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商場里的冷氣猛猛地吹,吹得秦景寧渾身一顫。
他伸出兩指,捏住霍鳴意外柔軟的嘴唇,他真誠道:“霍叔叔,這些年您照顧他真的很辛苦了?!?/p>
霍哲說話也緊跟潮流:“不辛苦,生出這個孽子,命比較苦。不提他了,景寧啊,你剛好買了西裝,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明晚可能沒有?!鼻鼐皩幍溃盎羰迨逵惺裁词聠??”
“沒事了?!被粽鼙鞠霂锨鼐皩巺⒓幽铣橇旨遗e辦的晚宴,但沒有提前準備好,也怕嚇到孩子,還是下次再說。
“我還有班要加,你們年輕人好好逛,霍鳴,等老子下次再收拾你?!?/p>
霍鳴提前一步掛了電話:“呼?!?/p>
秦景寧看了霍鳴一眼,嘆了口氣,頭也不回的往店里走去。
“那啥,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被豇Q趕緊跟上,“別生氣,秦景寧。”
“吱吱,你覺得我真的會算命嗎?”秦景寧問道。
霍鳴的主治醫(yī)生有過醫(yī)囑,非必要不要主動提及霍鳴離家出走以及之后發(fā)生過的事情,除非等他自己能想起來,否則容易刺激到他的病情。
“我覺得你不會,如果我爸和你外婆是舊識的話,我的小名說不定是我爸告訴你的?!被豇Q仔細觀察著秦景寧的表情,發(fā)現秦景寧表情自然后,他道,“你不生氣了?”
“我本來就沒生氣,只是心疼你?!?/p>
秦景寧突然抱住霍鳴,輕輕拍拍他的背:“吱吱,以后別再離家出走了。”
“嗯?”
突如其來的懷抱太過于柔軟,以至于霍鳴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秦景寧就已經走出去好遠。
秦景寧,為什么要抱他?
他離家出走過?
……
……
兩人逛完街,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暴雨如天氣預報所料,準時傾盆而下。
秦景寧提著大袋小袋,裹著濃濃水汽來到酒店前臺,身后還跟著美滋滋的霍鳴。
看用兩條拐走路的霍鳴依舊生龍活虎,秦景寧不得不羨慕年輕人的精氣神,他現在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霍大少爺實在是太能逛了,趁他不注意就買了這么一大堆東西。
“你就是太缺乏鍛煉了,走兩步路看給你累的?!被豇Q裝作嫌棄地表情,捏了捏秦景寧的細胳膊,又捏了捏,再次捏了捏。
“你還捏上癮了是吧?”秦景寧皺著鼻子兇他。
“等我好了不僅監(jiān)督你健身,還得帶你跑步?!被豇Q立下目標道。
“您歇歇吧,要跟我出來住酒店,身份證帶了嗎?”
