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平和幾人說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找到殺人的兇手,我們就能通關(guān)!”
余吟寒輕笑了一聲。
雖沒反駁。
可沈志平就是覺得他這回應(yīng)要多膈應(yīng)有多膈應(yīng)。
“笑什么?你覺得我的想法是錯(cuò)的?”
余吟寒未答“是”或“否”。
他語氣平穩(wěn)似在訴說極其平常的事,“死了人,村民不懷疑剛進(jìn)村的我們,也不報(bào)警。”
“他們……早就知道兇手是誰?!?/p>
幾人愣住。
尤其是沈志平。
他回神后又惱又羞,挽尊道:“但我們不是不知道嗎?說明我們就得從守口如瓶的村民口中問出誰是兇手的秘密!”
余吟寒只輕飄飄地扔回一句,“我不這么覺得?!?/p>
沈志平握拳,差點(diǎn)動手,“你……”
余吟寒打斷他,“你們先聊,我有點(diǎn)事。”
他眼睛微亮,和他們在一起時(shí)完全不一樣。
沈志平來不及阻攔,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遠(yuǎn),暗罵一聲,“裝什么??!真以為自己聰明看破副本關(guān)鍵了?”
孫云華和楊飛陽都捧著他。
夏穎姿則是不屑,拉著兩個(gè)女生去村民中打聽。
不管找兇手是不是關(guān)鍵。
看似和諧寧靜的村子竟發(fā)生如此惡性的兇殺案。
肯定不簡單。
顧詠起晚了。
在村里晃悠發(fā)現(xiàn)沒什么人。
正奇怪時(shí),聽見有大娘提了一嘴,才知道村里死人了。
她趕來時(shí)已經(jīng)人擠人,只能在外圍踮腳看了眼。
沒看太清楚,但也看出死者死相挺慘。
大概率和昨晚從柳家出去的那個(gè)東西有關(guān)。
擠不進(jìn)去。
顧詠干脆蹲在路邊,看能不能偷聽點(diǎn)什么消息。
結(jié)果一道人影站在她面前。
“那里面死人了,你也不怕?”
顧詠不抬頭就聽出是誰。
她表情膽怯,低低道:“壞,壞人,你別過來?!?/p>
或許是簡單洗漱過。
女人那張臉干凈許多,眨著明亮的眼睛時(shí),流露出純真無邪的氣質(zhì)。
余吟寒輕笑。
學(xué)弱智倒是挺像的。
一般人或許真信了。
他蹲下身,低聲道:“我不知道你被什么脅迫,但只要你說出來,我應(yīng)該能幫你?!?/p>
男人語氣誠懇,眼神認(rèn)真。
讓人忍不住相信他。
可惜顧詠有隱瞞玩家身份不被發(fā)現(xiàn)的系統(tǒng)任務(wù)。
再者,傻子人設(shè)很方便她行動。
顧詠嘿嘿一笑,抬手就將先前偷偷挖的污泥拍到余吟寒臉上。
“啪嘰”一聲。
這可和昨天的泥土不同。
又稠又濕,還泛著淡淡的惡臭,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摻雜著什么牲畜的糞便。
顧詠開心拍手,“壞人成黑臉了!成黑臉!嘿嘿嘿!”
手上還殘留的污泥在拍手時(shí)濺得到處都是。
周邊有村民遭殃,躲著罵道:“小傻子你干嘛呢?又臟又臭!老周家養(yǎng)的牛經(jīng)常在這兒拉屎呢!”
余吟寒:……
“啪——”
有多余的黑泥從他臉上掉落在地。
他從未被污染的鏡片縫隙看見這傻子聽了村民的話,不僅沒露出嫌棄。
反倒拍得更開心。
“壞人成黑臉了!哈哈哈!”
