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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地回頭,看見幾個同事提著果籃和鮮花,正目瞪口呆地站在不遠處。
為首的小王一臉尷尬,看看我又看看地上撒潑的王秀蓮:“這是......怎么了?”
王秀蓮看到他們,哭嚎得更起勁了。
“你們是她同事?你們來評評理!她把我兒子害成這樣,現(xiàn)在一分錢都不想出!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天啊,這是小天的媽媽?”一個女同事壓低了聲音,“怎么會鬧成這樣......”
另一個同事小聲附和:“看蘇姐平時挺好的一個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p>
窒息感瞬間將我淹沒,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委屈。
“阿姨,我們進病房談?!?/p>
王秀蓮見我服軟,這才慢慢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同事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把果籃放下,匆匆離開了。
“醫(yī)藥費我可以幫忙想辦法。”
這已經(jīng)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為了保住我岌岌可危的名聲。
“想辦法?”王秀蓮哼笑一聲?!霸趺聪朕k法?你去賣血還是賣房?”
我攥緊拳頭,“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申請一些醫(yī)療救助基金?!?/p>
“出于人道主義,我個人也可以借助一部分,但前提是......”
“前提?”王秀蓮打斷我的話。
“你還敢跟我談前提?我兒子躺在這兒,半死不活,你跟我談前提?”
“蘇涵,我告訴你,少來這套虛的!那五十萬的換腎費用,一分都不能少!”
“你怎么不去搶!”我氣得發(fā)抖,摔門離去。
第二天,那熟悉的哭嚎聲,直接在我公司樓下炸開。
“蛇蝎女上司見色起意,始亂終棄天理難容!”
她就坐在公司樓下最顯眼的橫幅后面,對著每一個路過的人哭訴。
“我兒子來公司實習,人老實,就被她這個女領(lǐng)導惦記上了!”
“非說順路,硬拉我兒子上她那輛好車,誰知道安的什么心!”
“現(xiàn)在好了,我兒子腎都撞壞了!她看我兒子沒用了,就想一腳踹開我們孤兒寡母!”
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在公司里迅速發(fā)酵。
“聽說了嗎?銷售部的蘇主管,把新來的那個陳小天給廢了?!?/p>
“何止是廢了,我聽樓下他媽說,是蘇主管見色起意,對人家圖謀不軌,結(jié)果出了車禍,看人不行了就想賴賬!”
“天啊,真的假的?她平時看著挺正經(jīng)的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就說她業(yè)務(wù)能力平平,怎么爬上主管位置的,原來是這樣......”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插了進來:“還能是怎么樣?靠床上功夫唄!”
“這種靠著跟老總睡覺上位的女人,做出這種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仗著自己有點權(quán)力,連新來的男下屬都不放過,真是惡心!”
我胸口堵著一團火,退讓換來的不是安寧,而是得寸進尺的羞辱。
我沖出大樓,徑直走到王秀蓮面前。
“王秀蓮,你這是干什么?”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發(fā)抖。
王秀蓮看到我,哭嚎聲驟然拔高了八度,她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這個黑心肝的女人,終于肯下來了?我兒子躺在醫(yī)院里,你倒好,心安理得地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