“沒有?!被豇Q道。
“我就知道會這樣?!鼻鼐皩帍淖约旱膯渭绨锾统龌豇Q寄存的手機,遞給他,“把你的吱吱寶打開,電子身份證也行。”
“噢噢,吱吱寶,哈哈哈哈,好可愛的名字。”霍鳴犯傻地笑道。
秦景寧把身份證交給酒店前臺的小姐姐:“我們兩個人,訂一間雙床房?!?/p>
“不好意思先生,今天周末人多,我們酒店沒有雙床房了,只剩下一間大床房,您看可以嗎?”前臺詢問道。
“可以?!?/p>
這時,有其他人走過來:“前臺,一間大床房,我預約過的?!?/p>
“喲,這不是秦系草嗎?大周末的,你也和人來開房???真是稀奇啊?!?/p>
來人正是秦景寧的前舍友李子優(yōu),他身邊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兩人親昵的舉止幾乎毫不掩藏,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什么關系。
霍鳴嫌惡地皺起眉:“晦氣玩意,自己不干不凈,別說得我兄弟都和你一樣臟,滾遠點,上次只是給你個小教訓,下次再讓我撞見你說秦景寧壞話,見一次揍一次。”
李子優(yōu)剛才在轉角已經拿手機拍了好幾張秦景寧和別人開房的照片,本來想著可以好好利用,卻沒想到秦景寧旁邊的人會是霍鳴。
上次被霍鳴弄成落水狗的事李子優(yōu)還深刻地記得,雖然他家有點小錢,但比起霍鳴差得遠了。
他有些怵這位傳聞中的恐同校草。
秦景寧家里無權無勢,他想咋整就咋整,反正也不會怎樣,可霍鳴是他萬萬得罪不起的。
拉住想為自己出頭說話的炮友,李子優(yōu)幾乎是落荒而逃:“開好了,走吧。”
……
三星級酒店大床房的環(huán)境還算不錯,只是浴室隔墻是尷尬的半透明玻璃,明顯是為小情侶設計的。
秦景寧頭發(fā)被淋濕了,在浴室里洗澡,外頭的霍鳴坐在床上,片刻不停地念叨著:“秦景寧,我一直聽校隊那些家伙周末和對象開房,沒想到我第一次自己出來開房居然是和你,好新奇的體驗?!?/p>
“我之前都是住套房的,沒想到大床房的床居然是圓的?!?/p>
“我下下周就可以拆石膏了。”霍鳴抱著自己的腿,原本純白色的石膏上面因為聚餐,多了不少五顏六色的簽名和早日康復的祝福,這家伙確實挺受歡迎的。
“秦景寧,你洗好了嗎?我脖子一直往一個方向轉,都要僵住了,兩個男的哪有那么多忌諱……”
回答霍鳴的只有淋浴的水聲。
怎么一男的,能洗澡洗這么久,這就是秦景寧身上一直保持香香的秘訣嗎?
霍鳴忍不住,眼睛偷偷睜開了一條縫,迅速瞥了磨砂玻璃后洗澡的秦景寧一眼。
氤氳的蒸汽水霧模糊了秦景寧的輪廓,霍鳴只隱約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
秦景寧正閉眼洗著頭,泡沫在指間揉搓,修長的手指穿過濕漉漉的黑發(fā),偶爾有幾縷黏在頸側,被他隨手撥開。
轉身時,水珠從鎖骨滑落,沿著肋骨一路向下,最后隱沒在腰際,秦景寧的腰很窄,但覆蓋的那層薄肌卻緊實流暢。
霍鳴隱約還能看見,秦景寧被熱水沖過的皮膚微微泛粉,關節(jié)處尤其明顯。
說到粉……
嘶,秦景寧一個男人,怎么能這么白?這么粉?
就連秦景寧背上那條接近自己巴掌長的傷疤都是粉的。
“吁~~”
霍鳴抑制不住內心的雀躍,吹了聲流氓口哨。
“霍鳴,偷看男人洗澡好看嗎?”秦景寧突然冷不丁的睜開眼,咬牙問道。
難怪他感覺老是有變態(tài)在盯著自己看!
不守承諾的吱吱,換作別人這樣盯著自己洗澡,秦景寧恐怕會羞恥到想殺人。
霍鳴看得太專注,被秦景寧嚇得一個后仰,水靈靈栽倒在床上。
“一般般,不是很好看?!?/p>
霍鳴埋進枕頭里,悶聲狡辯道,“我不是在偷看你,我只是覺得你洗太久了,怕酒店那個熱水器突然沒電了?!?/p>
“嗯?”秦景寧不信,嗤笑,“你擔心的還真多啊?!?/p>
“不對,其實是咱倆沒帶睡衣,酒店的浴袍放在外面的,我是想等著你洗完澡給你拿浴袍來著。”霍鳴假裝淡定的捧著一件浴袍,來到浴室門口候著。
“請景寧,穿浴袍!”