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回來的時候,村里的很多人家的煙筒開始冒炊煙。
雨氣與煙霧融合在一起,竟形成了一種朦朧美感!
不少村民在路邊聊天,看著那個剛搬來不久的小青年騎著摩托車帶著一個淡黃色長裙的人從遠(yuǎn)方駛來,從身段能看出,是個挺俊的女子。
“你們好啊,早飯吃了嘛?。 甭愤^人群的時候吳悠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一副天真爛漫的做派。
過分的熱情倒讓那些路邊的村民有些不知所措,這種陌生人突然的問候,倒讓她們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果然,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吳悠深刻演繹這一說法,跟她們打完招呼后,又回過頭迎著風(fēng)大聲問吳邪。
“你說胖哥會給我做什么好吃的!”
“應(yīng)該是滿漢全席吧,怎么著也待給你接風(fēng)洗塵??!”
“真的嘛!”吳悠喊道,順便將頭盔上的護(hù)目鏡掀開,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半山腰處,有一個小型的瀑布,水從上方傾瀉而下,在下方砸出陣陣水花。
瀑布的旁邊還有個巨大的古樹,剛?cè)氪旱挠甏?,樹枝還沒抽出新葉,只有柔軟的枝條隨風(fēng)搖動。
而在古樹的旁邊,就坐落著一座民宅,背靠大山,面向新野,充滿生活氣息!
“那就是我們住的地方,很樸實!”吳邪從后視鏡里看到她的目光后說道:“旁邊只住了個大媽,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非常愜意!”
“哥哥每天都在這干什么?。俊眳怯茊柕?。
“發(fā)現(xiàn)自然,融入自然,擁抱自然!”
“那哥哥在這待了這么幾個月,靈魂有沒有被洗滌干凈?。 ?/p>
吳邪笑而不語,將摩托車轉(zhuǎn)了幾個彎,便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民宅的門前。
一個不大的房子,附帶著一個大大的院子,里面生長著許多植物,看起來非常的貼合自然。
而一路上都在預(yù)習(xí)怎么回應(yīng)大師傅和胖哥熱情的吳悠,在看到院子門前落的鎖后,愣了幾秒,繼而化熱情為憤怒。
“我炸了!我炸了!我炸了!你們能不能給我點面子,能不能認(rèn)真對待一下我這位遠(yuǎn)道而來的親人!”說著便跳下車,轉(zhuǎn)頭盯著吳邪。
吳邪看看她,她看看吳邪,倆人相互看了一會,還是吳悠忍不住開口問道:“什么意思啊,你剛剛不是說滿漢全席嘛,怎么現(xiàn)在連門都進(jìn)不去嘛!”
做事有留一線啊,我們以后還要不要再見面了!
你們這樣還交不交朋友了?
我很難辦的!
“他倆可能有什么特殊情況外出了吧!”吳邪倒是不急,依靠著摩托車開始摳手機。
“就知道玩手機,我看你的靈魂還沒有被洗滌干凈!”
吳悠將行李箱拉到門前,然后坐在上面,想要在他們回來后狠狠鄙夷兩人,下過雨的土地有些軟,高跟鞋一踩一個根印,有種陷入泥土的沉重感。
真是都市麗人落入煙火人間!
也罷,今天本小姐就在這里好好等他們,看他們怎么向我交代!
大約二十分鐘后,突然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哎呦!這不是我們的甜心小寶貝嘛!”胖子一看見門前坐著的吳悠便開始喊道,腳步加快往這邊跑來。
然后雙手卡住她的胳膊,將她舉了起來“看看小花那萬惡的資本主義有沒有克扣你的食糧!”
吳悠在半空中嘆了口氣,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見到胖哥他總是會來這么一套“以手量體重法”
剛想著,忽然看見胖子身后緩緩走來一個穿著開衫的俊秀男子,原本淡然的眼睛在看到自己后有了絲暖意。
“大師傅!”吳悠掙脫胖子的束縛,直接從他身上跳下去往前跑去,一把撲進(jìn)小哥的懷里。
他堅硬的身軀并沒有因為她的沖擊力而產(chǎn)生絲毫變化,反而因為她的到來而顯得更加具有人氣。
一席淡黃的長裙緊緊依靠在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身上,在雨村環(huán)境襯托下,顯得格外美艷。
等她抱夠了,松開手抬頭往上看著“大師傅,有沒有想我!”
張起靈沒有回答,而是將手伸進(jìn)口袋里拿出個紅艷艷的野果給她。
“嘗嘗,很甜!”
吳悠連忙接過去,眼里滿是笑意,一路上的生的氣通通消失不見,剛剛還想要在他們倆回來后狠狠批評,現(xiàn)在臉上都快笑出花了!
“果然,主動的人總是很狼狽,胖爺我十步做五步的跑過來,人家撲小哥身上了!”胖子站在吳邪身邊,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道。
“你看你妹妹笑起來多好看啊,那倆酒窩像倆個小太陽一樣,把胖爺我的心照的暖暖的!”
“瞧那沒出息的樣子!”吳邪看了吳悠一眼,收起手機,看著她那一副滿臉開花的樣子說道:“也就這點出息了!”
胖子雙手插兜里,晃著腿陰陽怪氣道:“嘖嘖嘖,我怎么感覺我聞到了一股醋味!”
吳邪瞪了他一眼,從他身上取下鑰匙將門打開,還沒來得及將腳踏進(jìn)去,胖子又跟上來自言自語說:
“不過也不能怪人家喜歡這長的最帥的,畢竟人家小哥從她剛出生一個月后就開始養(yǎng),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到十三歲!”
“人這一生中最具有依賴性的就是那幾年了,就算后面的小花跟她一起生活十年,不也沒培養(yǎng)出這么深的親情嘛!”
“那他倆培養(yǎng)出什么?”吳邪接道。
“他倆的是愛情!”胖子脫口而出。
吳邪忽然停下,轉(zhuǎn)身看著胖子,眼神恨不得剜了他,該提的不提,不該提的倒是提的挺厲害。
對于吳悠,吳邪總歸是懷著巨大的歉意的,作為自己的親妹妹,他不曾參與過她的童年,亦沒有照顧半分。
這份歉意從他知道她的身份一直延續(xù)至今。
“所以天真啊,咱要看開點,你說你們吳家一天沒養(yǎng)過,人家還認(rèn)你們,還哥哥長哥哥短的叫你,知足吧!”胖子說完就往旁邊的廚房跑去,順便將門迅速關(guān)上,后面吳邪手里的鎖就砸了上去。
“死胖子,看我不把你嘴巴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