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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夏的身體比大腦更快一步反應(yīng)過來。
她朝著人來的方向跑去。
賽車的跑道長的離譜,阮知夏只覺得心臟像是要從胸口躍出一般,就連肺也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傅時衍的模樣在阮知夏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
他笑起來的樣子,生氣的樣子,難過的樣子,哄她開心時搞怪的樣子...
愛上病人是醫(yī)生的大忌,可阮知夏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只因那日,阮知夏遭遇劫匪,是傅時衍義無反顧擋在了她的身前。
因為阮知夏不讓他打架,所以哪怕頭破血流,傅時衍也沒有動手。
最后,臉色蒼白的倒在阮知夏懷中,嘴角卻帶著笑意。
“知夏,別怕,有我在...”
他不顧一切,豁出性命救她,如何讓阮知夏不感動。
只要傅時衍還活著,只要他活著...
可等阮知夏好不容易到了事故現(xiàn)場,看見的,卻是傅時衍躺在宋玉腿上,雙眼緊閉的模樣。
他的腿被一根樹枝貫穿,臉上也帶著傷。
反觀宋玉,只有手臂上有輕微的擦傷。
宋玉不斷哭喊著,歇斯底里。
“醫(yī)生呢!救救傅少爺!”
“要不是為了救我...要不是為了保護(hù)我,他也不會傷的這么重...”
時間像是在此刻重合。
原來,他豁出性命也要保護(hù)的人,早就已經(jīng)不只自己了。
阮知夏愣在原地,冷眼看著醫(yī)生將傅時衍抬上救護(hù)車。
看著宋玉抽抽嗒嗒跟了上去。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和她無關(guān)了。
阮知夏最終還是一起去了醫(yī)院,畢竟,于情于理她才是傅時衍的正牌女友。
手術(shù)室門口,宋玉坐在椅子上止不住落淚,阮知夏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神情平靜。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宋玉是傅時衍的女友呢。
傅夫人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阮知夏這樣冷淡的模樣。
怒火在她的體內(nèi)熊熊燃燒,她大步走到了阮知夏面前,抬手毫不猶豫給了她一個巴掌。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阮知夏偏過頭,白.皙的臉上赫然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阮知夏!我讓你好好照顧時衍,這就是你說的好好照顧?!”
“誰允許他去賽車的??!”
“我只有這一個兒子,要是時衍出了什么事,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p>
傅夫人的丈夫早逝,她和傅時衍相依為命。
此刻更是身體都止不住發(fā)抖,眼里蓄滿了淚水。
宋玉急忙起身走到了傅夫人身邊,輕聲道:
“夫人,是、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hù)我,傅少爺也不會這樣...”
奇怪的是,剛剛還雷霆大怒的傅夫人看到宋玉后,卻立刻變了一張臉。
“說什么呢傻孩子,時衍保護(hù)你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我從小就教育時衍,要保護(hù)弱者,看來他做得很好?!?/p>
傅夫人的臉上帶著阮知夏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牽著宋玉坐在了一旁。
甚至細(xì)心的替宋玉擦拭了她臉上的淚痕。
宋玉神情茫然而呆滯,下意識看向了阮知夏。
可阮知夏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來這里,早就已經(jīng)不需要她的出現(xiàn)了。
阮知夏回家整理了些自己的東西,也把屬于傅時衍的東西收拾了出來。
這房子,是傅時衍送給她的。
他說,這是只屬于他們的,愛的巢穴。
但如今愛既已不再,房子留著也是浪費。
阮知夏將自己的東西扔了,她看著只覺得惡心。
至于傅時衍的東西,她沒有處理的資格,只能帶去傅家。
卻沒想到在門口聽見傅夫人說話的聲音。
“你確定是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伯母!我親耳聽到的,那宋玉肯定就是宋家大小姐!”
“現(xiàn)在是想隱瞞身份了解時衍呢,可千萬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時衍和阮知夏的關(guān)系,要不然這聯(lián)姻不就失敗了嗎?!?/p>
“哼,放心吧,阮知夏那丫頭無父無母,能跟在時衍身邊五年已經(jīng)是祖墳冒青煙,也不看看我們時衍這么優(yōu)秀?!?/p>
優(yōu)秀?
阮知夏沒忍住,嗤笑了一聲。
五年前她剛來的時候,傅時衍就像是森林里的原始人,動不動就生氣怒吼,是整個京圈都知道的笑話。
如今,倒是成了傅夫人口中優(yōu)秀的兒子了。
阮知夏可不知道,她爸媽何時給自己生了個妹妹。
看著手機(jī)里的錄音,阮知夏隨手將傅時衍的東西丟進(jìn)了垃圾桶內(nèi),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