一點,你得承認(rèn),你會跟他上床,你好臟啊,有了老公還想著去找別的男人,早知道你是這種下賤的貨色,我壓根不會費盡心思陪你演戲玩?!?/p>
祁非何面無表情的臉,以及說出口的話,江水怎么都無法和前幾日那個溫柔的男人聯(lián)系到一起。
太可怕了。
簡直就是披著溫柔外皮的變態(tài)!
“你就慶幸吧,他們給你注射的只是催.情的藥,如果是毒,我就不留你了?!逼罘呛慰聪蛩囊暰€猶如在看一件死物。
這眼神令江水毛骨悚然,卻不敢說出任何罵人的話來。
因為此刻,他看到祁非何不知從哪里拿出了刀。
漆黑的地下室內(nèi),江水清楚看到刀身上還殘留著血跡。
祁非何將刀尖指向他,嗓音忽然變得哀傷:“我現(xiàn)在心情非常糟糕,你這張嘴最會說甜話了,安慰我?guī)拙浒??!?/p>
刀刃忽地貼在江水臉上,順著他的臉頰緩慢摩挲,最終停在了嘴角的位置。
“安慰不好的話,你的這張嘴也就沒必要留了?!?/p>
瘆人的冰涼在唇上綻開,江水頭皮跟炸開似的,哆哆嗦嗦著開口:“好......能告訴我,你......你是因為什么難過的嗎......”
祁非何盤腿坐在床上,單手杵著下巴,憂傷道:“我的心上人要結(jié)婚了?!?/p>
江水腦子飛速思考,唇在不碰過刀刃的情況下小心翼翼開口安慰:“那他嫁的是怎么的一個人......如果、那人對他好的話,你又真心喜歡他,應(yīng)該為他感到幸福,如果......那人待他不好,你,你要不勇敢一點,由你來照顧他......”
祁非何眸子一亮,前一秒還兇戾的鳳眸突然睜圓了,像個孩子,認(rèn)真思考起江水的話。
“誒,我沒問過他結(jié)婚的對象是個怎么樣的人?!?/p>
江水嘴角抽了抽。
都是心上人了,居然連人家的結(jié)婚對象都不清楚。
這就是為什么變態(tài)注定得不到愛。
江水也不能表現(xiàn)出無語,只得溫聲給他出主意:“那你,要不去問問?問清楚的話,和他線下見一面,看看對方要結(jié)婚的是個怎樣的人.......如果不好,咳,以你的能力,應(yīng)該是有辦法……把人搶到自己身邊的?!?/p>
最好快去搶來吧,搶到了人好把他放了。
祁非何似乎被他說心動了,眸子里閃過異樣的興奮。
不過這抹光彩持續(xù)不到一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祁非何語氣失落的說:“不,不可以搶,他,是很好很溫柔的人,我,是垃圾,配不上,他那么耀眼的人?!?/p>
江水算是看明白了。
放著白月光不舍得動,所以跑過來折磨他的吧。
艸!
你大爺?shù)模?/p>
江水面上還得耐著性子說:“不會......你前幾日對我多溫柔,你也可以對他溫柔,你喜歡他,可以一輩子在他面前演出溫柔,不是嗎?!?/p>
祁非何呆呆地看向他。
江水繼續(xù)描?。骸澳氵€有一棟別墅,還有錢,他要結(jié)婚的對象未必有你條件好,更沒有你那么愛他,你對他應(yīng)該很愛吧。”
祁非何重重點頭,“是的,沒有人比我更愛他了?!?/p>
江水繼續(xù)說:“那你還在等什么呢,約他出來見一面,只要他對結(jié)婚對象有一點不滿意,你就當(dāng)場跟他表白好了,幸福這種東西是自己主動爭取來的?!?/p>
祁非何劇烈搖頭,垂下腦袋,神色哀傷地說:“不……我不敢……我怕,怕他不喜歡我?!?/p>
艸!
還是個純情變態(tài)。
江水心中止不住的更想罵人。
面上繼續(xù)忍住繼續(xù)溫聲輸出:“你有什么不敢的,他馬上就要跟別人結(jié)婚了,現(xiàn)在趁著他還沒結(jié)婚,你還有機(jī)會去表白把人追來啊,而且你都沒表白怎么知道他不喜歡你呢,萬一、萬一他也愛你,他只是弄出來個結(jié)婚對象氣一氣你呢?”
祁非何突然抬頭,眼里閃過希望的光。
江水又說:“而且你不是也說了,你連他的結(jié)婚對象是誰都不知道,還真說不準(zhǔn)啊,說不定就是他也喜歡你,故意激你整出個結(jié)婚對象來呢?!?/p>
祁非何起身了,大步朝出口走。
江水在他身后扯動鎖鏈,喊道:“喂,你至少也先幫我解開??!是我?guī)湍愠龅闹饕?!?/p>
祁非何已經(jīng)順著梯子爬了上去。
江水哀怨補充著說:“好吧,那等你把人追到的,記得放了我?!?/p>
哐。
上方的出口又關(guān)閉了,整個地下室再次陷入黑暗。
江水躺在床上,身子有些冷,他用腳尖卷起被子,往自己身上蓋了些,好不那么凍腿。
也不能全靠祁非何,這會兒人走了,江水視線開始在地下室內(nèi)搜尋起來,尋找能解開鎖鏈的東西。
墻角處堆放著許多雜物,像是什么腐爛的軟體物。
細(xì)細(xì)嗅著,空氣中還飄著一股腐爛味。
江水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臉色難看。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墻角那堆黑乎乎的東西前面,忽地多出個人來!
少年站在那地方,穿著身藍(lán)白校服,沒有眼白,眼神空洞洞的看著江水。
江水從小就能看到鬼,一眼便知少年是只鬼。
這會兒,他再把眼睛瞥到那堆黑乎乎的東西上時,意識到那些東西很有可能是少年的尸體!
江水感到背脊一陣發(fā)寒,那股寒意“蹭”地竄到頭頂,他大著膽子問:“是祁非何把你分尸的嗎?”
少年表情驚訝:“你能看見我?”
江水沒有回復(fù)他的話,繼續(xù)問:“是祁非何把你分尸的嗎?!?/p>
少年怔了一下,而后點點頭,“是的,祁哥人很好?!?/p>
江水頭皮一陣發(fā)麻!
這少年怕不是得了斯哥爾摩綜合癥,都被人分尸慘死成那樣了,居然還夸變態(tài)人好?
江水扯動鎖鏈對少年道:“快過來,幫我解開,我?guī)阋黄鹛优??!?/p>
少年搖搖頭:“不行的,祁哥讓我看著你,不準(zhǔn)你跑?!?/p>
江水說:“別聽他的,現(xiàn)在我們得統(tǒng)一戰(zhàn)線,你幫我解開,我?guī)闾映鋈??!?/p>
少年不聽。
江水又說:“乖了啊,你過來幫我解開,哥哥帶著你的尸體離開這破地下室,每天都給你糖吃,還給你燒紙,好嗎?!?/p>
少年依舊搖頭,不為所動。
江水本身就是沒什么耐心的人,好話說完沒有用,他扯著鎖鏈便開罵!
“狗雜種的!你是他的狗嗎這么聽他的,他就是個瘋子,你是被他殺死的,難道就沒想過報復(fù)嗎!你現(xiàn)在可是鬼,鬼不應(yīng)該殺死害自己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