那傻樣,讓人看著就犯愁。
余吟寒不慌不忙地取下眼鏡,用早就準(zhǔn)備好的手帕擦鏡片。
“我知道,這里不方便……”
話未說完。
顧詠又一坨拍在他臉上,“哈哈哈哈,更黑了!黑臉壞人!”
余吟寒:……
饒是他一向以極度冷靜為傲,此刻眼角也不禁猛跳。
這傻子……
最好是個(gè)真傻子!
余吟寒眸中劃過冰冷的狠意,那張俊秀的臉也扭曲了下。
只不過很快恢復(fù)平靜。
他起身,不再擦鏡片而是道:“傻歸傻,還挺有警惕的,攻擊性也強(qiáng),我倒是有些相信村長是被這傻子攻擊了?!?/p>
顧詠:……
被他一提。
村民們也對顧詠?zhàn)h論紛紛,說她看著傻,力氣還挺大的,都能把村長推下河呢!
越聊越多。
眼見要聊到顧詠是和余吟寒他們差不多時(shí)間來村子。
顧詠一癟嘴,眼淚跟珠子似的滾下來。
哭得好不可憐。
“嗚嗚,對不起……我,我只是怕,不要打,打我好不嗚嗚嗚……”
她抽噎著,話連不成一句。
不過不重要,夠慘就行。
見顧詠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掉。
村民們又將矛頭對準(zhǔn)了余吟寒。
“力氣大是大,可到底是傻子,不欺負(fù)她也不會反擊??!”
“就是,瞧她哭得多慘??!”
“這小伙子長得挺周正的,怎么欺負(fù)個(gè)傻子啊?”
余吟寒眼神微沉。
說哭就哭,也不知是真心還是演技。
夏穎姿過來打圓場,說兩人有些誤會,又拿紙給顧詠擦眼淚,安慰她。
余吟寒還想說什么,被孫云華強(qiáng)行拉走。
顧詠哭泣的間隙看見余吟寒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一臉“這事沒完”的表情。
人走了,顧詠沒哭幾聲就停下。
頂著哭成的花貓臉又開始往村民里鉆。
少了沈志平那些外村人。
大家聊天隨意許多。
所聊的如何都繞不開柳二柱家。
說他家孩子不吉利,就不該辦什么周歲宴。
甚至當(dāng)初就不該生下來!
還有人說從生下來就沒人見過,更沒聽見孩子哭一聲。
誰知道那孩子是真活著,還是早死了。
“村長……”
有人剛開個(gè)口就閉了嘴,往四周看了下,又盯著顧詠看。
見顧詠傻乎乎地在玩泥巴。
她也放下警惕,鄙夷道:“他跟村里那幾個(gè)老光棍干得那事也不地道,真以為沒人知道?。俊?/p>
“誰說不是,死的王二狗不是也摻和了?會不會……是報(bào)應(yīng)?。俊?/p>
“那才好呢!要報(bào)應(yīng)就該一起!一個(gè)都別落下!”
顧詠手上沒停,耳朵已經(jīng)豎起來。
終于聽到除了孩子以外的信息。
可幾人也不知是否顧忌始終在村里,聊了沒幾句就換了話題。
顧詠又待了會兒便轉(zhuǎn)移“陣地”。
在村子跑了大半天,就清楚村長那個(gè)小團(tuán)體有哪些人。
和他們跟柳二柱家之間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往事。
不過也比沈志平他們好許多。
他們也在打聽。
可無論是明來還是暗來,威逼利誘都用上了也沒問出個(gè)所以然。
無奈下在小巷給顧詠堵了。
顧詠看了眼余吟寒,害怕地退了兩步。
夏穎姿連忙安撫道:“你別怕,我們不會對你做什么?!?/p>
隨即從衣兜拿出幾顆糖遞向顧詠。
語氣溫柔地又道:“姐姐這里有特別好吃的糖,想吃嗎?”
顧詠想著都是玩家,能幫就幫。
她眼睛眨都不眨盯著對方手里的糖,口水都快流下來。
“想吃,我想吃,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